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是受了知县大人的委托前去感谢你的,喏,这些都是知县大人让我带给你的礼物。”
总捕头将车厢的帘子掀开,将里面的东西展示给楚朝生看,本以为没什么见识的楚朝生会特别的吃惊,谁承想,楚朝生见到了这么多的好东西后,却表情淡漠,连眉毛都不带抬一下的,只回了他一句,“知县大人要谢我什么?”
总捕头被这个问题问的一噎,他那里知道啊,知县大人又没说,不但没说,还踹了他一脚那……
可是这事他不能跟楚朝生明说啊,要不然他这面子往那搁啊,一时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楚朝生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困难,主动的道,“最近知县大人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派过什么人回京或者说,京城来了什么人吗?”
有,当然有人来了,清楚知道京城来人的总捕头错愕的看着楚朝生,“楚家丫头,你是算命的吗?”
“看来,是有了……那,我就明白了,东西我收下了,你帮我送回家去,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谢谢知县大人啊。”
楚朝生模糊不详的话,弄的总捕头越发的好奇了起来,不知道她跟知县大人打的什么哑谜,这心里就跟猫挠了一爪子一样,痒的他受不了,耿直如他,偏偏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便只能闷着头赶路。
两人遇见的地方,离楚家村其实并不远,往回走了没多久,楚朝生从车窗就瞧见了好几个眼熟的人,正是那几个商量着步行去镇上的乘客们,看他们的表情,似乎都不错的样子,楚朝生就可以想像的到老王头现在有多惨,不被人敬畏的老王头就像是失去了爪牙的大猫一样,谁都能欺负上两下,也是他自己平常做人太过份,要不然乡里乡亲的,大家伙也不至于都去跟他要赔偿。
走了没多远,楚朝生果然就看到了没有了牛车代步,慢慢的挨着路边往回走的老王头,那模样,还真有些惨,身上一片狼狈不说,面色还一片恍惚。
总捕头也看到了老王头,因为不知道他与楚朝生的纠纷,见他独自一个老人独自走在路上,便想做做好事,载他一程,免的这车上只有他跟楚家姑娘两个人没话题可聊,结果刚刚把车子驶到老王头不远处,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老王头就跟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跑,转眼间就没了人影。
总捕头这下子可尴尬了,挠了挠头道,“老人家……腿脚挺好的哈……”
楚朝生呵呵一声,点了点头,总算是让总捕头恢复了点自信,觉的自己还没有可怕到老人家见了就跑的地步。不过,有了这次的教训,等到他们的马车再次赶上了老王头的时候,总捕头什么话也没说,什么多余的事也没做,哒哒哒的就从老王头的身边急驶而过,扑了老王头一脑门的尘土。
“啊——呸!”
刚被不小心吸进嘴里的尘土吐出来,老王头看着早就已经看不见影子的马车,整个人都是悲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回家还是赶紧的往镇上去报信。
总捕头不认识他,他可是见过总捕头的,之所以见了总捕头就跑,他那是吓的,由其是看到楚朝生坐在总捕头的马车上后,他还以为是楚朝生去举报他虐待耕牛所以来抓他了。
当时下意识的就想跑,老王头那是心虚的。
但是他跑再快也跑不过马车啊,等到他想起这一茬的时候,总捕头的马车又跟了过来,吓的他都僵在了原地不敢动,可是总捕头却并没有理他,他又觉的纳闷了起来,心里想着,会不会那鬼娃子正憋着大招在村里等着他?
先前就有传言说,楚朝生把她亲祖母给告了,半夜三更的把家里的长辈全都赶了出去,身后给她撑腰的就是这总捕头,当时他还不信,觉的总捕头傻了才会去与那鬼娃子交好,结果现实抽的他脸好疼,当时一脸愤愤的与乡亲们辩解楚朝生不可能攀附的上总捕头的自己,现在想来,真是傻透了,要是真没什么关系的话,那鬼娃子能坐上总捕头的马车吗?
越想越觉的楚朝生不会放过自己的老王头,差点被自己逼的奔溃,犹豫了好一会后,还是一咬牙,不敢回村,扭头又往镇上的方向走去,他决定了,他要躲的那鬼娃子远远的,顺便再去给他孙子报个信,这下子他们走的方向截然相反,就不信还会倒霉的遇上,见不到他的人,那鬼娃子就算是憋再大的招,她也没辙。
自我感觉良好的老王头哈哈大笑,总觉的仿佛已经战胜了楚朝生一样,一脸神经兮兮的边走边念叨着什么往镇上快步而去。
完全不知道老王头脑洞有多大的楚朝生,此时早已经到达了自己家门口,一路上吸引了不少村里人的目光,虽然他们对总捕头的马车极为好奇,但是因为总捕头身上的那一身深蓝色的捕快服没有一个人敢近前,只敢远远的冲楚朝生所坐的马车指指点点。
连总捕头都被那些人的目光看的不自在,楚朝生却依然如故,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这下子总捕头对她是彻底的服了,这才多大的一个女娃子啊,就有这么好的定力,难怪能够让县太爷另眼相待。
家里工匠们正热火朝天的干着,楚朝生带着总捕头进去后,好一会才有人注意到她,当目光触及她身后的总捕头后,不免都有些萎缩,这无关他们是否身正,这只不过是普通老百姓看到官差的下意识反应而已。
唯有楚秋璋,因为常在外面跑,与总捕头见过几面,知道他的为人,也听小堂妹说过知县大人帮了她的忙,所以心里并不怕总捕头前来的目地,他只是有些疑惑,小堂妹明明说是要上镇上,怎么才走了不过半个多时辰这又回来了,而且还是跟总捕头?
“哎呀……这不是楚镖师吗,你怎么这那?”
不光是楚秋璋认识总捕头,总捕头也认出了楚秋璋,所谓不打不相识,当初总捕头追捕一个凶犯追到山里的时候,错将押镖路过,独自出来猎吃食的楚秋璋给当做了那凶犯的同伙,两人狠狠的斗了一翻,总捕头这人虽然有些莽撞,心思也不多,但是武功却是县里最好的,要不然也不会当上总捕头。
而楚秋璋师传楚萧,跟着钱镖头走南闯北的历练了一番,身手也不低,这两人打的难分难舍,如果不是那凶犯见到机会难得,想要趁两人不备要了两人的命,总捕头与楚秋璋也不会罢手。
直到将凶犯解决了,两人才明白,之前全都是误会,都是性情中人,互通了姓名以后,两人又聊了许多,若不是总捕头要回去复命,只怕早就已经惺惺相惜成为知已了,后来他们也见过几次,不过都是来去勿勿,可惜没能说上话,总捕头还曾惋惜来着,所以才会在乍然见到楚秋璋后,露出一脸的惊喜。
“邢捕头,又见面了。”
楚秋璋也同样高兴见到总捕头,只是因为总捕头是与楚朝生一起回来的,相对与私交叙旧什么的,他更想知道总捕头来他们家是什么事,所以打了声招呼后,便道,“我与朝生是堂兄妹,现在就借住在小堂妹处,帮着小堂妹处理一些杂事,到是邢捕头你,你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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