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君皱眉:“酒量不高,但却贪杯。”
无忧才不理他,笑嘻嘻对掌柜的说道:“酒里帮我加些杜仲”。
掌柜的一愣,瞬间满脸笑容地连连答应:“好的好的,小的明白,这就去置办”。
听掌柜的离开,尚君笑嘻嘻凑到无忧身边,低声道:“没想到夫人这么心急,看来对我还是颇多不满”。
无忧疑惑:“我着急?对你不满?这话从何说起啊?”
尚君叹着气摇摇头:“也怪我受了伤,又昏迷了那么久,所以身子的确差了些。不过夫人放心,我一定好好补养,不再让无人操心。”
他这么一说,无忧不仅鸡皮疙瘩冒了一身,而且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这么阴阳怪气的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还有,不许再叫我夫人!”
就在这时,掌柜的敲门:“公子,夫人,小人给二位送酒菜了”。
尚君立时坐直身子,小声道:“瞧吧,你马上就明白了。”
无忧满心疑惑,高声回道:“送进来吧”。
掌柜的笑着将门推开,他手中拖着一壶酒和两样小菜,小心翼翼放在桌上:“这黄酒所用的大芸极是新鲜,公子和夫人一定要尝尝,还有这是黑豆炖的牛骨髓和韭菜炒虾,都是最合适公子和夫人吃的”。
说完,掌柜的抿嘴偷笑,神情带着说不出的奇怪。
第二卷 第259章 强身补肾
无忧到底想法简单,想着也许是掌柜怕他俩饿着,所以先上了小菜,便客气地点点头:“谢谢您啦”。
一边说着,无忧见那牛骨髓不错,而且也新鲜,拿起筷子就要夹来尝。
尚君听见筷子的响动,连忙开口:“这菜和酒你都不是给你吃的”。
无忧已经夹起一片,正要放入口中,听他这么一喊,不由奇怪:“为什么不是给我吃的?”
尚君哀叹口气:“牛骨髓的功效是什么?”
无忧想了想,朗声对道:“纲目有云,能润肺补肾,泽肌,悦面,理折伤,擦损痛。”
“韭菜呢?”
“韭菜?!”无忧瞪大眼睛:“这是最普通的蔬菜,有什么奇怪的?”
尚君摇摇头:“那你可知大芸是什么?”
无忧从未听过这名字:“我虽不知道,可能跑在黄酒中,多半是枸杞子之类的?”
尚君长叹一声:“罢了罢了!韭菜又叫壮阳草,而大芸就是专治男子不举,女子不孕的肉苁蓉
!”
“啊?!”无忧吓得直接扔了筷子,她不及多想,回身瞪着掌柜,大声道:“你干嘛尽上这样的菜?!”
掌柜的一脸茫然:“是夫人先点了……杜仲泡酒啊……再说您二位是少年夫妻,正是新婚情浓之时……”。
“杜仲怎么了?它除了补肾还能入肝筋、补气血呢!”
掌柜的见无忧真急了,也是连忙赔礼:“是小人弄错了,夫人不要生气。我赶紧把菜撤了……”。
“不用了!”尚君摆了摆手:“这些菜一个比一个矜贵,而且补一补身子也没什么不妥,你下去吧”。
掌柜的再不敢待,呲溜一下钻了出去。
“你补什么?!”无忧又羞又怒,脸更是烧到了脖子根:“你看我出丑也就罢了,还火上浇油!”
尚君一派正直的样子,认认真真说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夫人给夫君补补身子,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无忧知道说不过他,只能愤愤道:“你也不说提醒一声,这下子我又成了别人的笑话”。
“即便笑话,别人也是笑我那事儿不行,不会笑你的“,尚君已然摩挲着端起了酒壶,唇角是马上就要绷不住的笑意:“夫人,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你再敢叫我一句夫人,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一顿饭,尚君边吃边笑,无忧一脸懊恼。从翠青楼出来,无忧连掌柜的都不敢再看一眼。
尚君挽住她的手:“别生气了,不过是个误会,掌柜的不是多嘴多舌之人,不会有人知道的”。
无忧本不想理他,可见他出门也没带盲杖,心又软了起来,任他拉住慢慢走着。
从未有男女在街上拉手,甚至并肩而行的都很少。两旁路人都看向他俩,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尚君低声道:“大家似乎都在议论我们”。
无忧漫不经心:“是吗?我怎么听不见。”
尚君神情中露出几分欣赏,但语气依旧波澜不惊:“我本来就是个不祥之人,又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强娶了你,难道你不怕人言可畏吗?”
无忧摇摇头:“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人言,若是说得有理,当然要心怀畏惧,若是无事生非,管他做什么。咱们不过是拉着手走一走,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尚君摇摇头:“你本来是京城的千金小姐,是我把你带坏了”。
无忧长长舒了口气:“我小时候跟着父亲去城郊给人瞧病,曾看见过一对老夫妻头发花白,但是依旧手挽着手,相互扶持。当时我还笑他们不害羞,父亲却说能找一个和自己携手相老的人才是最幸福的。”
说着无忧紧紧握了握尚君的手。尚君也使劲回握。两人沿着弋水,携手信步,时而低语,时而欢笑,都是出类拔萃的样貌,都是潇洒不羁的坦然,就连那些指指点点的人也不由得心生羡慕。
第二卷 第260章 万事皆悲
忘忧馆终于正大光明的开张了。
还在车马巷的小院中,还是简简单单的三间屋子。可无忧总算有个名正言顺的地方,但现在忘忧馆只能卖药,无忧还不能坐堂行医。因为想成为真正的“大夫”,必须要经过官府医馆的考试和“安济坊”的认可。
尚君穿着素布袍子,散着头发,一个胳膊挽着袖子,一个胳膊杵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瞧着”无忧。
烛火下,无忧正聚精会神地一边看书,一边探着银针在尚君胳膊上点来点去,她口中还念念有词。
“肝阳头痛,需刺百会、风池、太冲、太溪……头风鼻渊,上星可用……耳聋腮肿,听会偏高……”
尚君打了个哈欠:“放心吧,你既然能将我救醒,医术就已经在费正之上,还准备什么,闭着眼都能过的”。
无忧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我是野路子,要么是自学要么是跟着父亲、舅舅和飞叔叔看,药经、纲目、本草也都只看过几遍,离融会贯通还差得远呢!你瞧,曲泽穴我还找不准呢”。
说着,无忧探针在尚君臂弯处来回游走。
尚君叹了口气,拉住她持针的手往下一摁,银针立时刺皮而入,没入两寸。
“啊!”无忧吓得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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