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立刻让下人将老太太经常佩戴的一块玉穗取来,法师也拿出一团看不出来历的黑色毛发,等设好法坛之后,一起将它们放在法坛,用两张符纸封住。
接下来他围着法坛开始施法,他的动作繁复花哨,念的咒语听得人头晕眼花,然后只见他桃木剑往桌一指,被两张符纸封住的毛发和玉穗突然漂浮起来,自己落在了火盆里,而本来无火的火盆,突然冒出一团火焰,将那两样东西包裹了起来。
众人顿时一阵惊叹,发出阵阵惊呼声。
法师又急促的念了几句咒语,然后突然将手伸进火焰里,做了个抓的手势,他的动作顿时又把众人吓了一跳,全都震惊的瞪大眼睛,害怕看到他的手被烧伤的一幕。
法师镇定自若道:“大家不用害怕,以贫道的道行,这点火还伤不到贫道,现在天已经通过火焰把妖孽的身份告知贫道了,答案在我手的……啊啊啊!”
他突然发出痛苦的惨叫,猛然将手从火焰取出来,不停的甩手,那只手已经被烧的满是火泡、皮肤发黑。
法师常常用这一招糊弄别人,火盆里其实放了白磷,轻微的碰撞能让它燃烧起来,而且温度并不高,并不会把手烧伤。
不过他训练的久了,手已经练成了耐烫的本领,对热烫的感觉迟钝很多,所以手一伸进火里时,他并没察觉到火的异常,感觉烫手时还以为是错觉,等到皮肤都烧黑了,他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疼痛。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见法师丑态毕露的样子,齐侯终于反应过来:“好啊,你这个骗子!竟然骗到公仪府来了!”
法师一边痛苦的甩手,一边试图狡辩:“贫道不是骗子,是那妖孽的道行太高,反噬到贫道身了!”
可是他那龇牙咧嘴的样子实在缺乏说服力,齐侯本来不相信府里有妖孽,他现在还提,只会让齐侯更生气。
“满口谎言!”齐侯怒吼,“来人,把这个骗子给本侯乱棍打出去!”
家丁拿着棍棒冲过来,法师再也顾不得辩解了,吓得拔腿往外跑。他腿也有点功夫,竟然跑的飞快,只挨了几棍子飞快的逃走了。也是府里的人不敢真的去追,怕被事情闹大影响府里的声誉。
“这个该死的骗子!”琼姨娘气愤的道,“看他逃的那么快,肯定没少被人追,脚功夫都练出来了!”
齐侯气的发须皆颤,猛然扭头看向公仪可妤:“这是你所谓的德高望重的法师!差点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
公仪可妤勉强维持着镇定,颤动的眼神还是泄露了她心的慌乱,她也没想到法师竟然最后关头露馅了,他在南方挺有名望,她花了大价钱才收买他,连她都不知道他竟然是骗子!
“祖父,我不知道,”公仪可妤急忙说道,“这个法师在南方非常有名,不然我也不会推荐给祖父,我真没想到他是骗子!”
“是吗?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和骗子联合起来欺骗侯爷?”琼姨娘冷冷说道,她把地一个纸团捡起来,“这是那个法师刚才攥在手里的东西,被他甩出来了,他说答案在他手心里,应该在这纸团,请侯爷过目。”
齐侯接过去,打开一看,面写着“公仪可姃”四个字,齐侯立刻气的脸都青了。
“你联合骗子,不惜连我也骗,是为了诬陷可姃?”齐侯盛怒的指着公仪可妤,“我以为你是个懂事的,没想到这种事你都做的出来,你跟可姃有私仇,能拿全府下开玩笑,你太让我失望了!”
齐侯看到还摆在那里的法坛,更为愤怒:“夫人是不是也和你们串通好了,假装生病邪,找个骗子法师来害可姃?!怪不得她一直在我耳边数落可姃的不是,原来都是早有预谋!”
“侯爷,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琼姨娘忙给齐侯顺气。
齐侯看了看温柔的琼姨娘,怒笑道:“亏琼姨娘还担心夫人的身体,建议我找法师来给夫人治病,这是不是正你们下怀了?你们真是岂有此理!”
“祖父,我冤枉,我真的不知道法师是骗子,我也是出于一片孝心!”公仪可妤双目泛红,一脸委屈。
打死她也不能承认,不说祖父会怎么想她,王爷会不会因此厌弃她?她已经失去了孩子,不能再失去王爷的宠爱了。
“我不想听你辩解!”齐侯正在气头,半点解释也听不进去,“你现在是骆王府的侧王妃,我这个祖父也教训不了你了,你走,你自己去跟骆亲王说,让骆亲王来处置你!”
公仪可妤身躯颤抖,她不能让王爷知道,不能让王爷误会她,不能失去她的一切!
“好,既然祖父不相信我,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公仪可妤说着,一头往墙撞去。
公仪可婵连忙拉住她:“二姐,你冷静冷静!千万别做傻事啊!”她转头对齐侯哭道,“祖父,二姐都要以死明志了,祖父还不相信她吗?”
公仪可妤跌坐在地,嘤嘤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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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可妤一看妹妹那没出息的表情,有气:“你这么点胆子,一次失利,把你吓怕了!”
“二姐是一次失利,我可不止一次了。”公仪可婵小声嘀咕道。她当然也不甘心,当然想弄死公仪可姃,可是次在宫里那情况真的把她吓住了,在皇面前她都不敢说话,公仪可姃还能反转局面。她做梦都想报复公仪可姃,但也同样的梦里都在失败和害怕。
“放心,这次你什么也不用干,真出了事也不用你负责!”公仪可妤戳了下她的脑门,长长的指甲在她脑门留下一个月牙印。
公仪可婵看她的脸色,连痛呼都不敢,自从二姐小产过后,脾气变得非常坏,动辄惩罚下人,对她也不如以前温声细语。
“那,那二姐准备怎么办?”公仪可婵小心翼翼的问。
公仪可妤冷笑一声,眼满是阴冷。
映初回到自己院子休息,期间除了齐侯差人来问,公仪含涵也来看望了她一次,其他人都没有丝毫动静。
映初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齐侯显然很高兴,他召集全家到瑾琼苑吃一顿团圆饭,也算是庆祝映初平安归来。
老太太心情算不好也算不坏,问映初道:“我听下人说是秦王送你回来的,你怎么也不请秦王进府坐坐,真是没礼貌。”
“秦王殿下事务繁忙,我邀请了殿下,但是殿下没时间逗留,只说改日再登门造访。”映初道。
老太太皱眉道:“秦王能够亲自去城外接你,还送你回来,说明对你很心,他那不过是客气的话,你不知道坚持一下。亏你平常聪明的很,关键时候傻了!”
“好了,你少说两句!”齐侯不悦道,“孩子刚回来,你不问她有没有受伤吃苦,尽说些不相干的话!”
老太太道:“一看她的样子知道好的很,再说她自己是大夫,有伤也会自己治。我问的哪里不相干了?侯爷身体不好要休养,我不替侯爷多操心一点,这偌大一个家族,怎么往前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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