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楚老太太个子不高,满头白发,但是那一双小脚却是极快,嘴巴更是快,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便已经奔到了楚朝生的面前,脸上慈爱,手在拍向楚朝生背的时候,却下意识的做出捏的动作,准备暗里下阴招,这是她习惯动作,老太太是个喜欢面子的,既想打的她疼了,又不原意别人看出来,所以就总使这些小招数,往她的软肉上掐,原主是个不敢反坑的,但是楚朝生可不是,所以,当楚老太太身上那种不好的气息,让敏感的楚朝生察觉出来之后,直接一把掐住了小老太太的手腕,并且用了暗劲,以牙还牙,别看没有明伤,但足够这小老太太受的了。
老太太当下就秃噜到地上哭了起来,那动作迅速的,显然她本来是这么打算的,要是这鬼子能识趣的让她教训,配合她,那么她就跟知县解释清楚了回去再跟这死丫头算帐,但是如果这死丫头不识相,那么她就准备做一副孙女殴打祖母的模样,让所有人都好好的看看这鬼子的不孝,但是后来么……她却是疼的,但是偏偏她真哭反而没人信了,因为她一开始奔着楚朝生过去的时候,眼中的算计太过明显,表演也太过浮夸。
不管老太太怎么有算计,她心里对鬼子的厌恶使的她身体做出了本能的反应,这种下意识的表情动作,她自己可能都没有意思到,于是便成了她最大的破绽。
刚刚清醒过来的县太爷,一睁眼就见这老太太敢在他面前作,这能忍,果断的惊堂木一拍,吓的老太太瞬间就收了声。
楚朝生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一双眼睛丝毫不见刚刚与师爷闲聊时的平淡温和,反倒是带着几分锐利和洞察人心的透彻,这一点也不像十几岁的孩子,倒更像是阅尽千帆的人,扫了呆傻的老太太一眼后,直接一松手,一脸正色的自椅子上起来,跪到了原告应该跪的地方,从头到尾,都不曾说一句话,却莫名的给楚家人一种压迫感,陌生的好像从来都不认识她一般。
“这真是老四家的丫头,什么时候长的这么好看了?”
楚家老三一向是个口没遮拦的,他自进大堂后,先是打量着四周的,接着才被老太太那一声痛哭引去了注意力,但是他第一想法不是老太太有事没事,反倒是目光全都落到了楚朝生的脸上,接着脸上便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心里话也跟着秃噜了出来,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几位妹女婿们,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就是当长辈的?而且据说还是最疼爱四舅兄家女儿的长辈,居然连四舅兄家女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那他们听到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五姑爷的眼底闪过一抹了然,对着楚家老太太的背影露出一抹讥笑,辗转即失,大姑爷与四姑爷脑子还晕着,虽然想不明白,但也终于意识到了些什么,顿觉这次跟来似乎有些鲁莽了,但是跟都跟来了,他们自然不可能再做出扭头走人的事情,老说话的好,喝酒误事,果然诚我不欺,这次如果没事也就罢了,若真若的他们也粘一身脏水,那……
谋财害命啊,初时没意识到这事有多严重,只以为是个小丫头在胡闹,但是现在细仔想来,一个个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毛汗。
完全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什么的楚老三此时心里却在想着,早知道这鬼子有如此倾城之貌,当初就不该把她扔山上喂狼,该卖的远远的才是吧,只怕那卖身钱比他们从楚萧那里得来的还要多,后悔啊……可惜,时光不能倒转,要不然……楚老三在这里捶胸顿足,后悔不已,早忘了原来得知道楚朝生活着并告官时的惊恐。
而老太太这个时候被一个惊堂木吓的断了声,再接着哭诉就显的尴尬了,只能怏怏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跪好。
却不知这一番做派,更加显的她刚刚有多假,十三岁的丫头,身量还没有十岁孩子大小,手腕细的跟个什么似的,不过握她一下而已,能有多疼?若真疼的话,是一个惊堂木能治好的吗?所以,明显的是骗人的啊。
不过,就算是骗人又如何,在这个以孝道治天下的时代,不管楚朝生是否真对她这个祖母做了什么,只要她说有,楚朝生便讨不了好果子吃,世俗的眼光,有的时候能够把一个人逼死,原主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县太爷与师爷在上面瞧的分明,对于楚朝生要办女户的事情,万般庆幸,他们心中明了,楚朝生所告是真,但是这案子却得一步步的问下去,结果甚至可能达不到他们的预期,心中无奈,这不是县太爷想当清官不清官的就能解决的,什么东西它都讲个证据,果然他让楚朝生重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后,那楚老太太何止是不认啊,坐在地上便哭了起来……
第一卷 将军山下武家村 第二十章 伪证
“老四家的丫头,你从小便不与我亲近,但是你也不能诬陷我要害你啊,你有什么值的我害的啊,我要害你,还和等到现在么,还会在老四走后,特意搬过来照顾你么,我管你吃,管你喝,天天伺候着,你却是这么回报我的,那一日明明是你听到了老四的消息,一时接受不了,狂奔而去,朝着将军山上便跑,怎么就成了我们把你扔上去的,亏的我找族人们举着火把寻了你一夜,冒着丧命虎口的危险,结果你却是这么回报我们的,造孽哦……我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一个不孝的子孙,老爷子哦,你怎么就一个人走了,留我下来……”
楚老太太哭的伤心,儿子女婿的全都围上来劝解,老族长,更是被她这话给激的怒起,冲着楚朝生就挥起了手,似是准备教训她,如果不是衙役速度快,架住了他,只怕,他那巴掌真就落下去了。
楚朝生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抹狠厉,手痒的动了动,要不是想起这是在县衙的话,她真不介意做点什么,让这群噪舌的家伙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怕。
莫名的突然怀念起了末世,那种一言不可就开打,拳头大了是真理的法则,果然更加适合她。
不过,比起安逸的生活……受点憋屈什么的,忍忍算了,大不了以后套这些家伙的麻袋,呵呵,总有她报仇的时候就对了,至于对方的身份年级,统统不被她看在眼里,尊老爱幼,完全不能适用于她的生活法测里,因为在她原有的生活里,恰恰是这两种人最危险,总是能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给你一刀,所以,楚朝生盘算起来完全没有一点心理障碍。
莫名的打了个冷颤,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着一样,老族长下意思的环顾四周,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直到身后的拉扯力再次传来,他才想起自己刚刚要做什么,据理力争的冲着县太爷辩解道,“楚林氏所言句句数实,我可以给她做证,当初明明是这丫头自己跑山上的,怎么能说是楚家人把她给扔山上的那,若真是如此,为何没有一个人看到?大人你且问问这丫头,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便是诬告!”
到了他这县衙,居然还敢放肆,以为这是在他家里么,抬手就想打人,简直是不想活了,知县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形像,顾念老族长姓楚,对于老族长这种倚老卖老的家伙,决对是直接叉出去,居然还给他咆哮公堂,简直是没一点规矩,当下便反问道,“那你可曾看到楚姑娘独自一人跑向将军山,楚老太太难道就不是一面之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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