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心情,他难得沉了脸,声音冷飕飕的,“走开!”
“郎君!”碧云瞪大眼,惊讶。
“是不是我顺从太久了,你们就站在我头上了?别忘了,我才是你们的主子!”霍隽知脸色难看,碧云也不敢拦他,连忙跟上随着他出府。
霍隽知不能骑马,碧云见霍隽知今天脸色实在难看,连忙找了车,车夫问道,“郎君,这是去哪儿呢?”
“镇南王府!”霍隽知道。碧云惊讶的看他,见他神色不变,却难得带了几分强硬。
“好嘞!”车夫爽朗的应道。
待霍隽知上车,他一时有些迷糊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去镇南王府的。
“郎君,镇南王府最近好像出事了,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你去那儿干嘛呢?”车夫也是霍府送来的,知道霍隽知身体不好,干脆拉住马慢慢走,一边唠嗑道。
“找人。你说镇南王府出事了?出什么事儿了你知道吗?”
“谁知道呢?镇南王两夫妇都失踪了,我们下等人是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可想想原本偌大王府人去楼空的,八成是出事了!”
出事了!霍隽知终于一点点理清余雅说的利益关系了!他陷入其中不太清楚,却也知道摄政王与她不和,余雅说她父母进宫里修养,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如今一想,分明是摄政王欲挟持镇南王夫妇来控制余雅。余雅的女子之身成了最大攻坚点,只是摄政王到底没有做的太过,让余雅嫁人。否则今天就不会是余雅妥协,选择了摄政王的继子,程太傅的外孙,也就是他。可余雅何其骄傲?一个军队战死半数,几次重伤都不肯退后一步的女子,如此妥协根本不像她自己口中说的那么简单。
“快点!”霍隽知想到这儿,心中一梗,连忙催道。
很快到了镇南王府,还没等车子停稳,就连忙跳下来,碧云见他没站稳,只一个飞身,很快就下来扶住他。作为霍隽知的婢女,碧云碧清两人都是习武之人。
霍隽知站稳了就冲进去,首先便去了她一向常呆的后院。见到的女子躺在地上,眼睛紧紧闭着,似乎在休息。
他仿佛松了口气,在那儿站了一阵子,才缓慢走过去。女人面色红润,睡着的样子出乎意料的乖巧,只是在这儿地上躺着,这天气又不算热,只怕会生病的。他走过去,她面色红润似乎不太寻常,他心里一沉,手附上她的额头,果然灼热不已,分明是发烧了!也不知道她在地上躺了多久,刚才进来,向来繁华的镇南王府竟然空无一人。余雅一贯独来独往,亲兵才入京,正在皇宫住着。估计交接完过两天才会回来!如果不是他来,只怕要烧傻了才有人知道。
想到这儿,他不由的又气又无奈的,轻轻拍她的脸蛋,灼热的温度仿佛透进心里,那一抹窃喜怎么也压不下去。她这么脆弱,仿佛独属于他的安静,这一刻,可以让他慢慢的回味。
“余雅,余瑾瑜?”他略带温柔的在她脸上拍动。
“霍存英?”余雅迷糊的睁眼,继而又闭眼,“做梦吧?霍存英早就回去了。”
“是我!”霍隽知好笑又无奈,“起来,你烧起了,要去找太医看看。”
“你还真来了?”余雅无奈勾唇,“我要起得来,就不会躺这儿了!”重伤无数次,数回流血过多,伤口伤寒,几次从阎王手里抢命回来,还能四肢健全五官完好的余雅,这会儿居然会站不起来了?当然不是真的,只是余雅想放纵自己,根本不想起来罢了!
“那我抱你!”霍隽知连忙上前,哪知余雅上半身才靠近他,霍隽知就被她带着一起倒地了。
此时余雅的手还靠在霍隽知的肩膀上,一同躺在地上大眼瞪小眼,也不知谁先反应过来的,噗嗤几声的两人一同笑了。
“郎君,没事吧?”碧云连忙上前,从中把霍隽知捞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余雅,“余将军,郎君素来体弱,这个。”余雅经常锻炼,肌肉比例非常重,身体好的一般男人也是抱不起她的。反倒是她,臂上能跑马,一两个男人抱起来还真是轻轻松松。
碧云今天也是难得非常礼貌,面对自家郎君的崇拜对象,她有些拘谨,听闻余雅与郎君正在来往,想来是有结两姓之好的打算的,想来任何女子都不太喜欢男子体弱连她都抱不起的。
“碧云,你把她抱起来吧!”霍隽知看了下碧云,于是自然道,他早已接受自己体弱的设定了,但这会儿突然觉得格外不爽。
碧云走过去,弯下腰时余雅轻轻挡住她的手,“我自己起来,存英,过来拉我一把!”
“郎君他身体不好!”碧云拧眉,开始觉得面前余雅有些无理取闹了,余雅固然出名,可这会儿的虚弱加上这样都还要霍隽知去扶她,刚才的事情才发生不久呢!
霍隽知一听,没理碧云,径自上去拉她,余雅只是轻轻借力,没像刚才那样把人拽倒,“你在□□我啊?”余雅虚虚的靠在霍隽知身上,一边抬首轻笑,哪怕此刻已经虚弱至此,气势依旧压着碧云。
“没,没有!”碧云低头,不敢直视,亲自经历过战争的女将军,不是她可以比的!哪怕她任性,她也无话可说。
“你房间在哪儿?”碧云与余雅的话刚停,霍隽知才开口问道。其实他也觉得,碧云管的过多了,再怎么样,她也只是婢女,以前他不在意,可现在,或者说即将成婚的霍隽知,他已经有了重视的女人,那么碧云的这番作为难免需要进行改造了。陈朝虽有妾室之说,但一般情况下,门当户对的夫妻很少会有妾,而且只是政治联姻的话,那么也有很多女子在生下子嗣后,会选择偷情,地位足够高,甚至还能光明正大的养男宠。无论男女,如果感情不和睦,还能和谐和离,男子还得写放妻书,然后给生活费。就这方面来说,现代男子反而不如这时代的男子来的磊落豁达。
“在这儿呢!”第一次进去女子闺房,霍隽知一点都没感觉差别,甚至比他的房间还要干净整洁甚至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你怎么也不回房间,躺那儿干嘛?”霍隽知放她在床上,有些拧眉道。
“没什么!”
见余雅不想说,霍隽知只能叹气,“碧云,你去端盆水来!”
“郎君,我来吧!你身体~~”
“我心里有数,还不去?难道顺你久了,就以为自己是主人了?”霍隽知冷声道。他很少这么生气,以往虽然尖酸刻薄,却因这身体很少发怒,更别提今天这般疾言厉色的。
“不敢!”碧云噎下后面的话,看了余雅一眼,便退出去了。
“你没事吧?”霍隽知声音温和道,与刚才的神色形成鲜明对比。
余雅有些迷糊,躺床上歇着看他,“你这婢女,但是心大!”
“她就是习惯把我当小孩!”霍隽知叹气道。以前霍隽知身体更差,几次闭气过,虽然都救回来,难免留下了点儿后遗症。管的越来越严,以前还能三天两头出去,如今怕多走一步碧云碧清都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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