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觉得胸口有团火在烧着,可眼泪还是夺眶而出,一下子砸了下来。
正文 第222章 情到深处无怨尤
许是听出她哭了,尚君幽微叹了口气:“我不喜欢心意摇摆的人,便是千难万险,也应该携手同进,而非落荒而逃,更不要自以为是!”
无忧使劲绷住,努力不让他听出自己的哽咽,可忍得住眼泪,却忍不住心痛。她虽从没想过让尚君感恩戴德,却更没想到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好半天,她终于冷冷开口:“落荒而逃也好,自以为是也罢,就如你说的,反正都过去了,我用不着向你解释,也用不着你来喜欢。”
尚君不答,只是皱着眉头,喃喃低叹:“你怎么能答应做妾?!”
原来记忆没了,情便不在;情都不在了,哪里还有怜惜?!无忧听出他的鄙夷,将头转向一边,故意冷声道:“这有什么奇怪,什么做妻做妾,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
既然他对自己这么鄙夷,索性就让他失望到底吧。反正他与尚允也不和睦,以后若真成了一家人,每日还要朝夕相对,那便是宁做仇人,也好过旧情难忘。
尚君叹了口气。
可万分敏感的无忧,连这声轻叹都受不了,忙说道:“我看你才是自以为是!凭什么觉得我喜欢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与尚允是相互利用?!”
“原来你们是相互利用?!”尚君语气轻轻,一句话便抓住了无忧的痛楚。
无忧劈声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忧……”,这还是尚君醒来第一次唤她的名字:“你若是不想跟他,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无忧愣住,他这个人太过奇怪,不仅性子忽冷忽热,而是还时而刻薄时而又认真,她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也猜不出来,这句话后,他还会说什么。
就在这时,无忧低头看见腰间挂着的香囊,这是尚允给她的,还郑重叮嘱不要取下。她拿起香囊凑在鼻前一闻,竟有种淡淡的药味,她打开一看,果然看到丝连牵绊的桑寄生。
无忧肃然一凛,整个人如坠寒冰。
寄生是寄托桑树而生,树若倒,便无可依附!尚允送她寄生,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提,若她不守诺言,她的舅舅,她的母亲,甚至他们李家就如寄生一般,瞬间倾覆,再无出头之日。
尚允有这个能力,更有这样的手段!
无忧看向尚君,他虽然也姓尚,甚至还有云掌柜可以依靠,可却自顾不暇,要不然也不会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想到这儿,无忧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若是她跟了尚允,至少可以保护尚君,让他们不能再害他!
“我怎么会不愿意!”无忧硬着头皮,咬着嘴唇:“切莫说尚允仪表堂堂,是少有的美男子,就算他是丑八怪、卑鄙小人,只要有你们尚家的财势地位,我也没有不愿意的理由!”
尚君毫无表情,可却让人觉得冰寒至极,他轻声道:“你说得可是真心话吗?”
无忧点点头:“当然是真心话了!我是个宁折不弯的人,若非自己愿意,谁也不能勉强我!”
尚君点点头,灰眸子带着并不欢喜的笑意:“你说这句话时,倒让我依稀想起了什么,感觉你我的确是认识的,而且关系亲厚”。
无忧摆摆手:“你不用费力多想,我对谁都是这样!”
尚君更觉得有趣,他看向无忧,一字一句道:“若是有一天我想起了之前的事,也想起了你,该怎么办?”
无忧心尖一紧,怔怔回道:“还……还能怎么办,若能忘掉一次,就也能忘掉两次!放心,你对我没那么深的感情,要不然,也不会忘得一干二净”。
这后半句是说给自己听的。无忧垂下头,心里再多的气愤委屈,也抵不过万般伤心的微微一角。原来到了现在,她对他还是处处维护,宁愿委屈自己,也不能让他难过一份。
尚君竟然无言以对,摇头叹道:“你真是个傻子!”
正文 第223章 喜欢我的人多了
马车到了山下便再不能前行。大家将马车寄在农户家中,取出褡裢、背篓,准备徒步上山。
这一趟不是为了采购药材,只为见识和寻找野生的荀草,大概七日便成下山,所以每个人行装不多,只牵了一匹马拖带干粮。
无忧站在山脚下,仰头看着轻雾环绕的宁山,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进山买药的情景。那时候自己什么都不懂,若不是尚君带着,估计已经死在山中了。
想到这儿,无忧看了眼正在一旁绑着裹腿的尚君,他毕竟看不见,绑的七扭八歪、缠绕不清。无忧走过去,叹气道:“现在天气冷了,棘草拉一下可疼了。你要把绑腿绑得低一些,厚一些,但又不能勒得太紧”。
一边说,她一边绑。
尚君放下手,在她头顶轻声道:“你懂得还真不少”。
无忧挑挑眉:“那怎么办,又不是每次都能有人带我进山的。求人不如求己,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
“怎么,以前我带你进过山?”尚君笑盈盈的,眉眼间都是快乐。
无忧手下故意使劲,鼓着腮帮子回答:“你别自作多情了,难道你以为永安城里我只认识你一个人吗?!”
“那是谁?”尚君故意般的,追问不停。
“反……反正……”,无忧看向尚君,突然发现他的揶揄,气得伸手推他:“你管这么多干嘛,反正想带我进山的有大把大把的人呢!”
说完,无忧站起身,整了整背篓,不再理他。却没想,尚君幽幽叹了一句:“这我相信,你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无忧心中一动,但旋即又克制下去。她知道尚君本就是伶牙俐齿的人,他会说最动听的情话,也能说出最刻薄的嘲讽。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不听不信,不让自己的心再次失神。
费正年岁大了,手中拄着拐杖,小柱子牵着马匹。无忧见大家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招呼道:“从这条路上去,约莫两个时辰才能到药农家中。以前我们去收过药,与药农十分熟识,不如晚上就宿在他家可好?”
其实这段路并不算艰难,若是正常行走,一个多时辰就能赶到。不过无忧想着费正年纪大了,尚君又看不见,所以才将时间多做了富裕。
费正点点头:“我行走的慢,怕是要耽误时间了”。
无忧甜甜一笑:“怎么会呢。这段路的确不好走,任凭是谁都得慢慢挪呢”。
说着,无忧一转身,准备给大家带路。
谁知尚君横过盲杖将她拦住。
“干什么?”无忧疑惑。
尚君嘴上轻描淡写,却一步跨到了她的前头:“我不喜欢走在别人身后”。
“那你怎么还……”想起第一次在山中时,自己牵着他的盲杖带他心路,无忧本想挤兑,可有突然把嘴巴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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