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一家人抽的签算不上好,缠着高僧问了半天的破解办法,得到的只是几句高深莫测的话和天机不可泄露,后面还有人排队问签,她最后没办法,只能先离开了。
映初原以为她们应该打道回府了,结果老太太要去听住持讲道,别的人家或许会让小辈们自己去玩,老太太却要求所有人一起去,让别人都知道,他们一家人都是诚心向佛的。
住持讲道十分枯燥,很多人都昏昏欲睡时,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
住持毫不受影响的继续讲道,坐在下面的人却都被搅扰了心神,有些人忍不住转头往外望。
住持不得不停下来,对身边的小和尚道:“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
小和尚快步走了出去,片刻后,他领着两个武僧走进来,中间还押着一个相貌俊秀的书生。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书生奋力挣扎,口中嚷嚷着,“我真不是贼,我是来找人的,我只是走错路了!”
“不得无礼,”住持声音慈祥温和,“还不快放开这位施主。”
“住持,此人擅闯藏经阁,肯定来意不善!”其中一名武僧道。
“我说了我是来找人的!”那书生看起来极为气愤,“我不知道那里是藏经阁,而且我也没进去,你们凭什么把我当贼?”
“阿弥陀佛,”住持念了声佛号,“你们先放开施主,我们慢慢说清楚,免得冤枉好人。”
两名武僧这才松开书生。
书生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全是忿忿之色:“亏你们还是出家人,竟然如此蛮横!”
“是鄙寺的僧人失礼了,”住持又念了声佛号,问道,“施主要寻的是何人?”
“我要找公仪家的四小姐公仪可姃,”他说着目光往屋内环顾一圈,看到映初时,表情顿时露出喜色,“可姃,我终于找到你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映初身上,她们正听道听得疲乏,这就有好戏送上门给她们看了。
公仪可婵眼中射出兴奋的光芒,质问道:“四姐姐,他是什么人?怎么专程到这里找你?还直呼你的闺名,你们是什么关系?!”
映初神情泰然自若:“我不认识他。”
“你怎么能假装不认识我?”书生高兴的神色变得愤怒又悲伤,“我们明明海誓山盟,一生一世在一起,你回到京城之后,就把我们的誓言抛到脑后去了吗?我一直在找你,一直想见你,今天我们好不容易相见,你竟然把我视作陌生人?”
映初看着这个生的一表人才的书生,他的演技十分精湛,表情恰到好处,若不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都要相信这个书生的款款深情了。
“公仪可姃,这是怎么回事?”大夫人一脸不可置信,“你在回京城之前,就和此人私定终身了?你怎么如此不知廉耻、胆大妄为!”
“大嫂怎么能听信外人的片面之词,就指责可姃,”二夫人连忙道,“这个书生说的肯定是假的,可姃绝不会做败坏门风的事!”
“人家都追到这里来了,还有什么假的?”大夫人道,“他们之间若没有什么,人家敢诬陷一个翁主吗?”
“就是!”公仪可婵道,“我看四姐姐分明就是看上了苍将军的权势,喜新厌旧,嫌贫爱富,看不上这个穷书生了,所以不敢承认!”
正文 441 玉佩,不像个安于闺房的一般小姐
那书生一脸震惊之色,喃喃道:“原来你跟苍将军的婚事不是谣传,怪不得你不肯认我!”他悲愤的瞪着云离,“算我梁越临看错了人,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说完他就一甩袖子往外走。
“站住!”老太太声音沉冷,“没把话说清楚之前,你休想离开这里!”
在场这么多人都听到了他刚才的话,若是让他就这么走了,不消片刻,流言就会满天飞,她必须当着大家的面,将此事弄得清清楚楚!
倘若这个书生说的是假,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污蔑公仪家名声的人是什么下场,倘若他说的是真,也必须快刀斩乱麻的把事处理掉,不能把问题留在这里让人诟病。
“你们想怎么样?”梁越临叫道,“想杀人灭口吗?”
老太太道:“你说你与可姃曾经私定终身,有什么证据?若是无凭无据的诬蔑我公仪家的小姐,今天我少不得真要打开杀戒,以儆效尤!”
“我当然有证据!”梁越临大声道,“我们当初海誓山盟,交换了定情信物,她把象征她身份的玉佩送给了我!”他从袖中取出一枚椭圆形的白玉,“你们看,这玉佩上刻着‘姃’字,就是公仪可姃的玉佩!”
离得近的几位夫人看到了上面的刻字,道:“果然有个‘姃’字。”
公仪可婵从自己身上接下一块外形相似的玉佩,道:“我们公仪家每个嫡小姐都有一块这样的玉佩,是从一块整玉上面切割下来,雕琢而成的,外人根本无法造假,我能分辨出,那的确是四姐姐的玉佩!”
众人顿时一阵哗然,原本怀疑书生的人,此时都不由信了。
“五妹妹眼力可真好,”映初丝毫没有被众人神情各异的视线影响,皮笑肉不笑的道,“离得这么远,五妹妹就能确定那是我的玉佩,真是厉害。”
公仪可婵反应过来自己操之过急了,辩解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的玉佩天天戴在身上,实在太熟悉了,就算四姐姐的玉佩摔成碎片,我也能轻易认出来!”
大夫人道:“公仪可姃,你还有心思想别的,现在罪证确凿,你竟敢与此人私定终身,我们公仪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大伯母可别妄下结论,”映初淡淡道,“大家都知道,我从飞雁岛到京城的路上,遭遇过海盗,九死一生才逃出来,当时所有东西都丢了,包括这枚玉佩。谁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这枚玉佩,就来污蔑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你胡说!”公仪可婵脱口而出,“前不久我才看见……”
“咳!”大夫人猛然咳嗽一声,阻止了公仪可婵后面的话。
公仪可婵立刻惊醒,自己差点说漏嘴了!她的确不久前才见到过这枚玉佩,因为就是她收买下人将它从公仪可姃那里偷走的。但是此时她决不能说见过,梁越临是以公仪可姃以前的情人身份出现的,所以这枚玉佩应该早在飞雁岛就被送出去了,她没理由见过。
“前不久你才看见什么?”映初似笑非笑。
“没什么,我记错了!”公仪可婵僵硬道。明知道公仪可姃在撒谎,却不能揭穿她,这种感觉太憋屈了。
大夫人看着映初道:“他说玉佩是你送的定情信物,你却说玉佩丢了,这也太巧了吧,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撒谎,抵赖你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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