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擦拭掉眼泪,稳定好情绪,道:“这么晚,乔公子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乔殊彦道,“祁家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你一个人?”
他一路走来,偌大的祁国公府,居然没有一点人声,直到走到凌云居,才看见一些侍卫和下人。他走到房门外,本来想敲门的,但听到映初的哭声,心里一急,就直接把门推开了。
映初看着乔殊彦关切的神情,突然响起乔夫人、姽婳乃至皇上的话,她盯着乔殊彦的眼睛,第一次仔细认真的审视。
乔殊彦被她能穿透人心的视线盯着,不自觉的屏住呼吸。他眼睛眨也不眨的和映初对视,眸光轻微的颤抖着,心里像是在期盼着什么,又像是在惧怕着什么。
面前的这双桃花眼天生含情,任何一个女子和他对视,都会有被他爱恋的错觉。然而越过表层的虚情假意,探索他深藏在眼底的情绪,就能触碰到他真正的心意。
映初忽然移开视线,道:“夜深了,乔公子请回吧。为了乔公子和整个乔家好,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乔殊彦怦怦直跳的心瞬间冻结。
“映初……”他听到自己沙哑难听的声音,竟然带着几分祈求。
“乔公子请回!”映初加重语气,冰冷无情。
正文 352 情伤,小皇子殁了
乔殊彦看着她冷漠的脸,苦笑道:“我从来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是遵照长锦的叮嘱,照顾你,保护你。仅此而已。”
他这些话说的底气并不足,今天之前他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这么说,可是刚才的那短短片刻,他的心情急剧起伏震荡,露出了深藏在心底,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者说刻意忽略的东西。
他明明就是在期待,期待总有一天,映初能忘记长锦,接受他的感情……
映初的神情更冷硬:“长锦又没死,我不需要你照顾。乔公子请回!”
乔殊彦从来没被女子这般冷酷的拒绝过,既伤心又难堪,站在那里不肯挪动脚步。
映初的眼神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又残酷:“怎么?乔公子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吗?!”
乔殊彦一双桃花眼中尽是情伤,道:“你明知道我不是,何必这样说?”
他骨子里到底是个骄傲的人,被映初再三无情拒绝,无法再厚着脸皮留下。“好,我走,”他往后倒退了几步,“如你所愿,我立刻就走!”
他企图在映初眼中找到一丝一毫的软化,然而没有,或许她说的话没有一点口不对心,都是她心里真实的想法,她宁愿与他决裂,也不肯接受他的感情。
在映初冰冷无情的目光中,乔殊彦惨笑一声,转身落寞的离开。
想他乔殊彦纵情花丛这么多年,一直以来只有他负别人,这次终于遭受了报应。他甚至连一句告白都没有说,就被拒绝的彻彻底底。
乔殊彦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乔府,在后院遇到姽婳公主。
“乔公子。”姽婳公主疾走过来,拦在乔殊彦面前。
乔殊彦敷衍的拱手一礼,就绕开她往前走。
“乔殊彦!”姽婳公主抓住他一角袖子,“一看到我就走,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乔殊彦心里很不耐烦,他现在实在无心和她周旋,只是甩开她的手之前,突然想到映初对他的无情让他伤心欲绝,此时的姽婳,岂不就是刚才的他吗。
乔殊彦脸色略微缓和了一点,把自己的袖子抽出来,道:“我不讨厌你,但是公主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要的我给不起。”
姽婳公主目露诧异,乔殊彦对她从来都是无视的,这是第一次正视她的感情。然而她却开心不起来,乔殊彦的神情落寞而伤感,这肯定不是因为她。
“你去见花映初了?”虽是问句,姽婳公主语气却很肯定,“你被花映初拒绝了?!”
乔殊彦眸色一沉:“不该你知道的事,你最好当做不知道!”
“花映初是有夫之妇!”姽婳公主咬牙道,“她到底哪里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为什么你宁可要一个寡妇,也不肯多看我一眼?”
乔殊彦觉得自己刚才就不该一时心软,他自己已经如同困兽,何必再管他人的感情!
“没有为什么,除了花映初,我谁也不要!”乔殊彦第一次把藏在心底的隐秘情感说出来,“除非长锦还活着,否则她迟早是我的,你死心吧!”
丢下这句话,乔殊彦抬步就走。
“乔殊彦!”姽婳公主呼喊他,“我不会死心的!你永远都别想让我死心!”
乔殊彦头也不回,很快就将追在后面的姽婳公主甩掉了。
姽婳公主停在长廊下,眼泪忍不住滚滚而下。
她在朱黎艰难的长大,除了想利用她的人给予一点虚情假意的关怀,从来没有人关心她、保护她,乔殊彦救过她两次,这难道不是天定的缘分吗?为什么,为什么她已经这么努力了,乔殊彦还是不肯接受她?!
轻缓的脚步声慢慢接近,最后停在她身后。
姽婳公主回头,哭的很难堪:“夫人,你刚才都听到了?”
乔夫人拿手帕擦擦她的眼泪,说:“你别伤心,殊彦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总有一天他会醒悟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花映初那个狐狸精进门的,我心里认定的儿媳妇只有你!”
姽婳公主勉强笑了笑:“谢谢夫人。”
乔夫人往乔殊彦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的怒火没有在姽婳公主面前表现出来,但是却燃烧的几乎喷涌出来。
花映初那个贱人,毁了她的女儿不够,还想毁了她的儿子,乔家到底哪里对不起她,花映初要这么害他们!就算她死,也绝不会让花映初得逞的!
祁国公会离京,在明帝意料之中,他派了人阻截,可是没有成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祁国公远走西疆。
这之后,明帝随便找了个借口,让映初闭门思过,不准踏出祁家半步。
其实不用明帝下令,映初也无心出门,寻找祁长锦的事有绿林坊的人追查,她帮不上一点忙,只能每天坐在家里等消息。
明帝毒过两次,映初算准了日子派人送去解药,就在他的忍耐力快耗尽的时候,映初把最终的解药送给了他。
国公爷他们已经安全抵达西疆,她无谓再要挟皇上,那样只会有害无益。
映初再次被召进宫时,已经是这一年的年底。她睡到半夜,被敲门声惊醒,穿好衣服出门,就见常顺急的在院子里直打转,看到她就急声道:“郡君快随杂家进宫吧,二皇子不好了!”
映初一惊:“生何事了?”她一边问,一边急匆匆往外走。
常顺示意提着灯笼的太监给映初照路,凝重道:“二皇子自入冬以来,就一直小病不断,太医诊治说是小皇子身子骨弱,经不住天寒,只能慢慢将养着。谁想今天晚上,小皇子突然呕血,然后昏迷不醒,太医已经去诊治了,但是皇上不放心,让杂家来请郡君也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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