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婿古古怪怪的笑,我已明白。再说,这些年你知道的,我手里握着证据。”
“可广宁王死了,他陷害父亲已无对证。”
宇文天神秘地一笑:“这可不一定。”
正说着话,凌朝等人过来,带的有家中珍品一件:“这当礼物,给你摆放新房可以吧?”
顾氏让人送茶,退出来留他们说话。
房里没有别人的时候,凌朝先笑了:“包三奚四程七,你们有话就说吧。”
包临讶然的跟真的一样:“说什么?”
奚四耸肩头:“凌朝如今是我肚子里的虫,哎哟不得了,回去就赎贴药把你打了。”
程七明陵侯若有所思:“一贴药只怕打不下来他,老四,你得吃碗断肠草才行。”
奚四糊涂脸儿:“给我吃,还是吃下肚给他?”
凌朝笑骂:“都闭嘴,难道你们不是为家里人求情才过来。”点点摆在案几上,刚拿来的东西:“别的一概算行贿,只有我的才是贺礼。”
“求什么情,”宇文天嗤之以鼻:“先论我的罪名呢。”
凌朝冷笑:“当着我在,你又敢弄鬼儿了。当年那管天牢的小官儿,不是你安置的他。现住在离此两条街外的胡同里。”
说的大家都看他,凌朝手对自己一点:“凌统领从不吃素。”
包三因此道:“是啊,说起来你这些年在外面,难道一点儿别的证据也没有。你要是真浑浑噩噩的全家享乐,我瞧不起你了,这第一你让出来吧。”
“有,你们猜猜我有什么?”宇文天卖个关子。
此时此刻,明逸歪在榻上,懒洋洋对文无忧卖关子:“你猜我握着什么证据?”
文无忧出神:“咱们夺下广宁王的王城,呆的那几天里,你从俘虏中提走几个人,我问你时,你说送走,莫不就是那几个人。”
明逸赞赏的点点头。
文无忧对他赞赏的也点点头,感叹道:“我当时没见过外祖父,我就没有理论。而你居然记得,多亏了你。”
“这事情迟早要发作,劫天牢,不会个个都忘记。而太师当年……”明逸说的,是宇文靖当年。他由母亲万安公主影响,先入为主的对宇文靖没有好看法。后来寻找宇文天,只因为他心系宇文靖。
在这里很想说几句当年的偏颇,但忽然想到旧事已经过去,虽是夫妻间谈话亲密,但却是无忧的长辈。
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文无忧看他的神气,料想不是说太师好,也就不问,继续说三爷早几年就拿走的几个人。
“都是什么人?”
“为广宁王起草书信的官员。”
文无忧亮了眼睛:“那他们一定知道……”希冀地等着。
明逸没有让他失望:“不但知道,还交出来好些底稿呢。”
文无忧呼一口气,虽知道爹爹厉害,但难免出来担心。此时,这担心尽去了。
“我能瞧瞧吗?”
明逸袖子里取出来一叠信笺,对着无忧晃几晃,又收回来。
“给你做双鞋子。”
那信笺离得远些。
“再缝条腰带。”
那信笺离得更远些。
“明儿我归宁,直到爹爹母亲成过亲才回来。”文无忧可爱的笑出两排小白牙。
信笺当头打下来,敲的首饰叮当作响。无忧抢到手里,放在烛下看起来。
她因母亲对宇文靖也有怨言,但在阅读之中下去不少。
“误导?”
这也是第二天包明等人的反应。
他们身披枷锁,对面案几后宇文天和明逸端坐悠然。第一个证人上来,悠然的更悠然,枷锁似更加上千钧重。
“报名字。”
“广宁王处官吏。”
“做什么的?”
“专为王爷起草往京里的公文。”
“还记得某年某月某日呈往都察院的公文吗?”
“记得。”
“说说写了什么。”
“那是一封密报,声明当年入京的贡品中,夹着送给太师宇文靖的贿赂。”小官吏口齿伶俐,不但记得,还把整个公文说了一遍。
明逸面沉如水:“署名是广宁王?”
“不是,是朝廷派往广宁王城的巡查御史。这公文发走的当天,他在街头遇到斗殴的人,把他杀害。”
明逸让人把他带下去,又叫上一个证人:“报姓名?”
“御史张本历。”
“还记得某年某月某日从广宁王处来的公文吗?”
“下官记得,那是在外御史的密报,说广宁王处有三百万两银子送给太师宇文靖。因银子数目太大,使用的是黄金。那天我当值,我当即呈给二位都御史大人,本想暗访。却不知道怎么的,老太师也知道了。老太师严查这事情,把押送的官员叫邱宗盛严刑拷打……”
后面的话,明逸摆一摆手让他不要说,与包明等人已没有关连。
不管哪一朝的国法,没有包明等人提出的案件,却任由包明等人旁听。
让他们旁听,是他们也参与其中。
明逸把案几一拍,厉声喝道:“伍清泰,你好大的胆子!现在有底稿在此,你还敢不招认吗?”
包明等人从“太师让误导”的心思中走出来,看向伍清泰。
伍清泰哆嗦着,犹不肯承认:“平王殿下,这底稿与我有什么相干?”
“这底稿证明确实有这封密报到京中,才让老太师勃然大怒,他要洗清自己清白,就一定要找出这批黄金在哪里。这密报可以证明老太师定邱家冤案,并不是空穴来风。”
伍清泰冷笑:“只凭底稿,不能证明有这个公文在。请出示公文原件。”
“原件,不是让你毁了去!”明逸两道寒光般的眸子直射过来。
伍清泰心头一松,暗想你没有原件,在这一件上就不能把我怎么样。说话硬上几分:“我身在御史,当值的时候必然。说我毁去,有什么证据?”
“在你的家信里。”一直云淡风轻的宇文天开口。
伍清泰一怔,他想不起来他的家信里说了什么……
“你往原籍的家信,你的功名来自你的启蒙先生,你官场上立足,也有好些受他指点,你毁了那公文以后,赠送银两给你那先生。上面写着,受人之托,毁去原件,幸无人看出。”
宇文天从怀里掏出小包袱,打开来里面有十几封旧信,指尖轻点着,捡出一封来,对着伍清泰亮上一亮。
熟悉的来自于自己的字迹,让伍清泰如遭雷击。但他还能狡辩:“我说的毁去我手写的原件,并不是公文。”
“哦,那你告诉我,你送给他的银两中,有十张银票是怎么回事。”宇文天一字一句地道:“它们来自广宁王府所开的银铺里,而银铺的记录上面,已找到这十张银票开出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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