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这么说,忘忧馆的药是不错啊,治好了我家孩子的腹泻呢!”
“哼,你且等一段时间再说,有时候毒性也不是立竿见影的!”
……
大家议论纷纷,无忧听着格外刺耳。她捂着耳朵使劲想了想,终于豁然开朗:“我想起来了,这个病人是上上个月来馆里的,当时我已经不再给人瞧病,那病人家属哭天抹泪,说是实在瞧遍了永安的医生,无奈才找到我的。当时我详细问了病情,才开了这个方子。方中用了极为药的确有毒性,但那人病得厉害,以毒攻毒也并不稀奇”。
医正反问:“你可曾当面问诊?”
无忧摇头:“没有!当时我身怀有孕,已经不给人瞧病了。但是我详细询问了病情,还连续三天让病人家属到堂中仔细描述,所以即便没有问诊,也了解的八九不离十”。
医正轻笑:“尚夫人好大的能耐,居然不当面问诊就敢开方子,而且还用了三味毒药”。
第四卷 第434章 据理力争
无忧毫无畏惧,朗声道:“医正大人也是饱读医术,难道没听过隔帘瞧病,悬丝诊脉吗?当年医圣扁鹊不也千里开方,治好了垂死的病人吗?”
“难道你自比扁鹊?!”医正挥袖骂道:“真是大言不惭!”
无忧据理力争:“虽然有毒,但只要按照方子的用量,就不会有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方子没问题,是拿药的人出了纰漏?!”医正反问,无忧奇怪,所有的药都是在馆中取拿,不会有差错啊。
正疑惑着,衙役从堂下拖上来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你可认识她?”县令大人指了指那人。
无忧仔细看去,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整个后背到大腿都是血肉模糊。
“啊!”一声尖叫之下,无忧凄厉地哭了起来:“方姐姐,方姐姐!”
她一边哭一边想要站起来,可刚动了动身子,就被衙役摁在地上。
无忧跪着爬了过去,捧起若欣的脸,哭道:“方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方氏承认是她抓错了药,所以导致病人服药之死”,县令大人的声音冷漠决然,仿佛她俩已经定了罪,只待伏法。
无忧摇头:“不,不可能!药堂上的事,方姐姐从不插手,而且我开方子的时候,方姐姐根本不在馆内!”
“真的?!”县令声音陡然一高:“你可知弄虚作假,欺瞒堂上也是重罪!”
无忧悄悄伸手搭在若欣手腕给她把脉,还好,她只是晕了过去。
无忧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我的方子不可能有问题,我们忘忧馆无论是谁抓药,也不可能出纰漏,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大胆!”县令大人将惊堂木重重一敲:“那病人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冤枉你!”
无忧要紧牙关,擦了擦眼泪:“服用这方子不会死人!他到底死因为何,大人至少要说个明白!”
“放肆!”县令大人气急败坏:“本府断案还用你来指手画脚?!”
“那大人告诉我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是死于红娘子,还是乌草?!”无忧挺直身子,声音又大又清亮。
县令大人一脸尴尬,医正赶紧上前:“这病人死时身体高热,耳鼻出血,明显是红娘子所致”。
无忧摇头:“身体高热、耳鼻出血并不罕见,肺咳、疟疾,甚至连寻常的伤风都可如此。您如何判断是红娘子中毒所致?若要让我心服口服,必须开棺验尸!”
“嗡”得一声,堂外众人又炸了锅。
有的说逝者已矣,还要被挖坟掘墓地羞辱,也有人说人命关天,必须确凿无误。不论如何,都是县令大人没料到的。
他啪啪拍了几下惊堂木,骂道:“岂有此理,开棺验尸那是你说开就开的!不仅本主家人要同意,而且还要上报州府!尚纪氏,不要以为你懂一些医术加上巧言善辩,就能玩弄大家于股掌。方氏已经认罪,你又当庭翻供,无论如何你们都是藐视公堂,给我都拉下去关入牢中!”
第四卷 第435章 走投无路
尚君猛然一挣,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他从地上一跃而起,也不管面前是什么,便冲了过去。
尚允闪身躲开,立时有人堵住房门。尚君怒极,展开双臂,双拳进握,对着那些人大打出手。他的功夫都是在山中跟着野兽学来,没有招式,但一拳一脚都满是绝望的狠厉。
可惜他看不见,拦住他的人又都有准备。
片刻功夫,尚君已经被打的无力还手。
梓青心疼,想要喝止。
尚允一把将她拉住,低声道:“你难道还觉得他会要你吗?别痴心妄想了,既然得不到,就让他也不能痛快!”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将尚君打到,尚君直挺挺向后倒去,整个人砸在地上,发出“咚”得闷响。
血流了下来,沿着他的脖颈滴溅在地。
尚君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像有一把刀使劲在搅动。
“住手!”梓青大喊一声:“让他走,让他走!”
那些人看了眼梓青,又看向尚允。尚允使了个颜色,那些人立时退下。
尚君挣扎着爬起来,冷笑道:“无忧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发誓一定要让云家、尚家全部陪葬!”
“哈,好大的口气!”尚允不屑地看着他:“你先走到县衙再说吧!”
尚君抬起手,分毫不差地指向尚允,他手掌中满是鲜血,滴滴答答向下流着:“你所求的,样样不得,你所恨的,却能长长久久!哈哈哈……”
说完,尚君大笑,灰眸子中竟然涌出血来。他的样子连同语气都骇人极了,吓得尚允忍住打了个哆嗦。
尚君摩挲着走下楼,翠青楼的掌柜、伙计都吓得不敢出声,只是愣愣看着他血人一样向外走去。
刚走到街上,那些人再次出现,他们并不动手,但尚君每走十步,他们便一脚将他踢翻。尚君已然受了伤,他知道自己身上骨折之地不下五处。而且现在若欣、小柱子都在牢中,没有一个人能够指望。
他终于又回到了当初在山上那般孤绝的境地,可这一次,向来无所畏惧的他感觉到了害怕,冰冷彻骨的害怕。
尚君趴在地上,抬起头对着远处,心中大喊道:无忧,你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等着我!
……
无忧和若欣被衙役扔进了牢房。
若欣不仅昏迷不醒,而且还发起了高烧。
无忧急躁万分,她知道高烧的原因一定是若欣的伤口所致。她的腰背一直到大腿都被打破了,皮肉与衣服粘在一起,若不及时清理,伤口定要溃烂。
无忧拽着牢门大声哭喊:“求求你们给我一些清水和纱布,让我帮方姐姐处理一下伤口,要不然……要不然她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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