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
王善娘拨腿往左边追去,四肢跑得飞开,像风一样飞起来一般,一溜烟地闪过。
隐隐闻着股血腥味,王善娘猛地发力,一个急冲。王善娘来到散出血腥味的地方,见到了躺在地上的王花儿。
她飞快地跳到王花儿地身上大声吱吱,“王花儿,快起来,快起来找你弟弟去,快起来。”
王善娘用爪子拍着王花儿的身子,从手拍到脚,王花儿的身子仍慢慢地冷却。
“王花儿不准死,你不准死,你还没有找到你弟弟,你还没有把你弟弟养大成人。”王善娘的鼠目含泪,悲愤地大声吱吱。
“王花儿我不准你死,听到没有,不准你死!”
“应该是没有上止血药。”王善娘喃喃自语,“我去采些止血药回来上上药就会好了。”
王善娘往附近的山坡上跑去,前肢刚往前扒一下,只见有两个影子慢慢地走到面前,王花儿也从身体里飘了出来。
勾魂使者?
王花儿死了?不,不能让王花儿死!
王善娘立即往前一跃,咬住王花儿的魂魄,拼命地把其往王花儿的肉躯里拉。
两个鬼差头次见有老鼠胆敢抢魂魄,愣了一秒。
“大胆,小小的老鼠胆敢阻拦鬼差勾魂。”鬼差甲喝斥。
王善娘压根不听他的,只管咬着王花儿不放。
“小黑,”王花儿惊奇的声音,“你来了,快,快,我们去找草儿去。”
鬼差乙冷哼道:“王花儿,你已死了,魂魄离体,回去不得,快快跟我去阎王殿报道,论因果投胎。”
王花儿满脸地震惊,“我死了?不,不,我还没有找回弟弟,我要回去。”
“别跟他俩啰嗦,你跟着我使劲,只要你回到自己的身躯里,他们奈何不得你。”王善娘松开嘴,用爪子抓住王花儿的魂魄。
说完话,王善娘又用嘴咬着王花儿的魂魄使劲,王花儿自然也跟着使劲,两个鬼差那能看着魂魄回体,鬼差甲甩出勾魂锁链勾住王花儿,套住王花儿的魂魄,轻轻一拉,王花儿的魂魄朝着鬼差飞过去。
王善娘大急,猛地一按爪子,整个鼠身飞了过去再次咬住王花儿的魂魄,使出劲往回来,两个鬼差也跟着前进了几步。
鬼差甲大惊失色,“这是什么老鼠,力气竟然如此大,还看到得鬼魂。”
鬼差乙皱了眉,“那是什么老鼠,是王善娘,灭了全城性命的王善娘。”
“阎王爷为甚让她投生做了这样的老鼠?这老鼠那是一般的老鼠啊。”鬼差甲惊的双眼几乎突了出来。
鬼差乙轻咳几声,“你那里知道,这其中有些原故……”瞧着鬼差甲一脸的八卦样,鬼差乙住了嘴呵呵几声,眼神扫向前面。
“遭了。”鬼差乙大叫了一声,王花儿的魂魄开始入体,急忙甩出身上的勾魂锁链打过去,恰好打在王善娘身上,王善娘整个鼠身飞落在地上。
没了拉力,又有鬼差拉扯着勾魂锁链,王花儿的魂魄又乖乖地回在两个鬼差身后。
鬼差甲擦了一下额头不存在的汗水,“老弟,多亏了你,要不我们这趟差事可办砸了。”
王花儿哀求道:“两位鬼差大哥,救救小黑,她是无辜的。”
“她无辜?她都敢抢魂魄……”鬼差甲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指着从鼠身上飘出来的魂魄,说不出话来。
“多谢两位鬼差大哥,提前结束我的惩罚。”王善娘哈哈大笑。
两个鬼差的脸色极度难看,罚入畜生道的人魂魄未满期限是不能勾出来的,他俩阴差阳错犯了这么大一个错,两人小声嘀咕商议起来。
王善娘朝王花儿使了一个眼色,趁着两个鬼差在商议事情,偷偷地拉着王花儿魂魄往王花儿身躯跑。
两个鬼差已经犯了一个大错,自然不能再犯一个大错。两人虽在商议事情,可眼神却没有离开五花儿,见她俩使花招,两人一前一后地飞了过去拦在前面,不让两人靠近王花儿的躯体。两个鬼差左右一使眼神,故意露出一个空档,趁着王善娘和王花儿往前钻的时候,把王善娘朝着王花儿的身躯踢了进去,而王花儿的魂魄还牢牢地握在他们的手中。
看着自己的魂魄慢慢地进王花儿的身体,王善娘大叫,急着挣扎着爬出来,她不要进去,她要花儿活着,而不是她替花儿活着。
鬼差甲又是一脚,王善娘的魂魄又进去了一些。
王花儿道:“小黑,帮我照顾草儿,帮我照顾他长大,记得每年给爸爸妈妈上香烧纸。”
“不,我不会帮你照顾草儿,得你自己照顾!”王善娘不管不顾地大吼。
鬼差乙道:“放心,王花儿生前未作恶又心善,来世必会投生到一户好人家,享尽天伦之乐。”
说完,两个鬼差和王花儿的影子越来越淡了,直至消失,而王善娘的魂魄也融入了王花儿的身躯。
转眼,王花儿睁开眼,不,是王善娘睁开眼,爬了起来,扭动了身躯,摸了摸后脑勺,有块血疤,并无其它的异处。
脑袋里回想了一下王花儿留下的记忆,王善娘哼了一声,其他的等他找到草儿再跟那些人算账。
王善娘拨腿飞跑,跑了一会王善娘皱了眉,成为人类的她没有了老鼠的速度,虽然她现在的速度比起人类来说是算快的了。
跑到之前的路口,王善娘拐向了右边,一路跑一路嗅,好在灵敏的嗅觉还在。
循着味道,王善娘一路追到了乡公社。天还未黑,王善娘不敢跑得太快,好在乡公社就一条街道。出了街道,也就离开了乡公社。很快天黑了,王善娘飞跑起来,跑了一个小时,来到了县城,正好晚上七点。县城里的住户开始吃饭,到处飘着饭香。
王善娘放慢了脚步,心中却纳闷不已,按王老太婆的性子,必是要把王草卖去大山里受苦才对,为什么会来到县城里?难道有人是买王草作儿子?
王善娘停止了这种想法,因为她看到前面的牌子,县政府。
王善娘围着县政府走了一圈,她断定王草在后面的家属楼里。现在外面还有路灯,各家窗户里透出灯光,不是动手的时候。
王善娘绕着县城走了一圈,县城不大,远不及上她上辈子生活的云阳城。只是街边的路灯引起了王善娘的注意,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不用油不用火的灯,站在路灯下看了半晌。
身边有人经过,嗤了一声,“乡巴佬,连个电灯都没看过。”
“请问电灯是什么东西?”王善娘回过身子,认真地问道。
一个自认为打扮时髦的女人,蓝色格子的夹衣,黑色的裤子,脚蹬皮鞋,身上的衣裤完全没有一个补丁。
“电灯就是电灯。”
“那电灯是有什么东西做成的?”王善娘压根不在意那不屑地口气,仍然认真地问道。
“电灯就是电灯做成的了。”女人来了火,扔下一句,“乡巴佬就是乡巴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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