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孩子还好,一说孩子,祁长生眼中就闪过一抹狰狞之色,自己盼了几年,才盼来璧玉肚子里的庶子,祁长锦成亲还不到一年,花映初就有喜了!不管什么事情上,祁长锦总是要压在他头上!
不过这么狠狠的一撞一摔,他就不信那个孽种还能保住!
“你这狗奴才,我们几时说不救了?”祁安瑶对着车夫说话非常骄横,转头看着朱风擎时,就变成了娇声软语,“殿下,你说怎么救才好?”
朱风擎看了她一眼,一边嘴角奸邪的勾起:“这马车一看就很厚实,当然要用斧头劈才能劈开。”
“听到没有?”祁安瑶对身后的随从道,“去取斧头来,劈开车厢救出大嫂!”
“二小姐,使不得啊!”车夫大叫。
祁长生一脚将他踢了个跟头:“再嚷嚷本少爷就送你去见阎王!”
几个侍从拎着斧头围着车厢就是一阵劈砍,很快车身就被劈成两半,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怎么没人?”祁长生看着空无一人的车厢内,惊愕的道。
朱风擎也是目光一凝,不由往前走了几步:“快把车厢搬开!”
“对对,”祁安茹说,“人肯定压在下面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就在几个侍从撸了袖子,哼哧哼哧的搬动车厢时,一声淡淡的轻笑响起。
这笑声很轻,在嘈杂的环境中几乎听不见,祁长生却像是被针扎到一样,猛的转过身看去,然后就见映初和莲风毫无伤的从后方走来,脸上挂着似嘲讽似不屑的浅笑。
“花映初!”祁长生不可置信的叫道,“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在马车里吗?!”
朱风擎眯起眼睛,花映初的名声他如雷贯耳,人却是第一次见到,没有想象中凌厉刻薄的长相,她生的明眸皓齿、玉颜无瑕,看起来就是个无害的少女,若是在不认识她的情况下与她碰到,他定会以为她是哪个世族里精心养出来的,不谙世事的贤淑贵女。
“二弟的表情看起来很失望,”映初似笑非笑道,“看来二弟很希望我被压在车里,一尸两命。”
他不只希望她一尸两命,还希望她死的血肉模糊!祁长生咬着牙,一点也不顾周围围观的人,把怨恨和杀意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脸上。
“大嫂,话可不能乱说!”祁安瑶瞬间的心虚和慌乱之后,立刻就镇定下来,别人怕花映初,她可不怕!“我们是在想办法救你,大嫂不领情就罢了,含血喷人就未免太过分了!”
映初眸光转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瞥了眼她身边的朱风擎,道:“那我可真要庆幸自己不在车里,否则二妹这般营救,我便是没事,也要被斧头砍破脑袋,一命呜呼了。”
祁安瑶理直气壮道:“我们看不到大嫂伤到哪里,所以不敢贸然翻动车厢,我这些奴才都是训练有素的好手,自然不会失手误伤到人。我们费心费力,大嫂可别不识好人心!”
朱风擎看着映初,眼神充满攻击性:“花氏,你既然没事就该早点站出来,白白浪费本皇子的时间和精力,还敢躲在一旁看笑话,真是好胆量!”
映初毫不退避的直视着他的眼睛:“八皇子殿下,你们什么都没弄清,就不分青红皂白的砍了我的马车,我还未生气,殿下倒会倒打一耙。我不过是下车去买了点东西,担心马车挡住道路,所以让车夫把车赶到巷口等我,殿下怎能诬赖我躲起来看笑话?”
祁安瑶怒道:“是你的车夫对着车厢大喊大叫,我们才出来帮忙的!我们一片好心,是你反咬一口才是!”
站在旁边的车夫哪还有刚才着急惊慌的样子,委屈万分的说:“奴才喊的不是大少夫人本人,而是老太君专程请高僧手绘的大少夫人侍神像,大少夫人身子重,这幅侍神像便可代替大少夫人侍奉佛祖,为小少爷祈福积德。高僧说了,万万损坏不得,否则就不灵验了!”
“你!”祁安瑶气结,“一派胡言!你刚才明明就没提侍神像三个字!”
“奴才说了,”车夫一口咬定,“是二小姐没听清楚。”
祁安瑶还想再说,朱风擎冷笑道:“行了,你们说有就有吧!”
花映初果然不愧狡猾之名,分明是故意设下套让他们钻,刚才那么混乱的情况下,车夫说了什么也没几个人记得,还不是随他自己怎么说吗。所有人都看着花映初从后面走过来,他们砍马车的行径根本就说不清楚了。
莲风从碎裂的马车里翻找出一根断成两截的画盒,惊叫道:“糟了!侍神像破损了!”
正文 313 杀招,阴狠毒辣的朱风擎
莲风将画盒连同里面破损的画像一起捧到映初面前,愤怒道:“少夫人,这画盒一看就是被斧头劈开的!马车翻倒没弄坏它,倒被他们给劈坏了!”
映初的面色沉下来,冷冷看着朱风擎:“殿下砍了我的马车也就罢了,这幅画像关系着我肚中孩儿的安危,他可是我祁家长房的嫡长子,殿下这是故意想害我祁家无后吗?!”
朱风擎脸色微变,双目中的凛冽杀意几乎要冲破出来,刺到映初身上。
“你还真是会给本皇子扣罪名,”朱风擎阴冷道,“不过是一幅画像而已,要怪就怪你手下的奴才说话不清不楚,早知道要救的是什么画像,本皇子还用不着大费周章。”
祁安瑶扬着下巴,盯着映初道:“是我让人把车厢劈开的,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关殿下什么事!”
映初唇角微勾:“这么说,二妹想把谋害祁家嫡长子的罪名全部承担下来了?”
祁安瑶刚要挺着胸膛说是,朱风擎抢先道:“我们是好心救人,说什么谋害,郡君太过了!”
祁安瑶反应过来,怒道:“我差点被你套住了,你别想陷害我们!你肚子里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就敢说嫡长子,也不嫌脸大!”
“看来你们是如论如何都不肯认账了,”映初冷冷笑了一声,“也罢,反正我要进宫去觐见皇上,就让皇上为我做主吧!”
朱风擎眼露讥笑,他就不信皇帝会为了这点小事为难他。
“听说前几天朱黎国的国书送到了皇上手中,想必皇上近日就会回信,”映初道,“八皇子殿下勾结乱臣李沧泽,皇恩浩荡,大赦天下,殿下才幸得走出天牢。不知再加上一条谋害重臣子嗣的罪状,朱黎国君收到国书后,会怎么想八皇子殿下呢?”
朱风擎面色一僵,沉怒道:“你威胁我!”
“不敢,”映初皮笑肉不笑道,“我不过是好心提醒殿下罢了。”
朱风擎表情阴晴不定,若是一举弄死了花映初,就算付出一点代价那也值得。可是现在花映初没死,还用他最在乎的事威胁他,他心里就有些犹豫了。
他有些后悔,刚才就应该在楼里不出来,事情也牵扯不到他身上,可是他太想亲眼看看花映初的下场,所以没忍住走了出来。现在被这只狡猾的狐狸抓住把柄,想全身而退就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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