明帝挑眉:“你的意思是,霍暮就是那名潜逃的少林寺武僧?”
“皇上英明,”祁修慎道,“昨夜周侍郎带人杀进驿馆时,霍暮为七皇子挡了一箭,却毫发无伤,他当时就是施展了石化术。”
朱风御强辩道:“他只是戴了护心镜而已,什么石化术,我从来没听过!霍暮一直生活在朱黎国,跟你说的武僧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再狡辩也没用,”祁修慎道,“霍暮已经全部都招了!”
朱风御缩紧瞳孔,他不相信霍暮连一个晚上的逼供都坚持不了,也不相信霍暮会背叛他!
映初开口道:“叔父所言似乎很有道理,但是我有一事不明,既然霍暮是伪装成佛像进入皇宫的,那佛像失踪后,他突然冒出来,为何没有一个人发现不对?”
“亏你自诩聪明,也这都想不明白吗!”祁长生这时候忍不住插嘴道,“当晚不是抓了一个刺客吗,那个刺客也是七皇子的人,他一死,霍暮就顶替了他的位置!那天进宫的人多,天色又暗,没人会仔细看几个侍卫的长相,自然被他蒙混过关了!”
映初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似笑非笑道:“还是二弟厉害,说的就像亲眼看到一样。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啊。”
正文 275 阴险,将朱风御打入死牢
275阴险,将朱风御打入死牢
祁长生只觉得花映初话中有话,却琢磨不出她是什么意思。
明帝眼睛微眯,道:“既然那个武僧已经在武林消失十一年,你们是如此把此案联系到他身上的?又从何判断出霍暮就是那名武僧?”
祁长生眼神有些心虚的闪了闪,他在醉花楼喝花酒时,武林钦犯“飞蝠盗”找上他,向他告密,与霍暮交手时,霍暮使用了石化术。这样的话他当然不能说出来,不然他首先就要被治一个勾结钦犯的罪名。
祁修慎显然早有准备,说道:“此事还要多亏丞相提醒,丞相与朱黎国使臣一路上京,路上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在佛像丢失那晚就有些怀疑,只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未敢轻举妄动。丞相眼看五日之期将过,才把此事告知于微……草民,草民等人才斗胆布局,逼霍暮露出马脚。”
映初微微勾起唇角,祁修慎几次上门巴结沐丞相,丞相只与他虚与委蛇,实质性的帮助一点都没给。祁修慎表面上不显,心里早就怨恨了。
他这种人,不会想自己才陷害过人家的女儿,本身又失去许多价值,只会认为沐丞相无情无义,见他陷入困境也不肯施手。
他这样把沐丞相拉下水,皇上的奖赏,沐丞相未必能得到,但是朱风御的怨恨沐丞相却要分摊。若是因为此事导致两国关系恶化,那沐丞相也得帮他们顶着。
可以说,祁修慎打了一手损人利己的好算盘。
朱风御眼中爆出寒光,果然是沐丞相这个老狐狸搞的鬼!亏他离开朱黎时收了父皇那么多好处,一回京就给他们使了绊子!
他不是没怀疑祁修慎等人嫁祸的可能性,只是霍暮一直小心翼翼,进京后并未动用过石化术,除了沐丞相,他想不出谁还能察觉出问题。
“原来是丞相,”明帝眼角挑起冰冷的弧度,“丞相未提醒祁长锦,却把此事告诉你们,还真是有心提携你们。”
“草民等不敢,”祁修慎忙说道,“丞相原本有意告知长锦,只是他不肯领情,丞相才告知于草民。”
“是吗。”明帝不带任何语气的道。
祁修慎父子和周康都低着头不敢看明帝。
祁长锦道:“丞相回京后,微臣只在路上遇到丞相一次,并未多做交谈,大概丞相没找到机会告诉微臣。”
明帝心知祁家长房与沐丞相之间的纠葛,半真半假道:“你总是这么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难怪丞相明知你在查案,也不肯告诉你。”
祁长锦表情一片冷淡,似乎不愿多提沐丞相。
明帝道:“把霍暮传来,朕也见识见识能与铜人功相提并论的石化术,究竟有多神奇。”
片刻,满身血迹、伤痕累累的霍暮被人押了过来。
侍卫将霍暮往地上一丢,他跌趴在地面上,挣扎了好几下,都没爬起来。
朱风御怒道:“皇上,他们这是严刑逼供!”
周康道:“七皇子无需恼怒,此獠的伤只是表面看起来严重罢了,不对他用刑,他就拒不开口,本官不过小小教训了他一顿而已。”
朱风御冷笑道:“堂堂刑部侍郎,审案不论真凭实据,只管严刑逼供,本皇子还真是开了眼界!”
“对于非常之人,当然要用非常手段,”周康理所当然的道,“他若是早点承认,自然不会有这顿苦头吃。”
霍暮终于艰难的爬了起来,摇摇欲坠的跪在那里。
朱风御恨极,霍暮跟在他身边近十年,是他最得力的心腹之一,就这样折损了,不仅是他巨大的损失,也是狠狠打他的脸。
“霍暮,圣上面前,你尽管把自己的冤屈说出来,圣上英明,定会还你公道!”朱风御还想做最后的挽回。
霍暮却摇摇头,声音沙哑的道:“是属下愧对殿下的信任,佛像的确被属下私下转移走,然后伪装佛像,企图瞒天过海。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最后还是暴露了。”
他说着,主动施展石化术,四肢迅速转变成石头,他的石化术显然已经修炼至大成,可以以假乱真,完全看不出是血肉之躯转变的。
不过这转化只是短短几息,他就因为力竭重新变回来,整个人倒在地上无力动弹。
朱风御惊愕的睁大眼,他还以为祁修慎胡说,霍暮竟然真的招供了!
他心中各种思绪飞快闪过,最后表情定格为惊怒:“竟然真是你!你为何要这么做?朱黎国哪里亏待你了?我又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陷我于不忠不义!你,你……”
他点指着霍暮,一副气的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霍暮道:“一切都是属下的错,属下一时起了贪念,想将佛像据为己有,才铸下大错。是属下愧对殿下信任和嘱托,属下万死不能辞罪!”
朱风御愤愤一甩袖子,朝明帝跪下道:“圣上,此事都怪微臣治下不严,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竟敢瞒着微臣做出这种事,微臣难辞其咎,请圣上责罚!”
霍暮把所有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朱风御也把自己摘的干净,其他人并没有提出质疑。若真把火烧到七皇子身上,那就不是简单的见财起意,而是朱黎国戏耍大燕朝廷,为了维护颜面,大燕势必要对朱黎用兵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当然都不敢挑起这个事端。
气氛沉冷了片刻,明帝似笑非笑道:“既然你自认有错,你说朕该如何惩罚你?”他的眼神非常危险,所有人都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外泄的杀意。
“朱黎国君有十九个儿子,”明帝语调平淡,像是在说微不足道的小事,“就算失去一个两个,想必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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