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的钱顶多叫两碗白水面,妹子你吃得下么。
谢知微只好不要面子了,诚恳道:“贫道没那么多钱。”对我这样的高人来讲,金钱如粪土,要的是风骨。
穆涸才发现谢知微的衣角起了毛边。平时里他看谢知微都是带着光圈的,如今才意识到,师尊原来如此窘迫。却为他买糖人,还看在他的面子上给秋重云也买了。
“哦?”秋重云也不失望,很大方的笑道:“没关系啊,奴家可以请道长嘛,算是报答道长对大外甥的教养之恩,道长不要客气哦。”
谢知微颔首道:“那多谢了。”
谢知微体验了一把心想事成的感觉,秋重云果然带着他师徒二人到飞花镇中央的酒楼上,叫了一桌全席。
并不是因为她看上了穆涸。
所以这莫名其妙请人吃饭,总有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感觉,谢知微觉得怪怪的。
这酒楼地段极好,楼下是人来人往的街市,虽然吵闹,却由于楼层高,入耳动静没那么大。
秋重云叫完菜,就说饿得头晕,自顾自的斜靠在红木榻上闭目养神,竟是不管他师徒二人了。
谢知微腹诽,你魔宗平时不注意辟谷,饿起来要命吧?
他远远坐在桌子的另一角,慢慢喝着茶。
时间有的是,只要能赶上佛道大会结束时压轴出场惊艳一下,就可以了。
男主都陪着掉戏份,有什么看不开的。
穆涸坐在谢知微身旁,规规矩矩的埋头喝茶。
他现在很满意,这几日谢知微总是撵他修炼,布置的功课愈加繁重,让他总是找不到机会接近。不想秋重云竟然给他促成了个好机会。
穆涸忍不住又往谢知微跟前凑近了些,没话找话,“师尊,今天登天城一定很热闹。”
谢知微笑了笑,问他:“怎么,想回去看看?”
穆涸摇摇头:“不不,弟子最不喜欢凑热闹。”
不凑热闹哪来的戏份,你身为男主的自觉呢?
谢知微又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他心里忽然有点纳闷,已经等了两炷香了,一道菜也没上,这家店服务有这么差?
谢知微故意站起来,瞧见穆涸也慌得起身,就对他温声道:“你坐着,为师只是年纪大了,起来活动活动。”
他这肉身活了几百年,样貌却留在青年时期,虽然平日里气质沉稳老成,但从嘴里说出这种倚老卖老的话,还是非常违和。
他走到窗边,还真开始舒展手臂,转了两下腰。这扇窗吹进小风,他衣服轻飘飘的,背影显得格外清瘦。
穆涸眼神变了,捧起茶碗猛喝两口,才小声道:“师尊哪里老了。”
秋重云“嘤咛”一声,从榻上起来,双眼朦胧像是刚睡醒。她揉了揉眼,看向谢知微,“道长怎么站起来了,啧,这家店怎么回事,等这么长时间一道菜也没上!”
她眉心蹙了一下,走过来给谢知微茶碗里添满,“道长别急,我这就去催,你先喝茶。”
眼瞅着那碗茶送到面前,谢知微摆手道:“不必了。”再喝就饱了,吃不下那些硬菜了……
秋重云带着笑道:“道长就是客气。”她硬要往谢知微嘴边送,谢知微便向一旁躲,推搡间不知怎么的,那茶碗一歪,连碗带茶掉在谢知微身上,顿时就从领口湿到了腰间。
茶碗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哎哟。”秋重云咬了下手里的帕子,慌忙上前查看,“奴家笨手笨脚的,道长不要紧吧?”
“没事。”谢知微本能的往后退,低头看看,茶叶沾的满身都是。
他心里猛然生出一个念头——这女人故意的,绝对。
“道长别躲啊,快让奴家擦干净。”秋重云嗔怪着把他拉回来,拿起帕子就往身上招呼,却被走过来的穆涸挤开。
刹那间,穆涸稚嫩的身体似乎像座大山,秋重云被他一撞,直跌到另一边的榻上去。
她晕晕乎乎的,正待坐起来,穆涸的目光在她身上淡淡扫过。
“云姨,侍候师尊,还是我这做弟子的比较合适。”
秋重云心中一凛,继而慵懒的躺回榻上,重新笑起来:“大外甥真孝顺,那就交给你咯。”
穆涸这才收起目光,回过头把绢布放在谢知微衣襟上,小心的擦拭。
谢知微顾不上看他俩你来我往的眼神,隔着窗户向远方张望。
今日晴空万里,可以望见登天城在云雾缭绕的山巅若隐若现。
这里离登天城不算远,按理说,每一局论道结束,登天城的大钟就会敲响,以他的耳力,怎么也能听到个动静。
现在竟是静悄悄的。
穆涸见谢知微只管看着外面出神,胆子陡然大了起来。
前襟原本已经擦干净了,可他鬼使神差的又擦回到这里。他拉起一边衣襟,手上仔仔细细的擦着茶渍,眼睛却隔着那条衣缝向里看。
天热,谢知微只穿了这一件单衣,穆涸很清晰的看见了他的锁骨。
他整个人清瘦,以至于锁骨很明晰。但由于骨相匀称,看起来不显嶙峋,反而颇为精致、
穆涸心想,和梦到的没差多远,甚至更好看。
往下呢?
再往下呢?
又是什么样子?
穆涸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辗转去到谢知微腰间。几乎是一片一片拣着那里的茶叶,动作慢得像蜗牛。
谢知微的腰身比他目测的更细。很难想象,往日带他御剑乘风的,竟是如此清癯的一副身体。
如果这身体被他有幸抱在怀中,会是柔弱无骨,还是刚直不阿?
他这么臆测着,终于忍不住,将手伸向谢知微的腰窝。
谢知微怕痒,身体顿时一僵。
穆涸吓得手一抖,那块布差点抓不稳,一抬头,对上谢知微质疑的目光:“这里也湿了?”
“没有,只是溅上了茶叶。”穆涸不动声色的叠好绢布,站直身子道,“已经给师尊擦拭干净了,弟子去洗一洗。”
谢知微点点头:“去吧,别乱跑。”
“是,师尊。”穆涸低着头退出雅间,经过秋重云时还不忘再给她警告的一眼。
秋重云清清嗓子,低头玩手上的戒指。
穆涸这才关好门,找店小二打听了水井的位置,正要去洗绢布。瞧见院落里种了几根竹子,穆涸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那竹子瘦弱,被这轻微的动作带得摇晃两下。
穆涸顿时想起谢知微方才被他摸腰间时的反应。
他的眼眸蓦然变得深邃,抬头哑声叫小二:“请问茅厕在哪?”
屋里,谢知微觉察穆涸走远了,这才问秋重云:“姑娘有意挑在今日约贫道,对否?”
“啊?”秋重云抬起头,茫然道,“道长怎么这么说?哦……好像听你们说今日有什么大会,居然这么巧么?”
谢知微看一眼空荡荡的餐桌,叹了口气,“姑娘今日支开贫道,又故意用各种手段拖时间,真是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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