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_长生千叶【完结+番外】(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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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钰秧大言不惭的说:“那么多名字,我没记住啊。”
“你真是……”柯君彦被他气得差点翻白眼。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魏将军一头雾水,他虽然和死掉的这个gān瘪老头经常已经不合,但是如今人就在眼前被杀了,他也是又惊又怒的。
魏将军还没问完,楚钰秧忽然扯着脖子大喊:“救命啊,杀人了,魏将军杀人了!”
魏将军被他喊得一愣,顿时就傻在了原地,两只眼睛瞪着他,似乎能把楚钰秧瞪出两个窟窿来。
柯君彦上前捂住楚钰秧的嘴巴,说:“你把人喊来,我们立刻就被she成马蜂窝!”
楚钰秧说:“不要紧,反正魏将军是我们的同伙,他是将军,我们不会被she成马蜂窝的。”
魏将军大惊,说:“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同伙。”
楚钰秧说:“你还想抵赖!刚才这个gān瘪的小老头都说了,你和我们是一伙的!”
“你!胡搅蛮缠!”魏将军是说不过楚钰秧的,气都要气死了。
楚钰秧说:“要不然,我们把外面的人都叫进来,让他们评评理?”
魏将军chuī胡子瞪眼睛,闭着嘴巴说不出来话了。
他素来和那个gān瘪小老头合不来,争吵是难免的,若是让那gān瘪小老头的属下发现他死了,恐怕十有八九就信了楚钰秧的胡说八道。
赵邢端说:“魏将军,陛下的安危,就在你一念之间了,耽误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
楚钰秧说:“端儿,他没准也是梁祁同党啊,巴不得皇上死的快一点呢。”
“你说的是什么话!”魏将军顿时恼了,说:“我魏家各个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如此想。”
楚钰秧明显用的就是激将法,换做别人估计不管用,不过这魏将军就是bào躁易怒的脾气。
赵邢端说:“魏将军如果不放心,就亲自带兵入京城,到时候就知道我又没有在说谎了。”
魏将军左右为难,若是赵邢端真的要造反,自己调兵和他走,岂不是也成了乱臣贼子?但如果皇城真的有危险,自己拖延不发病,岂不是也成了那乱臣贼子的帮凶。
就在魏将军左右为难的时候,楚钰秧忽然一拍桌子,说道:“大丈夫杀伐果断,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叽叽歪歪的,想个事qíng比出嫁还困难。”
魏将军气得头顶冒烟,说:“好好好,我这就去调兵,如果到时候让我发现你们骗我,我立刻……”
魏将军发现,根本没人听他说话了。
楚钰秧松了口气,这才有时间问柯君彦,说:“对了,你说有人让你来帮忙,是谁啊?”
自从上次的事qíng之后,柯君彦和齐仲霆就离开了齐家,本来准备去别的地方定居下来过安稳日子的,不过柯君彦打算先四处游玩一下。这一日正好离京城不远,忽然有人送信过来,告诉他们说楚钰秧有危险,让他们到这处军营来帮忙。
柯君彦和齐仲霆当下就连夜赶了过来,柯君彦武功本来想先进来探一探虚实,齐仲霆在外面也好支援,没想到正好遇到了楚钰秧和赵邢端。
柯君彦说:“是淮水。”
“淮水?”楚钰秧有些惊讶。
淮水知道赵邢端中了埋伏,肯定是身负重伤的,就算他以前武功再好,恐怕现在也是力不从心。所以偷偷跑出去找人给柯君彦送了消息,这样有柯君彦做帮手,也能让人松口气。
柯君彦的武功虽然不及赵邢端,但是眼下还真是顶用。
魏将军和赵邢端去点兵,楚钰秧和柯君彦说了一下事qíng的前因后果。
柯君彦对赵家的人都没有好感,当初楚将军为了救皓王,一家子人几乎全都死了。如今梁祁和赵邢德还有皓王之间的纠葛,说白了其实都是姓赵的一家子之间的内部问题,柯君彦是一点也不想管的。
不过赵邢端要管,楚钰秧肯定会跟着。然而眼下赵邢端重伤,楚钰秧丝毫不会武功,这两个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柯君彦实在是又气又恼,但是又没有办法,他总不能撇下楚钰秧让他自生自灭,只好气哼哼的坐在楚钰秧身边。
楚钰秧讨好的笑了笑,说:“表弟,我表弟夫呢?”
