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又气又羞,急急骂道:“小柱子,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小柱子嘿嘿笑道:“小姐,这路颠簸,我也没办法啊!”
“你……”无忧想坐起来,可偏颠得更厉害。
尚君两手抱住她,紧紧拥在胸前,俯身低头,轻声叹道:“无忧,你还怨我吗?”
无忧一愣,立时挣扎。
尚君固执,越发拥紧。
无忧咬着嘴唇,伸手狠狠打在尚君胸前。
尚君一动不动:“若是打我能出气,就算让你打死,我也心甘情愿。”
无忧想也不想,含酸说道:“我才不信呢!谁知道这些话你跟别人说过多少遍!”
尚君沉默了一会儿,再微微皱眉,缓缓抬起右手伸出两个指头,举手起誓:“我尚君对纪无忧说的一字一句,若有半点欺瞒,必此生孤苦,不得安宁!”
无忧愣住,这样狠厉的誓言,他竟说得如此轻松,仿佛早已笃定般决然。难道他真的如此看重自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将这辈子押做抵偿?!
尚君反而笑了:“放心,我不信鬼神轮回,只求今生今世”。
他有意说重了“今生今世”这四个字,无忧心中绵绵一荡,仿佛此生有了依赖,再不似从前那么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如此想着,她原本僵直的身子一点点轻软了下来。
尚君的手臂柔柔地紧了紧,极珍贵的将她捧在胸前。他刚想开口,可又咳嗽了几声。
无忧红着脸小声道:“你别漫不经心,一定要记住这两个穴位,还要时常揉按”。
尚君微微笑着,下巴抵着无忧的额头,轻声道:“这两个穴位……我都知道”。
正文 第162章 谁任性了
到了车马巷。
小柱子有眼力,自己一溜烟跑了回去。
无忧从马车上跳下,再将尚君扶了下来。
这是尚允的马车,无忧本不想坐的,可尚君偏是不由分说地上去。他是尚家的大公子,也是无可厚非。此刻他走到驾车的小厮面前,皱着眉沉声道:“这马车停在这儿也着实不错,以后无忧有什么事,你需立时去办,不要等着吩咐。对了,以后你也不用偷偷摸摸跟着,尤其是无忧去城西或是城东,你都跟这些,毕竟有些地方也不安全”。
小厮一脸三分尴尬七分惶恐,他是尚允的人。允少爷特别吩咐,除了每日等候,还要留意无忧整日的活动。这下让尚君一语点破,让他如何回去跟尚允交待?
“什么?!”无忧瞪大眼睛:“你竟然偷偷跟着我?!”
“没……没有……”小厮脸颊通红,眼睛也不敢看他二人一眼。
无忧又不是傻子,立时明白,她本想发怒,可想了想尚允,还是将火气咽下,没有好气说道:“其实你们也不必费心,我常去的地方是城西的安民院和歌舞坊。”
小厮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无忧不愿在难为他,摆手道:“你回去吧,我今儿不出门了,给尚君瞧完病就回家了”。
小厮点点头,赶紧爬上马车急急驾走。
无忧叹了口气,心里也有些发愁如何跟尚允开口。尚君轻轻一笑:“放心吧,尚允不是个痴情的人,你不喜欢他,他顶多气愤不平罢了,断然不会恨你”。
无忧脸颊一红:“谁……谁说他喜欢我了”。
尚君摇头揶揄:“是啊,我也不明白他为何会喜欢你,你这么不管不顾又任性的。”
“谁不管不顾了”,无忧皱着眉头,一脸不悦:“谁又任性了?!”
尚君笑容清爽,神情带着赞叹:“不管世俗礼法,不顾人言可畏。只任由自己行医治病、行走天下的本性。这还不叫不管不顾又任性吗?”
无忧心中涌起一阵感动,但还是故意装出不屑的表情:“这可是你第一次如此夸我,虽然别扭一些,但我还是勉强笑纳了”。
尚君皱眉:“我以前没有夸过你吗?”
“哼!”无忧一边走,一边狠声回道:“你只说过我是丑八怪,又傻又笨!”
尚君思量了一会儿,沾沾自喜:“没想到你竟将我说过的话记得这样清!”
无忧蓦地回头瞪向他:“我还记得好多,要不要一一说出来让你听听!”
尚君赶紧扭过脸捂嘴咳嗽,可眼睛里却蕴着满满笑意。
“无忧!”
就在这时,纪夫人突然出现在巷口,她满脸怒气,眼眸中满是寒光。
无忧吓得站定。尚君走到无忧身侧也停下了步子。
纪夫人一步步向他们走来,无忧小声道:“尚君,要不……要不你先回去吧”。
尚君摇头,脸上还是从容的微笑。
纪夫人走到跟前,对着无忧诧异地一个大量,愤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与男子并肩而行,也不觉得*********亲……”无忧声音颤抖。
“纪夫人”,尚君不紧不慢,一派和气:“夫人,我是来找无忧瞧病的,医患同行,并无不可”。
纪夫人狠狠看向尚君,神情讥诮:“君公子,您太抬举我家无忧了。她哪儿会瞧病,不过是小孩子瞎闹!再说了,你的毛病我们也看不了!”
无忧听不下去,忙转向尚君,低声恳求道:“你先回去吧”。
尚君笑容不改,可是眼眸中有了担心,他对着无忧点点头,再向着纪夫人行礼:“那我就不打扰了。”
正文 第163章 我就是要纠缠她
纪夫人的声音陡然一高:“君公子留步,我有几句话要说。”
“母亲”,无忧吓了一跳,心知母亲对尚君满腹不满,现在开口更加没有好话,她忙开口道:“尚君……还有事儿呢,您别……耽误人家”。
纪夫人将无忧狠狠拽到身后,对着尚君硬声说道:“我家无忧年幼无知,不知分寸,若是做了什么让您误解或是不当之事,还请君公子不要当真”。
尚君低头听着,神情平和,不争不辩。
纪夫人见他不言语,还以为是自认其短,语气便更加直接起来:“无忧心心念念便是行医,故而对所有可怜可叹之人都抱着几分怜悯。君公子自幼孤苦,且目不能视物,我们家无忧多次和我说起对公子,都是满满的不忍,也许言谈举止之间便多了不恰当的亲近。无忧是个孩子,可君公子已然成人,还望公子切莫多做他想,这不过是无忧对公子的同情可怜罢了”。
母亲说得句句客套,可听起来却是刻薄无情。
无忧听不下去,仿佛每个字都戳到心里,又酸又涩,又苦又痛,她情不自禁大声说道:“母亲为何这么说话,尚君无所不能,根本不需要同情可怜!”
纪夫人笑了,叹气道:“唉,还说不是孩子心性!切莫说君公子什么都看不见,自己都需要人照顾,就算是个周全的人,也难说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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