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淑秀:错嫁权臣_淼仔【完结】(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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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无忧只为她笑一笑,就据理力争:“可是郡主,如果三爷为救我才求来圣旨,那我不更应该在安全的时候还他清白,也还我清白,和我的良人在一起不是吗?”

  “那你应该感动啊,你感动之下,不应该以身相许吗?你不仅有了三表哥,还有我啊。我是这么的可爱,我是这么的聪明,我们可以天天逛……”小郡主的眼神还是你感动吧,尽情的感动吧,我不嫌你烦。

  同这不到十岁的小人儿争,显然比和太师说话还要累。文无忧对护卫们瞄一瞄,转移开话题:“太晚了,以后说吧,别让跟的人着急,你先回去吧。”

  玉成郡主好生遗憾:“好吧,那明天我醒了,我就来同你说。”她对着护卫走去。

  春草在后面追上一句:“明儿也别来说,我家姑娘不感动。”看得出来无忧不太情愿让小郡主左右,春草也不愿意让小郡主左右,这句话非说不可。

  小郡主回头,可爱聪明的小脸儿又变成头一回来的凶巴巴:“你敢。”丢下威胁,她欢欢乐乐的回去了。

  一个护卫送她,一个护卫送文无忧主仆。等她们走进衣柜,不知护卫动了哪里,衣柜后壁和墙缓缓关上。衣柜摆着上好的薰香,好到什么地步,文无忧主仆走出衣柜时,已闻不到地道里潮湿味道。

  有片刻,主仆坐着各自床上没睡。

  文无忧呆想一切蛛丝马迹,春草瞅着她几时才睡。窗外四更鼓声把她们打醒。

  “四更了?姑娘快睡会儿吧,虽说长公主不在意晨昏定省,但总是住她府上,别人会说姑娘闲话。”

  文无忧还真的不愿意让什么人说她是个懒姑娘,倒头睡下。五更的时候,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儿。本可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幸有春草醒得过来,把她叫起。往万安长公主面前请了安,长公主又有客人要会,主仆退出回房自己呆着。爱看花就看花,爱看水就看水,没有什么约束。

  文无忧抓紧钟点儿想心事,又想怎么才应该不感动。抓紧钟点儿这急迫,对应的是小郡主昨夜的话,她一醒就会过来。

  正想着,头一个进来的,罗衣宽飘,气质如兰似芝,是明逸。

  文无忧冲口而出:“我之清誉,君之清誉,谁人偿还?”

  明逸大脑一片空白,出其不意,他一个字也没能理解。只知道从字面上看,这位姑娘又不知在想什么。

  他谨慎而小心的选择了字眼,回道:“窈窕淑女,得之我幸。”

  文无忧从对自己、对云浩然、对明三爷的同情中回到现实,毫不掩饰的瞪了他一眼。

  是了,这位有许亲救人的根儿,自己不过是他的第二次,他应该全不在意。

  她为什么没有考虑文天安危,只想到自身。顾氏离京,文无忧对父母亲有信任度。

  这就只有倒霉的明三爷又担一回惊。

  黑而亮的眼波不动也蕴含宝藏一般,一瞪之下,似万千黑宝石绽放眼前。

  这么好看的眼睛,却偏偏不肯好好的看人。明三爷隐隐负气,暗想我要是一气走了,看你不好好再哭几回。

  他连个负气的权利都没有,站会儿消了气,淡淡道:“你要见的人来了。”

  ……

  关于无忧姑娘,她有个已确定出身名门的爹,有个能让出身名门的爹抛弃家族的娘,她从小不会受到太差的引导。

  她虽生长在小城里,但在父母常说的故事里长很多见识,也不是轻易能慌乱的人。

  比如别人见到宇文靖只怕气质不稳,无忧姑娘没事人儿一般。比如别人见到明三爷为之心动,有时候男人也这样。无忧姑娘守住良人,正眼也可以不看他。

  她这会儿的惊慌失措来自于那个人叫云浩然,或者说是她相守数年,曾以为是良人的那位。

  明逸的话刚出口,还没有说完,文无忧已站起。久盼的人终于来了。虽然分开的日子没有多少天,但每时每刻心里十万八千转,好似轮回了千年才有这一次邂逅。

  她的眸光往外面张望着,仿佛云浩然就在门帘之外。她的嘴唇微动不停,仿佛有多少话迫不及待。她的面庞一片茫然,不是惊喜而有怯懦。把她想听什么,和怕听什么,泄露在娇容之上。

  这跟走了魂儿丢了魄差不多。

  明逸沉往气等着,心里一阵一阵的火往上升。就三爷来看,不管云浩然有多少情和意,顾氏说的对,他已不适合无忧姑娘嫁过去。当然,也有人会说无忧可以力挽狂澜。

  哪会有多累呢?明三爷不会认为这叫值得。因为云家不是大仁大义,大勇大慈。这种值得争取。一个背着自己丈夫和儿子,退了自己丈夫和儿子都满意的亲事,一个背负在别人看来不值的仇恨,一个在退亲上推波助澜的家族,明三爷只能对文无忧的失态嗤之以鼻。

  “嗤……”他的笑又薄又厉,好似尖刃刮开文无忧的惶然。

  担心也飞走,忧愁也飞走,患得患失更不知道是谁人的爱宠。横竖,文无忧此时有的只是凛然不可侵犯,又是一记眼刀过来,冰冷地道:

  “多谢。”快步走去换衣裳。

  她没有换上长公主府备的衣裳,穿上父母给备的布衣。娇黄色的布衣里,少女如一朵娇黄的迎春花。喜欢的消息,又为她添上几分喜色。

  明逸脑海里也闪过一句话,文尚书之女天香国色矣,配云家的小子真不般配。

  ……

  长公主府的小客厅上,云浩然以为自己镇定的不错,就没有发现他的手指在颤抖,他的身子在哆嗦。

  这一切都是微微的,细细的,极不容易看到的。当主人的心思又在别处,衣角出卖他的心思,他浑然不觉。

  云浩然在想什么呢?他在想昨天……

  一个姑娘被看门的人带到面前,问道:“山下的河里有什么?”云浩然心头一颤,热泪涌上眼眸:“有无忧。”这是无忧以河当镜子时说过的话。

  小姑娘放下心:“您是云公子没错,我是绿二姑娘的丫头心梅,我有九房无忧姑娘的信带给你,咱们单独说行吗?”

  那会儿云刘氏不在房里,家里为“具结”的事人仰马翻,云刘氏是始作俑者,时常让叫去说话。

  云浩然得已有个清静地方和心梅说话,先施一礼:“多谢姑娘。”接过方胜打开来,云浩然僵在原地。

  信上只有一句话:君心似海。

  这也是他和文无忧曾说过的话。夏天,两个人坐在一起看星星,云浩然笑道:“你这么爱看,以后我夜夜陪你,看上一辈子。”

  “岂不闻君心如海深?到时候你就不会陪我了。”文无忧皱皱鼻子同他说笑话。

  云浩然表白道:“我的心只为无忧深,不管什么无忧都懂我,我也懂无忧。”

  四个不怕宇文绿偷看的字,看似指责云家退亲,其实隐含文无忧的期盼之意。

  她等着他,想知道个缘由,想知道他怎么想。

  云浩然当时两行热泪流下,喃喃道:“我就来看你,我这就去,”真的即刻就要出门,让心梅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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