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低着头胡乱的用袖子擦掉眼泪和鼻涕,恐怕脏了皇后娘娘大殿。她自己也在说的过程中慢慢的恢复惶恐不安的心情,镇定自若逐字逐句的说道“刚开始奴婢不想做这害人的事情,但是静双一直在奴婢耳边提起娘亲病重的事情,还说奴婢有机会挣银子还不去孝顺哺育之恩。静双还强调着说这只是半人份剂量泻药,娘娘只是想让莫姑娘在众人面前丢脸罢了!惹不出什么大事情。奴婢这才犹犹豫豫的接下了。”
“奴婢句句属实,没有一丝隐瞒。请陛下明察,奴婢当真不知道那是要人命的毒药啊!陛下!”红玉哀嚎着大声哭诉,头一个劲的往下磕就想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
萧兰婷承认自己是有意下药为的就是想让莫南烟丢人,可是自己命人下毒药这事完全不存在啊!红玉现在所说的话明摆着是想把所有的罪推到自己身上。自己这还美失势呢!你一个下贱的侍女就想骑到本宫头上来!萧兰婷当然不愿意了,当即恢复斗志反驳道“下贱的东西,在父皇面前还想赖账!”谁不会哭似的,萧兰婷眼泪说来就来巴巴的哭道“父皇,您一定要明察!儿臣当初确实让静双给她的是泻药啊!儿臣再有胆子也不敢大庭广众之下毒死人呐!父皇,定是有人借此机会陷害于儿臣,为的就是让殿下与儿臣离心!”
皇甫瑾听此勾起一抹冷笑,义正言辞的提醒着她一个事实,道“放肆!萧兰婷,到底是谁想要赖账,犯欺君之罪的!难道还要请来当日前来诊治的济世堂大夫,在你面前重新说一次她中的乃是必死无疑的九阳红,你才甘愿认罪吗!而且此药极其罕见,她一个想要四处筹钱为母看病的侍女,能有你堂堂太子侧妃的权势大门路多!”
“我……我是冤枉的!不是我准备的毒药,不是我!不是我!”萧兰婷疯狂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导致发簪掉落发髻散落下来,像极了一个疯子。
“婉柔,昨日你也在场,她们三人到底是谁说的是真相!”南周皇冷漠的看着座下三人各有其词的争执着,缓和的看向外孙女。温婉柔轻缓的起身行礼,皱着眉头极其工整的分析道“回皇外祖父,婉柔亲眼看到那姑娘喝过酒不久之后吐血而亡,婉柔当时也是看着大夫诊断的,因此舅舅说的这点确为真相!侧妃娘娘和这小侍女所言那些婉柔没有亲眼见到,所以不敢妄下定论!不过婉柔倒是认同舅舅的最后一句话,这侍女人言卑微且与那死去的姑娘没有任何怨言,也就……”温婉柔话虽然未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就是明摆着萧兰婷想逃脱罪名吗!
萧兰婷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厉声的说道“静双!父皇,是儿臣前日出宫后带着身边的奴婢静双去了一家小药铺,静双说了是亲眼看着那人抓的泻药!父皇可以传召静双,还有那药铺的人,那药铺就在……”
虽有人证在场,但是她们每个人都句句有理,未免会影响父皇的判断!永宁及时阻止住萧兰婷再找证人为自己开脱,厌恶的看着她说道“萧侧妃!你做此等歹毒的事情时,有没有想过母后!如此行为你丢的不仅仅是萧国公府的脸面,更是让外面的人有把柄嘲笑母后识人不清,真真儿是白白疼你了!这个时候你为了母后说一句真话又能怎样!”
