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拿过经书翻了几页,果然如映初所说,她写的心字,和情诗里的确有差别,仔细看一看,好像其他字迹也有点微妙的差别。
殷清漪站在旁边,自然也看得清楚,她绞紧手中的帕子,昨天看的似乎,这些心字明明还不是这样的,定然是公仪可姃后来改的!她以为自己表现的很诚恳了,没想到公仪可姃还是怀疑她了!
她不甘心的说道:“只有一个字,也不能证明信不是你写的,也许你就是故意那么写的,以防败露之时有借口推脱。再说九皇子都承认了,你再狡辩也没有用!”
映初嗤笑道:“若真是害怕败露害到自己,那我何不干脆换种字迹来写,不是更容易推脱吗?再则,明明知道在皇后娘娘眼皮子底下,我有那么傻的传信出去,给自己招祸吗?这种陷害的伎俩也太低级了,也就是皇后娘娘关心我,一时生气,才暂时被蒙蔽了。”
“皇祖母,可姃说的有理,”琰诺道,“可姃行事向来谨慎,不可能犯这种错误,这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害她!”
“你们关系亲近,你当然向着她说话!”皇后瞪了琰诺一眼,语气中的怒火却消失的差不多了。她之前的确是被气昏头了,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事情的确有些蹊跷。
琰诺看出皇后已经动摇了,笑道:“若是可姃真做出那种事,孙儿与她再亲近,也肯定是站在皇祖母这边的。但这显然是误会,孙儿自然就实话实说了。”
这时,一个宫女突然咦了一声,道:“这里怎么会有饭粒?”
众人看过去,只见坐榻上的软垫上的确沾了一点饭粒,还有几点油渍。
映初面露不好意思,道:“是我昨晚不小心洒上的,因为急着抄写经书,就没来得及收拾。”
“抄经书?”琰诺眯了眯眼,皇后将姐叫过来,果然没有好事!
“昨晚谁给你送的饭?”皇后不悦道,她吩咐过不许给公仪可姃吃的,是谁这么大胆,竟敢阳奉阴违。
映初往殷清漪的方向看了一眼:“殷小姐说娘娘体恤臣女抄经书辛苦,亲自给臣女送的饭,还陪臣女说了一会儿话,探讨了一下经书呢。”
皇后严厉的视线立刻射向殷清漪。
殷清漪脸色微变,连忙跪下道:“娘娘息怒!清漪只是担心可姃妹妹有伤在身,所以……清漪知道错了,请娘娘责罚!”
殷清漪怎么可能有这个好心!皇后原本对映初还有几分半信半疑,此时哪里还不明白,殷清漪肯定是借着送饭的机会,偷学了公仪可姃的字迹,那封信十有八九是她伪造的!
看来昨天对她说的一番话,全都白说了,殷清漪心胸狭窄,根本没有容人之量,见她还想促成琰诺和公仪可姃,就想毁了公仪可姃的声誉,甚至借她的手杀了公仪可姃!
她还真是小瞧了殷清漪,殷清漪没她想象的那么没脑子,只可惜没有用到正途,全拿来给琰诺拖后腿了!
皇后心中恼怒的很,但是当着琰诺的面,却不好发作,琰诺好不容易对殷清漪态度好了点,可不能因此又生嫌隙。等回头,她再好好教训这个不懂事的臭丫头!
正文 618 不悦,国师为何生气?
皇后压下怒气,给殷清漪打圆场道:“是本宫考虑不周,忘了吩咐奴才,这群奴才就一个个偷懒,还好清漪你细心,否则岂不是委屈了千玑。”
殷清漪心里一松,她最怕的就是事情在秦王面前败露,皇后肯帮她掩饰,这件事就不算大。
琰诺却怎么可能不明白,在这个凤仪宫,会陷害姐的也就只有殷清漪了!但他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笑着说:“皇祖母,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您也就别生气了。马上复选的时间就到了,还是让可姃回去准备准备吧。”
皇后瞥了他一眼,她把公仪可姃留下,还不是为了他着想,这臭小子生怕自己吃了她一样,没看到九皇子都追到这里了吗,他竟一点都不着急!
有秦王和九皇子在场,她再想找借口把公仪可姃就难了,皇后冷淡道:“行了,本宫也没想耽搁她的正事,千玑回去吧。”
“臣女告退。”映初行了个礼,就转身离开了。
“儿臣也告退了。”九皇子立刻也告辞,和映初一同走了。
皇后对琰诺道:“行了,你也不用杵在这里了,该去哪儿去哪儿吧。”
琰诺笑道:“孙儿是来陪皇祖母用早膳的,皇祖母这就赶孙儿走,是不想看到孙儿吗?”
皇后脸上这才露出一点笑意:“算你有孝心。”
殷清漪忙道:“娘娘,臣女这就去传膳布菜。”
“不用你忙了,下去吧。”皇后道,往日她肯定要找借口让琰诺和殷清漪多相处一会儿,现在心里对殷清漪有气,准备先晾一晾她。
殷清漪咬了咬唇,不舍的看了琰诺一眼,才福身退下了。
一走出凤仪宫,映初便对九皇子道:“今日多谢九殿下解围,但希望殿下下次别说那么让人误会的话,这不仅对殿下的名声不好,也让臣女很困扰!”
“我那么做虽然是权宜之计,但也的确都是出自真心,”九皇子认真道,“只要你肯走到我的庇护伞下,我愿意一辈子为你遮风挡雨!”
映初只当没听到他的告白,只淡淡道:“请九殿下把那封伪造的信还给臣女。”
九皇子一派深情都成了对牛弹琴,他一脸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道:“既然信不是你写的,为何要还给你?”
“信上的字迹几乎能以假乱真,臣女不希望它再惹出什么误会来,请殿下归还。”映初道。
“我不会让别人看到它的,”九皇子道,“既然收信的人是我,那我就有权利保留,恕我不想把它交给你。”
映初蹙眉:“殿下这是何意?”
九皇子自嘲的笑了笑,那一丝苦涩之色若是让别的女人看见,只怕要心疼不已,任他予取予求了。可是映初仍是蹙眉看着他,眼中只有不耐。
“就当我想留着它自欺欺人吧,”九皇子道,“以你的性格,怕是永远都不可能给我写如此热情如火的情诗。”
这一点九皇子倒是对映初了解的很,她的感情内敛,即使爱的再深,也不会宣之于口。
映初眉头皱的更紧:“殿下,你……”
她话没说完,九皇子就打断了她:“我还要去见父皇,就不送你回钟秀宫了,待会儿复选之时,我们再见。”
他说完深深的看了映初一眼,随即便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
九皇子走远之后,忍不住将那封信拿了出来,重新又看了一遍,他眼神中满是志在必得,就算无法让公仪可姃像信中这般对她情深爱慕,也要让她最终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与他共铸大业!
等他从信中一抬头,就被前方的一抹红影吓了一跳,待看清那人是谁后,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笑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国师,国师可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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