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屋内一干弟子忙说:“三师兄,忘记了没关系的,以前的事我们会一点一点地告诉你。”
“对对对。”刘桐举手:“我不介意和三师兄抵足而眠,彻夜长谈。”
“去去去!”宗煜一把推开四师兄:“我的口齿比你伶俐,理当我来告诉三师兄。”
“……”这是张君洛的反应:“好了,你们别吵。”他低声说:“听师父怎么说。”
果然三师弟失忆了,也还是师父的心头肉。
旁人再怎么优秀也无卵用,根本比不上三师弟的一根手指头。
“我有家人吗?”李冬问。
“没有。”王牧心摇摇头:“十五年前一位不肯告知姓名的夫人把你送上山,你就成了紫霄派的弟子。”
那一年苏令崖七岁,长得玉雪可爱。
当时还不是掌门的王牧心刚刚成亲,他和妻子即见秋实在是太喜欢苏令崖了。
“原来如此。”李冬说:“我相信你没有骗我,可我记忆全失,对你们根本没有感情。”他不太想回紫霄派,万一被张君洛暗算怎么办?
另外就是紫霄派的目标太大,迟早会被年玉琢找到。
“为师很是理解。”王牧心说:“感情以后慢慢相处便会有,眼下没有人会为难你。”
“对呀对呀。”五位师弟齐齐点头:“三师兄莫怕,我们都很好相处的。”待回了紫霄派,还不是三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有谁敢给三师兄添堵。
“大师兄你说是不是?”刘桐发现大师兄竟然不配合,于是连忙扯扯大师兄的袖子:“快哄哄三师兄。”
“嗯,师弟们说得对。”张君洛忙说:“三师弟能平安归来,我等就很高兴了,又怎么会怪你失忆。”
若是真的失忆了才好,毕竟当时借刀杀人可以说是一时冲动,冷静下来之后张君洛非常后悔。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跟魔教教主来往万万不该,暗害自己的师弟也万万不该。
“好吧。”脸色难看成那样,还硬说自己高兴,也是一枚戏精,李冬说:“魔教教主正在外面四处找我,为了安全起见,我无法跟你们在一起,否则就是害了你们。”
众:我爱徒/师兄怎么那么善良?
真的,明明失忆了,跟大家并无感情的情况下,依旧那么替别人着想。
世上还有比他爱徒/师兄更好的人吗?
“令崖。”王牧心说:“你不必多虑,等回了紫霄派你就安全了,谅那魔头再有能耐,也不敢上紫霄派抢人。”
“就是。”宗煜说:“三师兄独自在外,我们更不放心。”
大家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看来要在他们眼皮底下离开非常难。
“也罢。”李冬说:“那就先离开这里再说。”
“好。”王牧心说:“让为师查看一下你的伤口。”
各位师弟马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三师兄,因为他们也想看看伤口。
“嗯。”李冬点了下头,抬手撩开左半边衣襟:“约莫一个月前中的掌,在魔教一直疗伤喝药,现在并不痛。”
“……”各位师弟咽了一下口水,天了噜,这白皙优雅的脖子,这线条优美的肩膀……
他们觉得见过了三师兄之后,这辈子都甭想娶媳妇了!
“这处咬痕是年魔头所致?”王牧心说:“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
“嗯。”李冬拉起衣服:“就是一个时辰之内咬的。”
“三师兄,他对你……”各位师弟握紧拳头,简直想杀人:“岂有此理,师父说得对,他简直欺人太甚!”
原来正道弟子们骂人的水平这么低,看来也不全是伪君子。
“我看夜已深,”张君洛说:“不如让三师弟早点歇息,那些不痛快的事不提也罢。”
“君洛说得是。”王牧心叹了口气:“先去歇息,一切等回紫霄派再说。”
“嗯。”张君洛说:“那我带三师弟去我和四师弟的房间,然后我再去要一间房。”
“大师兄尽管带三师兄去。”刘桐说:“我去找掌柜要房。”
“好。”张君洛点了下头:“那么三师弟,请跟我来。”
“谢谢。”李冬跟在他后面:“你不是我的大师兄吗?何必这么客气?”
“呵……”张君洛说:“至少现在对你来说,我这个大师兄只是个陌生人。”
李冬不说话。
进了房门,他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折腾了一晚上,我确实是累了,大师兄请便。”
“好。”张君洛看向他的眼神满含复杂:“那你好生歇息。”
这个人在魔教和年玉琢之间发生了什么,张君洛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毫不介意,否则就不会贸然拆穿苏令崖的身份。
令他惊心的是,刚才年玉琢在大街上那么急切地呼唤,仿佛失去了喜爱之物。
也就是说年玉琢在明知道苏令崖不是容卿之后,仍然喜爱苏令崖。
张君洛握紧拳头:“……”为何,为何每个人都喜欢苏令崖?
他们傻乎乎地被苏令崖的外表蒙骗,根本看不清苏令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教主……”慕堂主在客栈前面和教主汇合,他和孟堂主昨晚听见教主在找人,便出来帮忙寻找,却是找到天色微亮还是不见人影。
年玉琢转过来,露出一双充满血丝的眸子。
“属下无能,”慕堂主扑腾一声跪下:“并未能找到容卿公子。”
天亮之后街上会有百姓来往,孟堂主在天亮之前赶了回来,他看见慕堂主跪在教主面前,顿时心里发苦:“教主,属下无能……”
单凭他们几个人,想找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长得貌美,”年玉琢喃喃自语:“又是个痴傻的性子,万一有人心怀不轨……”
“不会的!”慕堂主说:“我们继续找,一定会将容卿公子找出来!”
天亮之后,李冬乘坐马车,从小镇的另一端离开。
年玉琢却是带着属下,死磕在镇上,不得到李冬的消息誓不罢休。
“教主。”花三娘硬着头皮跪下劝道:“属下知道你心系容卿公子,可是头上的伤不能放任不管。”
那样触目惊心的一片血迹,让人非常揪心。
傻里傻气的容卿公子,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竟然把他们教主砸成这样。
花三娘心里一肚子的怨气,奈何她知道教主中了邪,心心念念只有一个容卿。
“废话少说。”年玉琢不曾看她一眼:“继续去找,找不到就不要回来见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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