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缺积分,寿安堂这个目前仅有的“财源”可不能断掉了!
呆会儿找个什么借口再将茶水泼了呢?
她正思索着,一个有些沉重的脚步声从小花厅门外传来,却是杜嬷嬷来了。
杜嬷嬷手中拿着一个同一套的錾银茶杯,笑道:“朱樱被太妃叫去了!老奴替她来陪美人喝茶。”
她在雍若旁边的圈椅上坐下,执起茶壶,斟了两杯茶。一杯给雍若,一杯她自己端起来,朝雍若举了举,然后浅浅地尝了一口,赞道:“好茶!”
雍若心想:这杜嬷嬷是为女儿顶缸来了?
这样也很合情理:一个有儿有女的中年妇女还能不能生,有什么关系呢?孩子生得太多也很麻烦的!
“美人也尝尝?这茶当真不坏。”杜嬷嬷的一张胖脸,笑得略有些变形。
雍若忧愁地摇了摇头,看了看寿安堂正房的方向:“我现在哪有心思品茶?嬷嬷,刚刚您去回话,太妃怎么说的?太妃……是不是不愿见我?”
杜嬷嬷笑得有些不自然,安慰她:“哪儿能呢?只是太妃正与柳太太、柳姑娘说正经事,老奴没找着机会回话,便先过来陪陪美人。美人稍安勿燥,老奴等一下就回去看看。”
雍若“心不在焉”地说:“嬷嬷费心了!”
“这是老奴的本分,谈不上费心不费心!”杜嬷嬷又端起茶杯,很是享受地喝了两口,才道,“总之,美人根本无需忐忑,静心等待即可。太妃这里的茶,都是宫里赏下来的贡茶。美人若不尝一尝,当真是可惜了!”
雍若点点头,“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多谢嬷嬷提点!”
她端起了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杜嬷嬷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看着她的喉咙,盼她赶快咽下去!
然而……
“噗……”的一声,雍若嘴里满满的一口茶,对着杜嬷嬷直喷过去,如雨点般喷了杜嬷嬷一头一脸!
杜嬷嬷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雍若趁此机会,直接将茶几上的茶壶推倒,壶嘴向下卡在了茶几与椅子之间,茶水汩汩地往地上倒;顺手将两只茶杯也推倒了,茶水直接沷在了桌子上。
“咳咳咳……咳咳咳……”雍若咳得惊天动地。
杜嬷嬷闭目愣了好一会儿,才下意识地扯出了自己的帕子擦脸。
等她把脸上头上的水擦干净,雍若也咳得好些了,一脸愧疚地对杜嬷嬷说:“真是对不住!我太紧张了,喝茶时竟然呛到了!”说完又咳了几声。
杜嬷嬷脸色难看地睨了一眼茶几——茶壶和两只茶杯里的茶水,早就倒干净了!
“美人……也太禁不住事了!”杜嬷嬷这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雍若一脸愧疚,又咳了两声,抚着胸口忏悔:“嬷嬷教训得是!可我也不知为什么,每次一到这院子里,总觉得一阵阵地心慌……想来是我年纪轻,没见过什么世面,受不住太妃的雍容威严……唉……竟然喝口水都能呛到,真是太丢人了!”
她摇头叹息不已,拿帕子蒙住了脸,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其实她是怕自己的演技不过关,直接笑场了。
杜嬷嬷长长地吸了口气,站起来说:“美人且稍坐吧!我去整理一下仪容,再去太妃那里看看。”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雍若见她没有收拾茶具,也没有说要重新给自己沏茶,心里甚是遗憾:难道杜嬷嬷母女打算收手了?或者,她们手里的绝育药断货了?!
她无声地祈求:要及时补货啊,亲!
又想:靠别人给自己下药,这财源终究不稳定啊!
要想生活幸福,收入稳定很重要!她前世,收入稳定的人,在相亲市场上的眼光都要挑剔些。
有什么办法,可以稳定地增加积分呢?
哪怕达不到很高的“收入”水平,细水长流也很好啊!有什么办法呢?!
她坐在那里,冥思苦想稳定增加“收入”的办法,丝毫没在意自己被晾在了那里。
没有人进来收拾倾倒的茶具,也没有进来陪她“喝茶”聊天,她仿佛被遗忘了一般。
第38章 柳玉妆示好
雍若在寿安堂坐冷板凳时, 凤寥正在陪着英亲王凤实喝酒, 顺便说一说为雍家洗冤的事。
虽然恒郡王府的人已经拿住了魏家诸多不法事的许多人证物证, 但要让魏家倒台、为雍家洗冤, 还需要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让御史弹劾魏家那个做官的儿子。
凤寥打算借助英亲王的人脉来做这件事。
一则, 他只有十七岁, 半点不曾涉足朝堂,跟他有交集的朝廷命官, 只有恒郡王府的那些属官。二则,如今正是皇上择嗣之事暗潮汹涌之时, 他不想在此时涉足朝堂, 引起他二哥的忌惮,干脆便借他二哥的人手行事。
对于凤寥的求助,英亲王凤实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你闷不吭声地带人到汝州去,就是为了替你那个可人儿家里翻案?”
“当时的目的并不是翻案, 而是查清真相。”凤寥一脸真诚地对凤实说,“虽然我觉得梅卿不会骗我,但总要自己亲自查证一下, 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凤实看着他,微微舒了口气:“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我真怕你为女色所误, 毁了自己一生前程!”
凤寥十分地不以为然:“咱们都是龙子凤孙,生来的富贵, 便是一辈子不干半点儿正事, 也能享尽荣华富贵。又何必汲汲营营的想什么一生前程?做个闲人, 一辈子逍遥快活, 岂不更好?”
凤实连连摇头,指着凤寥说:“你啊你啊!也忒懒惰了!龙子凤孙虽然是天生的富贵,可要守住这江山,却不是一件易事!你享了这富贵,难道不该为这江山尽一点心力?”
凤寥嘻笑道:“不是还有二哥吗?龙生九子,个个不同!二哥喜欢操心,便干脆将弟弟那份心一起操了;弟弟喜欢玩乐,也将二哥那份乐一起玩了,咱们兄弟俩就互不相欠了!”
“你想得倒美!”凤实笑骂,“我负责操心,你负责玩乐……我比你早生几年,就活该是劳碌命不成?!”
凤寥认真地打量他一遍,又认真地点头:“是不是劳碌命,不是看早生晚生,而是看性情。二哥少年老成,事事操心,怎么看都是个劳碌命的料子!弟弟我天生懒散,不学无术,只好去玩乐了!”
说完,他执起酒壶,殷勤地给凤实斟酒,又给凤实挟菜,挟的都是凤实爱吃的。
“明明小时候是极聪明灵慧的一个人,哪知越大越懒散、越大越无赖……唉!”凤实斜睨着凤寥,摇头叹息不已,“若是你肯到朝中办差,给雍家翻案这样的小事,哪需要来求我?!”
凤寥便道:“二哥你就别再啰嗦了!难不成我还要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去朝里当个官儿?我受累事小,要是闯了祸,二哥脸上也不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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