永宁将她说的唯唯诺诺不敢应答之时,皇甫瑾继而接过自家皇姐的话继续说道“父皇,她往日里都能让大夫给死去的侍女,安上暴病而亡的诊断。现在她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永宁拉过依旧站着的温婉柔让她坐下,又将茶水送至女儿身边,这才恍然大悟的看向皇甫瑾的方向“哦?皇弟说起侍女,本宫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今日在你府门前哭闹的那对夫妇不是要为自己的女儿伸冤吗!她们说是自己的女儿在你房中近身伺候,原本是被府里的娘娘活活打死却被说成是暴病身亡!而这原因也很是丧心病狂,竟是她们口中的娘娘嫉妒那侍女比她长得漂亮!频频刁难不解气之后打死的!现如今苦主的爹娘找上门来,闹得也是人尽皆知!皇弟,你的名声今日是凑巧了要一起被毁掉还是什么!”
永宁之口不提凶手的名字,只是娘娘,娘娘的叫着。不过这太子府中只有一个太子侧妃萧兰婷,在场之人哪能听不出永宁就是直接说的她!永宁且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无意的瞄过淑妃位子的方向,表面是为皇甫瑾叫屈,实则是在暗示讽刺皇甫睿故意陷害她的皇弟意图不明!而淑妃则是装作全然听不懂的样子,在座位上摆弄着手帕!
皇甫瑾鄙夷不屑的讽刺的看着,已经瞪大了眼睛不再疯癫,显然是不敢相信的萧兰婷,道“今日本宫特地让你从后门坐车离开,为的就是怕激起百姓的怒火引起不必要的动乱,产生伤亡!萧兰婷你做了恶事还能心安理得的生活,只不过是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罢了!这事你又要说是哪个人陷害你的!。”
南周皇原本听着那歌姬被毒死的事情,就发现有许许多多的破绽。本私下想着萧侧妃歪打正着的帮自己除了这个歌姬,也可以说是立了一功,自己也可以随意找个理由小惩一下以示皇威。不过又听了萧兰婷竟因为区区的嫉妒就残忍杀人,且闹得满城风雨说不定还会引起民愤时,南周皇这怒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指着他们直直冷笑道“你们一个个真是好样的!朕就算生龙活虎也早晚会被你们气死!”
在场的人看到南周皇气的喘着粗气,更是说出了让人忌讳的死字!全部都惊慌的在原地俯身叩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独永宁满面泪水的抬起头,心疼的说道“父皇身强体壮的说什么胡话,您这样说和一块一块剜女儿身上的肉有什么区别!皇弟多年愚钝好不容易清醒了,还要靠您提点教导,您就这样轻易地说那个晦气字至南周国所有的百姓于何处,至儿臣和母后于何处!”
这世上也只有永宁在陛下龙威发怒时敢如此说话了,永宁对待南周皇并没有敬畏之心,而是全心全意的表达着一个女儿对于父亲的亲切关心之意,这也是南周皇在两个女儿之间为何更为疼爱永宁的原因!淑妃低着头愤恨的咬着牙齿听着永宁这些话,这蠢货也就这一个长处罢了!她连永乐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皇甫瑾看着动容的父皇,真挚的表达自己的悔改之心道“儿臣自小顽劣不务正业,这二十三年来没少让父皇母后忧心!此次歌姬之事更是儿臣肆意妄为,不仅再次伤了您二位的心,更是让父皇您对儿臣的期待再次磨尽!儿臣甘愿自罚在光安殿照看舍利两个月,抄写佛经,并每日清扫殿中积落的灰尘,就当是扫去儿臣以前做过的糊涂事!儿臣自知这世上做过的错事永远不能弥补上,但是儿臣想以此恕罪,以慰心安!只是希望父皇再给儿臣最后一个机会!儿臣定不会在辜负!”
陛下的话直击皇后心中最软的角落,她自然不希望看到陛下他们父子两个因此结下心结,而且整件事情下来不止除了莫南烟,还反将淑妃一军可谓是大快人心!太子方才的一席话更是感人泪下,萧文凤痛心疾首的看着南周皇,道“未教导好太子臣妾亦是有错,臣妾请愿一同前往为陛下祈福。只求陛下能够消些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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