柯君彦横了他一眼,说:“在外面接应。”
楚钰秧说:“表弟笑一笑,你臭着脸出去,我表弟夫会以为我欺负你的。”
柯君彦:“……”
士兵很快就点好了,几乎是倾巢而出,浩浩dàngdàng的样子。
赵邢端和楚钰秧来的时候,是悄悄的来的。但是回去的时候,完全不可能悄悄的回去,毕竟这么壮观的军队是不可能隐藏行踪的。
端王爷带着军队往京城去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京城里的人大多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还以为端王爷真的要造反,一时间气氛紧张极了。
赵邢端一刻不停,回京的速度非常之快,禁用了一天多一点的时间,就将军队带到了京城郊外。
京城被十六卫府封锁了,用的理由是保卫皇城,抵抗端王造反。
皇宫里到处都是十六卫府的人,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真正造反的到底是谁。
赵邢端命人将城门围住,要求十六卫府副统领出城谈判,否则就直接攻打进去。
柯君彦说:“这么打进去,不怕梁祁直接一刀杀了赵邢德?”
赵邢端沉默不语。
楚钰秧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帮不上忙。
赵邢端要求谈判,没有等多久,竟然有人来传口信,说梁祁同意了,就约在城外见面。
楚钰秧有点吃惊,不过仔细一想,梁祁现在手中的底牌太多了,所以他根本有恃无恐。
梁祁来的很快,而且就只有他一个人,完全不怕会被抓去当人质的样子。
梁祁见到两人,笑了笑,说:“端王爷回来的很快。”
赵邢端说:“你想要如何?”
梁祁说:“不如先听个故事?”
梁祁的故事其实楚钰秧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的,从江琉五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梁祁的确是太子的后人,他没有死,也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本来以为只能苟延残喘,然而谁料到,他却无意间被十六卫府统领收为了弟子,带到十六卫府中养大。
梁祁在十六卫府中学习无功,装傻充愣,等待着长大之后有能力复仇。因为他资质非凡,而且懂得低调形式,当时的十六卫府统领非常看好他。
梁祁说:“我发现了十六卫府的一个秘密。”
他所说的秘密,就是暗中势力的秘密。皇帝组织了一股见不得人的势力,非常庞大,非常完美,明面上做不了的事qíng,全都可以暗地里完成。这个势力的头目,就是梁祁的师父。
而皓王也是被这股势力所铲除掉的。
而下一任头目,就是梁祁。梁祁的师父觉得梁祁很完美,本来统领的位置就是要传给他的。
梁祁的师父带着梁祁进宫去面见皇上,想要得到皇上的许可。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是那次机会,梁祁亲手杀了皇帝。
当时没有人能反应的过来,那件大殿里只有那三个人。梁祁的师父到了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梁祁是太子后人。
赵邢端目光一沉,双手紧紧握着拳头,似乎在qiáng压怒气。
楚钰秧有些惊讶,说:“原来那个死掉的宫女说的话是这个意思。”
慧竹说“他杀了皇帝”,原来是这个意思。
慧竹无意间撞见了皇帝被梁祁杀死,才被梁祁的人灭了口。那六只玉镯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偷来随便和慧竹埋在一起的,做出一个慧竹偷了宫中东西逃跑的假象。
楚钰秧说:“那你早就报仇了。”
梁祁淡淡的说:“或许罢……但是他一个人的命,如何顶的了我家人许许多多的xing命?”
梁祁的师父养虎为患,然而根本无法再回头。那股势力被梁祁掌握了,十六卫府明面上传给了冯北司,其实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冯北司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
不多久,梁祁的师父病死了,梁祁的事qíng就真的成了一个秘密,没有别人再直到。
先皇去世,赵邢德继位,那股势力已经掌握在梁祁手中,当然赵邢德对此也就一无所知,若不是发现了一些旧书信,恐怕都不会起疑心让赵邢端去查这件事qíng。
楚钰秧皱眉,说:“你难道要杀了赵家所有的人?”
“我本来是这样想的。”梁祁大方的承认,说:“不过,我忽然改变了注意,还是端王给我的启发。”
梁祁说到这里就笑了,说:“如今端王造反兵临城下,这就是我要的。我要的就是你们不得安宁。”
梁祁在赵邢端和赵邢德心里埋下了一个疙瘩,所有的人都觉得端王爷造反了,而十六卫府是在保护皇城。就算赵邢德真的信任赵邢端,可悠悠众口如何平息?如果想要证明端王并无造反之意,就要将来龙去脉一一翻出,那么牵扯的事件实在太广了,不只有皓王被冤之事,还有暗中的势力,还有当年太子被杀之事,恐怕比端王造反更让人震惊不已。
梁祁很快就离开了,柯君彦听了忍不住笑了,说:“这都是当年种下的恶果,老子死了,却在儿子身上还了。”
楚钰秧说:“我怎么听你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柯君彦说:“真别说,我还真有那么一点。”
楚钰秧撅着嘴巴,说:“现在可怎么办?”
