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侧妃恕我直言。侧妃既已是众矢之的,今后还是要多想想人间烟火、人心险恶,多想想什么人可信、什么人不可信、如何让可信的人一直可信。这样才能活得长久,侧妃的母亲才有依靠!
“若有闲暇,侧妃不妨自己读几本医书,懂一点医理药理,也免得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林侧妃深深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站起身来,向她郑重地行了一礼:“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机会,必定报答夫人的恩德。”
雍若还了一礼,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侧妃以后多保重吧!别再被人暗算了。”
一秒、两秒、三秒……
三秒之后,林侧妃体内价值4300点积分的绝育药药力都被她吸走了,积分余额再度突破了1万大关,达到了11100点。
如今,林侧妃已经警醒,自己再这样做就没有丝毫心理负担了。
至于林侧妃以后会如何,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雍若从沁芳园回到无尘居时,凤寥也从前院回来了。
听雍若简要说了朱樱的事之后,他十分无语:“你说我母妃是怎么回事啊?她身边的丫头,怎么尽是些不省心的?”忍不住再次吐槽。
雍若心想:因为省心的丫头不会搞事情,你注意不到她们,自然更加看不到她们的好。不过这话,她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还有我姐姐也是……她的丫头管得可真宽!”他的神色有些讽刺,有些漠然。
为了让凤寥高兴一点,雍若又问起了隆庆公主的婚事。
“隆庆公主就要成婚了,王爷很高兴吧?”
凤寥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由衷的笑意:“蜜儿很喜欢她的驸马,我自然替她高兴。对了,你已经有了朝廷诰封,到时候也要出席婚宴的……”
隆庆公主凤蜜是当今皇上仅剩的一根独苗了,选的驸马是卫皇后的娘家侄儿、显国公府的长房嫡次子卫昭武,婚期就定在四月十六。
在子嗣这个问题上,当今皇上是有一点悲催的。
他的第一个孩子就是与凤寥差不多大的先悼怀太子。当时,皇帝已经年近四十。对于普遍早婚早育、妻妾众多的皇家子弟来说,这样的子嗣艰难程度,足以让人掬无数把同情之泪了。
在悼怀太子之后,皇帝又接连生了一儿一女。
可惜他的第二个儿子未满月就夭折了,先悼怀太子也在两岁多时夭折,最后平安长大的,只有隆庆公主这一根独苗。
隆庆公主只比凤寥小三个月。
凤寥小时候在宫里住时,天天与隆庆公主在一处玩,两人的感情非常好。
雍若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原因,让皇帝年近四十了才有了第一个孩子?又是什么原因,让皇帝在隆庆公主之后再无儿女降生?
可惜,这样的皇家隐秘,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打听到的,她也不好表现得对此事太感兴趣。
“蜜儿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凤寥说,“她对你也很感兴趣,等她成婚出宫后,你们要见面就方便多了。”
雍若微微有些惊讶:“我只是你的一个夫人而已,公主想要见我?”
“我给蜜儿说了一些你的事。她听了以后,就想看看你真人是什么样子的。”
雍若微微冷汗地看着他:“王爷不会言过其实地将我夸了一通吧?如果公主对我预期太高,见面之后很容易产生失望感的。”
凤寥看着她笑,抓过她的手来捏了捏:“别担心,蜜儿真的很好相处,你见了她就知道了。”
雍若轻轻松了口气,笑道:“听王爷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
她心里对隆庆公主有了一点期待。
她是不是可以期待:凤寥的亲戚中,终于有一个人会对她真正友善了?
另外,她对那场婚宴也很期待啊!
那场婚宴会有许多贵妇人参加,她会不会搜集到很多绝育药呢?
雍若和凤寥谈论隆庆公主的婚礼时,杜嬷嬷和朱樱母女却在谈论雍若。
听朱樱讲完了事情的经过,杜嬷嬷恨铁不成钢地在朱樱胳膊上狠狠掐了两把。
“你这个没出息的!要么就不做;做了就要死扛到底!哪有像你这样的啊?做都做了,被她一吓唬就什么都招了,白白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她手上。简直是丑态百出,整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我真想抽你一顿!”说到这里,杜嬷嬷又在朱樱的胳膊上狠狠拍了两下。
朱樱流着眼泪躲闪她的手,心里也有些后悔,哭道:“可我当时实在害怕啊!娘,你说我会不会……会不会……”
“遭了报应”这四个字,朱樱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杜嬷嬷叹息一声,神情黯然地收回了手:“这样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她心想:若说有报应,沈太妃干的坏事还少吗?怎不见报应到沈太妃头上?若说没报应,兴安郡主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雍家又怎能翻身?
或者,兴安郡主落得如此下场,其实也是沈太妃的报应?这阵子,沈太妃偷偷为兴安郡主伤心难过的样子,自己可没少见。
杜嬷嬷看了看朱樱迷茫而恐惧的神情,心里不由得一软。
“你若是害怕,从此以后就循规蹈矩,不要再做那些不干净的事儿了!唉,当初我就不想让你卷到那些事情中去,可惜你不听劝。”
她抚摸着朱樱的头颈,又放缓了语气说:“反正太妃已经将你赏给了雍夫人,雍夫人又让你写那些劳什子的鬼东西,还说要放你出府嫁人。等你熬过了这一阵,娘就在太妃跟前替你求了恩典,将你放出去,好好嫁个平民百姓做正头夫妻,娘也好放心了!”
朱樱心想:倘若出去嫁了人,就跟恒郡王、跟这王府的富贵再无干系了,一辈子得跟着一个不喜欢的男人,为柴米油盐操碎了心……
心情十分黯然。
杜嬷嬷看着她的神情,再次气得不行:“事到如今,你还惦记着恒郡王吗?你被那雍夫人揉搓成这样,还想去跟她争宠不成?你争得过吗?真是不知死活,气死我了!”
她气得又去掐朱樱的胳膊。
朱樱连连躲闪,流着泪求饶:“娘别掐了!我听你的还不成吗?”
杜嬷嬷这才放过了她。
“雍夫人还说什么了?”杜嬷嬷没有好气地问。
朱樱就把雍若叫她小心兴安郡主下黑手那段话也说了,十分不解地问:“娘,郡主为什么要对我下黑手啊?”
杜嬷嬷皱眉凝思了半响,才十分迟疑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敢肯定自己猜对了没有。但是,你今天是哭着从无尘居回来的。若你此时出了意外,兴安郡主或许就能将一顶逼死奴婢的大帽子,往雍夫人头上扣……
“这样的罪名虽然动不了雍夫人的根本,但隆庆公主即将大婚,她若在此时惹上了这样的事,肯定会让皇上和皇后娘娘十分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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