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是女子,但我并不弱。我虽然比王爷的年纪略小些,可我吃过的苦头却比王爷多多了。我知道如何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也能够扛得住奔波劳碌之苦。
“容深,你相信我!上一次,我能够一日之间奔波一百多里,前去金风镇照顾你;这一次,我依然能够紧紧跟在你身边,不掉队,不成负累。”
想着雍若上一次驰救金风镇的壮举,凤寥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的确,她做的那件事,不是普通弱女子能够做得出来的。而她到了金风镇以后,竟然若无其事,更让他心生敬佩。
若是别的事情,他也许就这样便答应了。
可这一次,他是去灾区巡视灾情的。
据说,那一带有些地方连喝的水都没有了。
若他带着她,她就要跟着他吃尽苦头,或许还会遭遇很大的危险。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怎么也不愿意答应了。
“还是不行!”凤寥摇着头,找了个借口,“我是去巡视灾情的。若是带着你一路同行,还不知道御史台那些家伙会如何编排我呢!”
“只要皇上和皇后娘娘同意了,御史台那些人,也就没什么好编排的了。”
“皇上和皇后娘娘怎么可能同意这件事?”凤寥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试试,怎么知道是否有可能?”雍若非常冷静地与他对视。心中却想: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后,倒是很有可能会答应。
“你是铁了心要去?”
“没错。”
“可我铁了心不让你去!”
“那我就偷偷跟在你后面吧!”穿越过来这么久,她还没有试过穿越女的普遍套路——离家出走呢!
“我会交代下去:我走后不许你出门。”
雍若嫣然一笑:“王爷不让我出门,还能不让我生病?还能不让我到英亲王府给太妃请安?万一我病了,隆庆公主一定会上门来探病。到时候,我请公主代奏皇上和皇后娘娘,你猜他们会不会同意我去?”
凤寥冷静下来想一想,觉得有了若若上次驰救金风镇的经历、有了命格之说,皇上和皇后多半是会同意的吧?
在他们心中,肯定是自己这个侄子更重要。
至于若若会不会在灾区吃苦受累有危险,他们不会有多在乎。如果若若自己说:自愿去灾区照顾他,他们应该会很高兴吧?或许反而会觉得若若懂事、识大体呢!
看着凤寥的表情有些松动,雍若决定加一把火:“就算皇上和皇后娘娘不同意,我应该也可以自己去吧?毕竟我不是宗室贵胄、朝廷官员,没有擅自离开京畿这一说法。
“我带着丫头和太监,悄悄跟在你们身后,那些御史大约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吧?
“就是不知道,没有护卫同行的话,会不会在灾区遇到什么危险?听说灾区常常会有流民山匪……”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唇就被凤寥的唇给牢牢封住了。
这一次,凤寥的吻不再缠绵细腻,不再柔情似水,变得霸气而炙烈,带着一种又气又怒、又爱又怜的复杂味道,仿佛想将她揉散了、捏碎了,一点点融进他的骨血里,再重新分出一个她来。
雍若毫不示弱地与他拥吻,前所未有的热情奔放。热情之中,又带着一点隐匿的黯然与悲伤。
这一次意味复杂的拥吻,很快就点燃了大火燎原一般的磅礴激`情。
两人势均力敌,互不相让。
激烈的“战斗”,一直从椅子上绵延到了床上……
等“战斗”结束时,双方都有一点精疲力尽的感觉。
“若若,你为什么要这样固执呢?”凤寥喘着粗气,搂着她大汗淋漓的身体,忍不住地叹息。
“我很少固执。所以,我一定要坚持的事情,必定是我不可退让的底线。学骑马是这样,坚持到金风镇去照顾你是这样,这一次想与你同行,也是这样。”
她有一种强烈的恐惧:如果这一次不跟着凤寥去,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了?
上一次给他下毒的人是谁,至今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幕后主使是谁,更是无人知道。
她不能跳出来对皇帝说:有人给你侄子下毒、要谋害他,你别再派他出京了!
她只能跟着他出京,为他挡掉可能的危险,并希望借此反客为主。
“容深,你体谅一下我好不好?我实在不愿意留在家里,每天提心吊胆地为你担心,却什么也做不了……”
凤寥深深地叹息:“若若,我一直想给你最好的生活,让你万事不用操心,每天只是开开心心地观花赏月、品酒读书就好。可现在,我发现自己似乎做不到这一点……”
他的神情,十分黯然:“这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雍若紧紧地搂住了他:“你已经给了我最真挚、最纯粹的感情,让我过上了有尊严的生活。我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
“容深,别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人生在世,哪有不操心的呢?就算没有正经事要操心,也要操心操心今儿晚上吃什么菜肴、明儿早上戴什么首饰、张三家的小媳妇生了没有、李四家的闺女该嫁人了吧……”
凤寥给她说得笑了起来,心情终于轻松一点。
他很是无奈、很是感慨、又很是满足地说了一声:“好吧!你赢了!我去禀告皇伯父和皇伯母,让你同我一起去鲁南。”
第二天,凤寥进宫禀奏此事,皇帝果然同意了。
雍若开始收拾行装。
花柔跪下恳求:“让奴婢跟夫人一起去吧!奴婢会骑马,不会拖累行程的!”
凤寥很高兴,雍若也同意了。除了花柔,雍若又带了焦竹等三名太监,若真有事,也好多些帮手。
第70章 在路上
出京以后, 凤寥一行人很快就发现:拖慢大家行程的, 既不是雍若,也不是花柔, 而是许太医。
凤寥这一次出京,并没有带郡王的仪驾。除了装补给品的几辆大车以外,只有两辆外表很低调的、给人坐的马车。
一辆是给许太医准备的, 另一辆本是给雍若和花柔准备的。
可大多数时候, 雍若和花柔都骑马随行,给出的理由是:要练习一下骑术。
凤寥觉得:既然若若已经跟着出来了, 那么练习一下骑术以备不时之需, 也是很有必要的事, 便也由着她们了。
许太医不会骑马, 就只能坐车了。
可这个时代,既没有水泥路也没有柏油路, 哪怕是官道,也只是土路,只比普通的土路略为宽敞、平坦一点而已。
再加上这时代的马车缺少有效的减震装置,马车行进的速度一快, 那颠簸的程度, 能把人的心肝脾胃肾都抖落两样下来。
出城不到十里,凤寥他们刚骑着马小跑了一段路, 许太医就受不住了。
他的小徒弟当归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朝着凤寥等人高声疾呼:“王爷, 能否慢一点?我师傅被颠得快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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