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析杰没得到答案,也没摆脸色,反倒态度越来越好,主动拉着岑丝淼出门。她心里琢磨着,别不是又准备闹幺蛾子。
没开车,散步。
刚出门走了几步,小区里就遇见喝醉了的老人,口齿不清,见到岑丝淼就说是他女儿。她皱眉,耐着性子准备说话,就又见他冲着邱析杰去了。
“你混蛋,你再欺负她试试!我告诉你,以后结了婚,要是她哪儿不满意,你小心着点儿。”
他满口应下,拉着岑丝淼的手,特别诚恳用心:“我不会辜负她,肯定把她放在心尖上疼。”
岑丝淼云里雾里。
小区门口就是个熊孩子,把足球踢过来,差点砸在她身上,邱析杰在前面挡着,脸色难看,岑丝淼拉了拉他的袖口。
邱析杰:“你别管。”
真有要吵架的意思,岑丝淼揉揉额头,今天这是怎么了,出来就遇见事儿。还准备劝邱析杰,就被拉到身后,他挡在前面,眉头紧皱着。
阴沉着脸训了熊孩子一遍,孩子咬着牙,像是被吓到了,又不服气,想哭不敢哭,鞠了个躬:“对不起。”
撒丫子就跑。
这条路走的尤为坎坷,时不时有石头挡路,还有水坑横在眼前,邱析杰背着她一步一步走过去。
两人皆是无话。
忽然额间湿润,抬头看,竟是雪花飘落。岑丝淼趴在他的肩头,手心躺着快要化了的雪花:“下雪了。”
邱析杰弯着眼睛,把她放下来,将外套脱下,给她穿上,然后横抱起来,岑丝淼躺在他的胸口,听见心脏跳动。
两个人回到家时,头发上都沾着雪花,好像白了头发一般。
岑丝淼低头脱外套,挂在衣钩上,回头一看,邱析杰站在门口没动,盯着她看。岑丝淼没开口问,他眉间一动,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戒指。
“答应吗?”
她点头。
戒指套牢了无名指,岑丝淼连洗澡都得戴上,一脱下来,邱析杰脸色就不对劲儿。她叹着气,吃了块水果,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邱析杰在身边睡着,唇色苍白。
岑丝淼心里有些不安。
忽然系统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完蛋了!不好了!他,他想杀你!”
她没反应过来:“你说啥?”
系统冷静不下来:“之前没查到,是因为他对你都是善意,一切都利于任务进行,可这会儿突然爆发了杀念,影响了任务,所以能查到。”
岑丝淼不敢相信:“为啥要杀我啊?”
“他得了病,活不长久了,这么多天在你身边,就是为了让你依赖上他,跟着一块去死,你也没意见。”
她被接连的消息砸的缓不过神。
系统一直在耳边嚎叫,让她赶紧趁着邱析杰睡了,快点儿跑。岑丝淼揉了揉眉心,不想动。
百分之九十九,弯了眼睛,还真是会磨人。
她在邱析杰身边睡下,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绑住了,动弹不得。邱析杰在一边站着,目光在她身上挪不开,里面的感情有些疯狂。
岑丝淼顿住:“你要做什么?”
他似是没听见,眉目间温柔:“这段时间开心吗?”
岑丝淼:“你要做什么?”
他对这个答案尤为执着:“开心吗?”
看见她点头,才弯着唇角笑了,桌上放着一瓶红酒,他打开,倒在杯子里:“是啊,这段时间也是我最高兴的时候。”
岑丝淼又问他要做什么。
他回过头:“我要死了。”
红酒杯放在桌上,他伸手去抱住岑丝淼,低声呢喃:“我生病了,马上就要死了。”
她认真:“那就去治啊。”
邱析杰扬眉,不可一世的神情又回到脸上,嗤了一声:“不过是在病床上躺的时间长一些罢了,我抱不到你,亲不到你,摸不到你,更看不到你,留着一口气有什么意思?”
岑丝淼盯着他看:“你想要我陪着你死?”
邱析杰觉得自己有点冤枉:“原来是想让你好好过日子的,可是后来一想,若是以后陪着你的人,对你不好,你怎么办。”
眼神顿了顿:“若是对你好,我怎么办。”
岑丝淼下颚收紧,对上他的视线,里面满是占有欲:“如果我不想死呢?”
邱析杰抿唇,摸着她的耳垂,轻声说道:“陪在我身边好不好,我先闭眼,然后替你把路上吓人的小鬼都赶跑,种上好看的花,然后等着你来。肯定一点都不可怕。”
“投胎转世,我比你大,一直照顾你。还像现在一样,牙膏给你挤,水果切好放到手边,鞋袜我替你穿。”
“跟着我走,好不好?”
话里满是好处,语气像蜜糖一样,若是不知情的人听见,哪里会以为是要让岑丝淼陪着他去死。
红酒杯里撒了药,一共两杯。
他把一杯凑在唇边,准备喝下去,忽然听见岑丝淼开口:“我舍不得你,记得把我的手牵好。
邱析杰心口一窒,半天没缓过来,手抖着灌下去红酒,然后又拿起另一杯,凑向岑丝淼。
她尤为听话,杯口抵住红唇,红酒进入咽喉,全喝了下去。
“——叮,好感度百分百,任务达成。”
过了会儿,邱析杰紧抱着她,耳边温热的呼吸逐渐消失,岑丝淼侧头,看见他上扬的嘴角,吻了吻。
第47章 冷淡男X心机女(一)
宫灯点亮, 整个殿里还是有些昏暗,气氛尤为压抑。伺候的人大气不敢出,只能听见匆忙的脚步声,以及将帕子拧干, 水流入盆中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中药味。
靠东摆着一张大床,绣着大红牡丹的床帷掀开, 一个女子躺在里面, 紧闭双眼,巴掌大的脸尤为苍白。原先敷在额头上的帕子拿开,用手一摸,还是烫得厉害。
站在边儿上的丫鬟风荷, 没忍住红了眼圈, 她家小姐怎么这般命苦。
进宫了,深得皇上宠爱,怎么偏偏得了急病,昏迷这么久, 也不见有醒来的意思。她咬牙,俯着身子凑到跟前,轻声唤她。
没动静。
又伸手摸了摸额头,比刚才还要烫,顿时扭头, 声音慌乱:“快, 再去叫太医, 娘娘的病似是重了。”
太监立马跑出去, 过了片刻又回来,脸上冒着细汗,气喘吁吁:“不,不好了。太医全被叫走了,这会儿没一个空闲的。”
风荷顿时拧起眉头,脸色不善:“这么一会儿工夫,你就害了失心症回来,说的什么糊涂话。娘娘这般病重,竟还要等太医们是否空闲?”
“谁把太医们叫走了!禀告皇上去。”
太监为难,半弯着腰低头,悄悄抬眼:“是,是皇上。”
风荷愣住,眉头上的怒气还没散。
说是身子不适,批阅奏章时,差点昏过去,太医们不敢含糊,全被叫了过去诊治。这会儿太后犯了旧疾,也是忍着,不敢调动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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