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宏在城门口行刑时被黑衣蒙面人劫走,东篱靖得到消息在宫里大发雷霆,派人在淮阳城到处找人,因为据探子汇报,季宏和那伙劫刑场的人根本就没有离开淮阳城。
上官琪得知季宏在行刑时被黑衣人救走是在事发两个时辰后,还是从一位病人的口中得知的。上官琪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由皱了皱眉,总感觉今日淮阳城百姓中毒事件,御医院中毒事件都发生得太巧了,什么事都凑到了一块,好似冥冥之中有所牵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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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琪在闻过肖云手中的解毒丸后,辨别出了制作解毒丸的药材,然后根据实际情况熬了两大锅药汤搬到保安堂门口,只要病症一样,每位中毒的病人都能喝上一碗活血解毒汤。
济世堂那边因为解毒丸要十两银子一颗,好些百姓根本没有那么多银子买解毒丸,只好将希望给予在保安堂这边,原本排队等着抓药回去,却不想保安堂居然熬了汤药派发,众人一人领了一碗,很快两大锅汤药便见了底。
“诸位不急,没有领到药的稍等,再过一会儿就熬好了。”上官琪一身白裙衬得肌肤似雪,站在人群中,好似天上下凡的仙女,救百姓与苦难中。
“苏大夫你可真是我们百姓心中的观世音菩萨啊!”人群中一位老太太手里端着药碗,老泪纵横的盯着上官琪,如果没有她,没有保安堂,她们这些穷苦的老百姓该怎么活?
“老人家,我只是做了一位大夫应该做的事,并不是口中所说观世音菩萨。”上官琪在心里无奈的一阵苦笑,她只是大夫,她只做大夫应该做的事情。
老太太一下子突然跪在上官琪面前,周围的人也跟着跪下,上官琪一下子懵了,“你们快快起来。”
“苏大夫,请受我们一拜。”众人不起,齐齐像上官琪磕了一个头才慢慢起身。
“谢谢你们信任我,信任保安堂,谢谢你们!”上官琪甚是感动,这一生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应用自己所学的医术济世救人。
等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上官琪抬头看向对面济世堂的二楼,那里窗户紧闭,看不见人影,但上官琪总觉得那里好似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
上官琪摇了摇头,心想可能是这几日太累的缘故,搞得有点神经错乱,回头喝杯茶压压惊。
上官琪进店,白薇这丫头知道她喜欢喝茶,刚坐下,就泡了杯茶端给她。
这会儿没有病人,闲下来后大家都在清理药材,就连绝杀也在帮忙。
“苏姑娘,店里的药快用完了。”沈青在清点了店里的存药后,眉头微微皱成一团,甚是担心,济世堂囤积了大量的药材,现在这个季节又不是药材采收的季节,要从药商那里买到货很难。
“药材的事沈大夫不必太担心,三日后会有一批药材送到。”上官琪喝了口茶,这点她早就想到了,一早她便用鬼谷特有的联络方式联络上了白术,所以药材方面不用担心,而她所担心的是这一波中毒事件不会那么快结束,那隐藏在幕后的黑手肯定也没那么容易就此罢手。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白蔻没死
季宏被黑衣蒙面人救走后,被带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院里一个人都没有,救走他的黑衣人带着他进了一间里屋,然后开了屋里的机关密道,不由分说的带着季宏走进了密道。
季宏手中握着那枚对他意义非凡的凤钗,也不犹豫,紧紧的跟在那黑衣人的后面。大约走了一刻钟,黑衣蒙面人才带着他走出了密道,密道出口是一间药房,虽没看到药材,但空气中隐隐能闻到药材的味道,所以季宏断定这是一间药房。
黑衣蒙面人带着他出了药房,然后顺着一个狭小的楼梯上了二楼,在二楼的一间房间外,轻轻的敲响了房门,不等里面的人回应,黑衣蒙面人径直将门推开,站在一旁,让季宏进去。
季宏皱了皱眉,有一瞬间的迟疑,最后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凤钗,迈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一张床,四周都是黑布,就连屋内唯一的一扇窗都由黑布遮住了光线,人站在这样黑漆漆的屋子里好似处在泼墨如黑的夜里。
季宏站在屋子中央,靠窗的地方有人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他眯了眯眼,看了过去。
“是你安排了人劫刑场?”季宏沉声问道。
那坐在椅子上的人没说话,也没理他,季宏微微皱了皱眉,将握在手中的凤钗拿了出来。
“这枚凤钗怎么会落到你的手中?”季宏眸中满是杀意,如果这人说不出来这凤钗的来历,他一定不会对其手下留情。
“我的东西自然会在我的手中。”那靠窗坐在椅子上的人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清丽中透着一抹沧桑。
季宏浑身突然一颤,握着凤钗的手抖了抖,凤钗差点掉到地上。
“你……”季宏惊得有点不敢相信,“你还活着?怎么可能。”
“你没猜错,我还活着。”坐在椅子上的人转过身面对季宏,黑暗里看不清她的容貌,但那双眼睛却带着莫名的情愫。
“白寇,你真的还活着。”季宏震惊到了,怎么也没想到白寇居然还活着,她不是死在冷宫里了吗?
季宏走到白寇的面前弯腰蹲下身子,一只手颤抖的握着她的手,将那枚曾经他送给她的凤钗小心翼翼的插入她的发髻上。
“你不该让人去劫刑场的。”季宏没想到今生两人还有再见面的机会,这对他来说,是个莫大的惊喜,但同时,他也在担心,他这一逃,东篱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好不容易逃出皇宫,如果东篱靖发现她还活着,莫不是连累她了么。
白寇笑了笑道,眸中带了些许柔情,“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
季宏心中一暖,握着她的手不由紧了紧,她一如当年他初见她时的模样,岁月的侵蚀只是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并没有淡忘去他们之间的这份真情。如果当初她不是执意进宫,或许今日他们会是一对让人羡慕的夫妻,可是命运弄人。
“白寇,我们隐姓埋名再不问世事可好?”季宏期待的看着白寇,大半辈子他都错过了,不想余生彼此再错过。
白寇的手突然从季宏的手中挣脱开来,满是仇恨的一双眼冷冷的盯着他。
“隐姓埋名?”可能吗?她辛辛苦苦从宫里逃出来,还牺牲了自己的心腹,当他得知儿子死在地牢,当她看到银杏身首异处的那一刻她就在心底暗暗发誓,绝不会就此作罢。
她要报仇,她要让东篱七那个贱人也尝尝她所受的苦。
季宏心底一颤,感觉越来越不认识眼前的女人。“白寇。”季宏刚开口,却又被打断。
“东篱磔是你的儿子,他死在东篱靖的手中,难道你不为他报仇?”白寇沉声说道,东篱磔的身世她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原本也不打算告诉他的,可是今日看来,不予他说,他铁定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而为了能将他拉拢,跟她一条心,白寇才不得不说出有关东篱磔的真正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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