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镇笑了笑,凑近了些,想看看他的大画家是被哪本书给催眠,才架不住困意睡着的。刚把头探过去,一阵潮湿的味道萦绕鼻尖,是阮息自带的标记,阮镇来到这个世界后能这么快融入,就是因为这个暗号,这气味时常出现在他梦里,而阮息又是这味道的主人,阮镇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一切。
比如,阮息就是那个人的一部分,他忘记的那个人。
比如,阮息就是津九。
阮镇本来是不确定的,此刻他在这股潮湿的味道里闻到了海风的咸湿味,还有烧烤的烟火味,也就确定了。
他的阿息,到底还是不够自信,阮镇抱起阮息,将他放在床上,细细打量着他的容貌。嗯,很好看啊,一种冷清夹杂着高傲的美,他睡着的时候乖顺又无辜,格外挠人。
为什么要假装津九呢,为什么要模仿陆进呢?
阮镇摸了摸阮息的眉尾,笑得无奈,原来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吗?我的大画家。
他跟大哥随口开的玩笑,阿息表面上不发作,却挂上了心,阿息当时问的是什么来着……
【这是哥哥的菜吗?】
以为这是哥哥的菜,然后纠结上了,自己跟陆进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阿息一定很苦恼吧,哥哥喜欢可爱的,可他自己偏偏长相性格全都冷淡。阮镇低头咬住阮息的鼻尖,舔了舔,想起阮息画展上的失态,他不过是多看了陆进几眼,这个小傻子就介意得不得了,拿自己跟陆进比,估计还觉得自己被陆进比下去了,真的是……傻透了!
【我好看吗?】
【哥哥都不推开他。】
【哥哥不喜欢阿息了么?】
他跪坐在自己的脚边说得那么可怜兮兮的,阮镇的心都要化了。
【哥哥想要的,阿息都愿意给。】
哥哥想要什么,你又知道了?阮镇忍不住牙齿用了力气,阮息的鼻尖红红的,有个不浅的牙印,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连眼睛都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哭的。阮息大概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觉得自己喜欢哭起来惨兮兮的那款,还特地模仿了,不知道他为了这哭戏,又下了多少功夫,好吧……也许阮息没有误解,自己的确喜欢。
【也许人家很好看呢?】
【人家那叫弱柳扶风。】
哥哥喜欢什么样的你就能变成什么样的吗?怎么会……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傻瓜,阮镇叼住阮息的唇肉,在他懵圈的时候狠狠地在他口腔中扫荡了一圈。阮镇的攻势很猛,阮息只能被动承受,眼角浸了薄红,迷糊地哼着鼻音。
【那你喜欢哪种美?】津九问得直白又矜持,阮镇现在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是,那你喜欢我变成这样吗?
阮息彻底清醒了,阮镇咬他的力道太大,他的嘴唇被咬破,渗了殷红的血,阮镇眸色转深,靠上去含住吮掉。
“哥哥我,最喜欢阿息被拉下神坛的美。”阮镇的回答,让阮息的神情变了变,好在他还是稳住了心神,哥哥似乎知道了什么。
“哥哥在说什么?”他无辜又茫然,阮镇想为他的演技点赞,阮息果然是那人的一部分,连骗人的招数也一样,阮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哥哥在说我的小骗子,不乖极了,想丢掉。”
阮息的气质瞬间变了,他不再柔软乖顺,而是缓缓笑起来,阮镇皱眉,心里有不详的预感,阮息的胳膊缠上来,像湖底的水草,有着不可思议的大力气,他一边舔着阮镇的唇角,一边撒娇般地道,“被哥哥发现了?可是哥哥……还是不能摆脱我。”
阮息的眼神很恐怖,有着极浓的戾气,表情却柔软,笑得很温柔,他咬字很重,“哥哥不喜欢阿息了么?”
“这可不行。”
阮镇觉得这句话他哪里听过,对了,是在阮息第一次抱枕自荐的时候,这句话之后接的是另一句,
【哥哥想要的,阿息都愿意给。】
阮镇的眼前黑了一下,瞬间失去了意识,闭眼前看见的是阮息笑意盈盈的脸。
再一次醒来,手脚都扣上了铁链,阮镇动了动,那链子就哗啦啦地响,吵得人心烦,阮镇扯了扯这链子,链子的源头拴在床头,看起来牢固得很。
“哥哥。”青年端着牛奶,像阮镇初次见他那样,脚步稳健地走来,目不斜视。
阮镇的视线在他脸上滑过,坐下,问:“你在干嘛?”又摇了摇手腕上的链子,“这是什么?”
阮息将牛奶杯放在床头柜上,侧身坐在他旁边,冰凉的指尖游移在阮镇结实的腹肌上,他的手指太白,与阮镇古铜色的身体色差极大,就隐隐透出糜意,他自觉地靠在阮镇的胸膛上,毫不知羞,“阿息喜欢哥哥。”
“老子在问你,你在干嘛?”阮镇感觉自己要疯了,这小鬼听不懂人话的吗?
阮息的脸蹭了蹭他的胸膛,好心地为他解惑,“哥哥不听话,阿息生气了。”
“哥哥喜欢津九,对津九有欲:望。”
阮镇气笑了,他用力推开身上的白痴,不解恨,又补了一脚,“津九不就是你吗?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对啊,”阮息神情薄凉,供认不讳,“阿息是有病的,本来有的治的,可是哥哥不肯治我。”
阮息捡起阮镇弄掉的被子,慢条斯理地叠好,阮镇气不过,又弄乱。阮息看起来很无奈,像看一个淘气的孩子一样看着阮镇,“哥哥,你乖一点。”
阮镇感觉自己的怒气在爬台阶,快爬到顶楼,就等着跳下去砸死阮息了,“我说,津九,阮息,大画家,你跟自己吃醋这么有意思吗?”
【阮先生不喜欢他吗?】
【那我……又是在干什么呢……】
第18章 弟弟太爱我了怎么办(8)
“哥哥你对我,一无所知。”
这几天阮镇一直在思考这句话,那天的争执看起来对阮息而言不痛不痒,他的精神一直处在很轻松的状态。
阮镇不开心,阮镇已经有几天没出去了,他也分不清是几天,没有太阳的日子过得很混沌,日与夜的界限模糊到了极点。
“滚开点。”阮镇翻了个身,背对阮息那张看久了也不过如此的脸,朝夕相对,再精致的轮廓都糊了。阮息看起来没有放他出去的打算,甚至没有让太阳照进这间罪恶的屋子的想法。
“走开。”阮镇再一次推开缠上来的手臂,“你的味道,太熏了。”
阮镇只知道阮息是自带体香的,不知道他的体香会随他的情绪变化的,这几日空气里涌动着阮息的味道,馥郁到了极点,像是漫山遍野的月季在狂欢。阮镇觉得自己每吸进肺里的一口气,都是阮息,阮息无处不在。
这可真烦。
阮镇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他觉得烦,就不希望罪魁祸首快活。
“你下去,”阮镇支起上半身,打量不着一缕的阮息,肌肉线条满分,肤色满分,脸蛋再给他加十分作为奖励,精雕细琢的躯体,不过,那又如何?
52书库推荐浏览: 叼枣子的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