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君一点儿都没有尴尬,更没有急着辩解,而是点头道:“若欣的确是个好姑娘,谁娶了她都是天大的福气”。
无忧想都不想,直声道:“你也能啊!而且方姐姐也很喜欢你呢!”
话没说完,她就噎住。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再加上这句酸不溜秋的话,简直暧昧了!无忧瞬间脸红到了耳根,她轻咳一声:“那个……小柱子在哪儿啊?你快带我去看他吧!光顾着说话了,这都快到中午了……”
尚君却停下了步子,他眯着灰眸子,清俊的脸上微蕴笑意:“那你呢?”
无忧一愣,扭身回头:“我?!我怎么了?”
尚君明明想要开口,却又停住,脸上的笑容也着了犹豫,仿佛带着微微的害怕。他低了低眸子,笑嘻嘻道:“快到中午了,你饿吗?要不,咱们吃包子去”。
无忧瞬间黑了脸,跺脚大喊道:“别再跟我说包子了!”
正文 第95章 因为喜欢
尚君雇了辆马车,带着无忧一直往城南走去。
城南虽然杂乱破落一些,但也是人声鼎沸,纷繁复杂。无忧原以为尚君会把小柱子藏在郊外,没想到却是在城里。
无忧一直扭着身子,撩帘看着外面:“你是怎么把小柱子救出来的?”
尚君漫不经心:“官府做事向来马虎。再说小柱子得的是瘟疫,那些衙差就更加敷衍了。我只管等着他们草草埋好离开,再将小柱子挖出来就行!”
“可是你那天晚上一直送我回去了啊!”无忧不信:“哪儿来的时间去救人?”
尚君轻笑了笑:“亏你还懂医术,难道没听过人闭气之后,还有一个时辰的还魂时。若是病入膏肓,胸中的一口气的确已经吐尽,那便是无法可救。可只要一口气还存着,只要在一个时辰之内,那便还有机会救活!”
“真的?!”无忧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父亲的医书里没有记录,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尚君,语气里满是怀疑:“我怎么从来没听我父亲说过?”
尚君也不生气,依旧漫不经心地慢慢说道:“你去翻内经,灵兰秘典中便有记载”。
想想尚君闻味辨药的能耐,无忧立时深信不疑,她瞪大眼睛,满是崇拜地说道:“尚君,你连那么晦涩的黄帝内经都读过?而且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尚君微愣,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不见,怎能读书?不过是听别人说的。”
“你别谦虚了!”无忧才不信,她凑近尚君,带着哀求说道:“你能不能教教我?父亲留下的医书,我还是有很多地方看不明白”。
尚君摇头,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你明明就懂医理,为什么这么小气?”无忧有些生气,她总觉得尚君对自己还是热情的,可为什么这样小小的请求他都不答应。
尚君垂下眸子,语气温和,但透着决然强硬:“别人说得,永远不如亲自得来的可信。尤其是医术,更讲究病分不同,对症下药。再说,我的确不懂医术,不过是道听途书,皮毛之见,怎么能教得了你”。
无忧咬住嘴唇,虽然不悦但也没法勉强,而且尚君看起来就不是个能被勉强的人,他既然说了不行,那就是根本不可能改变。无忧叹了口气,愤愤道:“不教就算,我问别人去”。
尚君笑笑,灰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我虽不能教你,但却可以做你的小跟班。别忘了,你还要带着我行走天涯,四海为家,然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花结果,落地生根!”
“呸!”无忧红着脸骂道:“谁要带着你四海为家,开花结果了?!”
尚君皱眉,灰眸子里满是笑意,可那最深处却似乎藏着转瞬即逝的忧痛。他点点头:“也对,四海为家太辛苦了,不如就在永安开一间医馆,名字嘛,就叫……无忧堂”。
说话间,无忧“咣咣”狠狠敲了敲车厢,大声喊道:“停车!停车!我要下去了!”
尚君忙伸手去拦,立时不偏不倚地握住了无忧的手腕:“难不成又生气了?”
无忧一边掰他手指,一边不悦说道:“尚君,你看我好欺负是不是?!总是说这些混话来戏弄我!”
尚君手臂一收,车内本就狭小,无忧竟被他一下子扯到胸前。
立时间,无忧的头顶一下子撞在了尚君肩胛,一阵清淡的气息倏地钻入鼻中,无忧只觉脑袋一热,胸口也砰砰跳得惊人。她又尴尬又窘迫,下意识挥拳打在尚君胸口:“尚君你这个大坏蛋!你对方姐姐、云娘都客客气气的,为什么偏偏就欺负我?!”
尚君不躲,反而松了无忧的手腕,还将胸脯略微挺起,一动不动地受着她雨点般的拳头。
好半天,无忧打累了,他才笑着将她的手攥住,哑声道:“因为你与她们不同,与所有人都不同!”
正文 第96章 又着了他的道
尚君竟然把小柱子藏在城南最好的山水坊中!
江南园林以水为贵。山水坊是城南唯一一片看得见弋水的地方。也不知是从哪儿说起,反正大家都认定这里是整个永安风水最好的地方,所以城里的达官显贵都在这里购置别院,日积月累,便在这破败的城南中,形成了这片极为豪华的山水坊。
眼前这片白墙乌瓦,十分质朴疏朗的院子,没有门牌,也没有匾额,只是在墙上凿着两个字“拙园”。
无忧来自京城,见惯了高台楼宇,甚至连王爷的府邸也曾去过,所以对这些豪门富贵并不在意。只不过,她对这名字却有些好奇,不由问道:“人家给府宅别院起名字,都叫什么风松阁,远香堂的,怎么这儿叫拙园啊?难道不怕府宅里的人都被叫傻了吗?”
尚君鄙夷摇头:“那你说的那些风松葛,远香堂的难道各个都出了鸿儒巨匠?”
无忧嘟着嘴不答。
尚君叹气道:“而且大巧若拙,你难道没听过吗?”
无忧有些不高兴,心说尚君就是刻薄,她不过说了一句,他就夹枪带棒的讽刺了这么多。
许是觉出无忧的不悦,尚君整了整衣服,严肃道:“这是我母家的别院,我从未带外人过来。”
无忧不以为然:“切,你不是把小柱子也带来了吗?”
尚君一愣,唇边立时副处两朵微笑:“你倒是应的快!不过,小柱子也不算外人了,我打算把他留在这里。平日我极少过来,留他在这儿正好看门”。
说着,尚君轻轻叩门。
一阵细弱的脚步传来,吱嘎一声吗,门被拉开一道缝。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眉目俏丽的绿意女子出现在门内。她看是尚君,立时将门大大拉开,高兴说道:“公子,您回来了!”
说着,那女子伸出手,托在尚君肘边。尚君将盲杖收起,自然地递到女子手中,笑着说道:“梓青,你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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