赵邢端说:“城是一定要进的。”
柯君彦说:“你可想好了,这一进城,你造反的事qíng可就坐实了。”
“现在也是坐实了。”赵邢端说。
赵邢端下令攻城,然而让人惊讶的是,城门不攻自开了。冯北司忽然出现,下令十六卫府撤出,将皇城守卫和皇宫内的守卫全都撤离了。
qíng况一下子逆转下来,众人都有些惊讶不已。
赵邢端将军队驻扎在城郊外,立刻带着楚钰秧等人进了城门。
冯北司已经站在城门口等着他们了。
楚钰秧奇怪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梁祁中了冯北司下的毒,又不顾危险以内力抵抗,而且和赵邢端jiāo手的时候也受了重伤,根本抵抗不了多少时日。
梁祁从城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身体透支了,毒发昏死了过去。
冯北司好歹是明面上的十六卫府统领,梁祁昏迷不醒,冯北司趁机下令撤回,qíng况一下子急转而下。
皇宫里的人虚惊了一场,也算是有惊无险。
楚钰秧听说平湫被关在十六卫府,于是决定和赵邢端分头合作。楚钰秧与柯君彦就跑到十六卫府去救平湫。而赵邢端立刻进了宫去见赵邢德,此时此刻赵邢德也松了一口气。
冯北司当下跪了下来,说:“陛下,臣知道这件事qíng,始终要有人来顶罪,臣愿意认罪。”
“你说什么?”赵邢德问。
这可是掉脑袋的罪,诛九族的罪过。不过冯北司是孤儿,也没有九族可以诛。
冯北司说:“梁祁中了毒,昏迷不醒,已经时日无多。臣已安排人将他送走了,他做错的事qíng臣愿意替他承担。”
赵邢德问:“你将梁祁送到哪里去了?”
冯北司闭口不言,只是跪着。
赵邢德说:“你可知道你要认下什么样的罪?”
冯北司说:“臣知道,请陛下成全。不论什么罪,臣……全都会认。”
赵邢德的脸色看不出什么来,然而他却的确是松了口气。梁祁就算抓回来,恐怕也是不会认罪的。这件事qíng没有一个顶罪的人,赵邢端始终会被人说造反。如今有冯北司站出来认罪,那么所有的事qíng都可以推到冯北司身上,那么之后也就好办了。
赵行德问:“你可想好了。”
冯北司点头。
十六卫府早就恢复了平静,有冯北司的命令,楚钰秧和柯君彦进来的并不费力。平湫已经被转移到了安全的房间去,楚钰秧他们到的时候,平湫还没有醒过来,一直在昏迷状态。
楚钰秧不懂医术,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不过摸了一下鼻息,好像特别的微弱,赶紧就把人抬上了马车,送到宫里头去了。
楚钰秧到宫里头的时候,冯北司已经下狱了。
他听说冯北司愿意顶罪,吓得瞪大眼睛,说:“这怎么可以?那冯北司不是死定了吗?”
赵邢端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楚钰秧说:“那也不能牺牲了冯北司的命啊,我要去找皇上。”
赵邢端赶紧将人拉住,说:“别去了。”
楚钰秧不gān,又踢又踹的就是要去。赵邢端赶紧用力抽了一口冷气,楚钰秧还以为自己碰到了他的伤口,这一下子不敢闹腾了。
赵邢端将人搂住,带进了自己以前住的宫殿去,关上门才说道:“别着急。行刑的时候,将冯北司换出来就是了。只是冯北司以后不能留在京城了,恐怕一辈子也不能再回来了。从今以后,就再也没有冯北司这个人了。”
楚钰秧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说:“当官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qíng,谁稀罕当啊。你怎么不早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冯北司死定了。”
赵邢端说:“你也没来得及让我说明白。”
楚钰秧皱眉,说:“那梁祁人呢?”
赵邢端摇头,说:“冯北司不肯说梁祁的下落,突然就失踪了。只是说他时日无多了。”
楚钰秧叹了口气,说:“梁祁这个人,真是又可怜又可怕。我觉得他是报仇报的都魔怔了。不过这事qíng也不能怪他,也够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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