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眼睛瞪得大了几分,说:“竟然有这样子的事儿?这……”
这男人的后院里,女人是少不了的,漂亮的男人也是有的,没什么可新鲜的。皇太后早已见怪不怪了,这皇帝若是挑几个懂事的男宠,她也不会阻拦着,那楚钰秧的确长得模样有几分可人,瞧着觉得比较中看。
只是皇太后一想到皇帝一直以来的态度,忽然就心头跳了两下,觉得不对劲儿。
楚钰秧处理过不少大案子了,倒是的确有本事,皇上宠信他是应该的。但是皇上似乎总是跟他在一起,皇太后一琢磨,就想起来,但凡见到皇上,十次里面有八次,楚钰秧就跟在旁边。
皇太后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做事一板一眼的,虽然看着冷淡,但是如果认定了的事qíng,绝对撞了南墙也是不会回头的。
皇太后三分四次的给赵邢端挑选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想让赵邢端册封皇后,然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赵邢端连个妃子也没有,后宫是一尘不染,后宫都要变成冷宫了。
这会儿皇太后仔细一想就是心头一惊,难道说皇上不选妃不封后,全都是因为一个男人?
谁家有个男妾的确是平常的事qíng,不过谁家有个男妻那可就是稀奇的事qíng了。小户人家尚且如此,就更别说帝王家了。一个皇上不选妃不封后,反而喜欢一个男人了,这事qíng传出去,皇太后都觉得后果不堪设想。
先不说颜面如何,就是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恐怕就要拿这件事qíng做文章了。
皇太后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看起来面色极其难看。清思一瞧,就知道自己的计策奏效了。
她正要继续添油加醋火上浇油,忽然就听下人进来禀报,说:“太后,皇帝陛下和楚大人来了,就在门口。”
清思喜上眉梢,真是说曹cao曹cao就到了。恐怕皇太后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说:“太后,陛下来了。”
皇太后说:“快把皇上请进来罢。”
楚钰秧和赵邢端进来,楚钰秧老老实实的行礼问安。
皇太后拿眼睛一瞧,果然就看赵邢端的目光多办是粘在楚钰秧身上的。
皇太后不动声色,说道:“皇上这会儿过来,是为了什么事qíng?”
赵邢端说道:“母后,是为了舅舅的事qíng。”
皇太后说:“有进展了?”
楚钰秧赶紧说道:“回禀皇太后,卑臣是有些问题想要再问一问清思夫人,所以就过来了。”
皇太后此时瞧见楚钰秧就不怎么高兴,不过皇上跟在身边,皇太后也不好不给皇上留颜面,就说道:“你问罢,哀家也听听。”
清思一听,说道:“楚大人,之前不是已经有一位大人来问过妾身了吗?妾身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楚钰秧说道:“之前的确是问过了,不过有一些细节,我想再问一问。”
清思说道:“那你就问罢。”
楚钰秧说:“请问,昨天晚上,你是什么时辰到卓大人房中的,又是什么时辰离开的,过去和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清思说道:“是晚饭之后去的,留了没有一会儿,我就出来了。具体时间并不记得了。当时丫鬟没有跟在我身边,我也不记得有没有人瞧见我。”
楚钰秧问的几个问题,清思几乎没有一个算是回答了,全都回答的模棱两可。
楚钰秧又问:“你受伤的伤口是怎么造成的?”
清思摸了摸自己受伤的手,这会儿还裹着纱布,包扎的严实,说:“是茶杯碎片划伤的。”
楚钰秧说:“可以解开纱布,给我瞧一下伤口吗?”
清思皱眉,嘴里还嘶了一声,说:“只是普通的伤口,妾身怕疼,解开了还要麻烦大夫来包扎,实在是麻烦。”
楚钰秧又要开口,清思已经接着说道:“楚大人,你们三番两次来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认为我杀了老爷吗?”
清思先发制人,皇太后一听,说道:“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这丫头杀人,这绝对是搞错了。”
楚钰秧说:“清思夫人何出此言?我并没有说过夫人就是杀人凶手。只是卓大人死前,夫人是最后一个见到卓大人的,所以我才多问了几句,想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并没有一句话是诬陷清思夫人的。难道清思夫人,不希望早日找到杀死卓大人的凶手吗?”
清思被楚钰秧一张嘴巴说的没话了,眼睛瞪大了几分,抿着嘴唇不说话。
皇太后虽然不喜欢楚钰秧,不过这几句话她倒是觉得在理,毕竟卓大人才是她的亲弟弟,她是最想找到凶手的那个人。
皇太后说:“你就把细节跟他说说。”
清思不qíng不愿的,只好支支吾吾的说了一些。
楚钰秧反复的问了半天,清思被问的不耐烦,不过因为皇太后在场,所以不好发作,只能忍着,最后脸色都青了。
楚钰秧说:“对了,清思夫人。我还有一个问题。卓三公子的棺材里面躺着卓大人,三公子的尸体不翼而飞。我想请教一下清思夫人,这么大的卓家,有没有哪些地方是可以藏尸体,甚至是藏棺材的?”
清思摇头,说道:“我又不是凶手,我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qíng。我只是个妇道人家,每日在房间里呆着,这些事qíng是不懂的。”
楚钰秧没有再说,给赵邢端打了个眼色,点了点头,准备开溜。
皇太后看楚钰秧的小眼神,就说道:“皇上,哀家还有几句话,要跟你说一说,你留下来一会儿,其他人就先出去罢。”
楚钰秧一听,对赵邢端眨了眨眼睛,然后就先退下去了。
清思本来还想留下来伺候,不过皇太后也把她打发出去了。
楚钰秧出来,走出院子,就看到江琉五和耿执在一旁等着。两个人立刻迎上来,问:“陛下怎么没有出来。”
楚钰秧说:“太后有话要和端儿说,所以我就先出来了。”
他们说话的功夫,清思也走了出来,看到楚钰秧的眼神非常狠厉的,恨不得挖下他一块ròu。
虽然刚才清思不怎么高兴,不过此时一想到皇太后找皇上单独说的事qíng,立刻就眉飞色舞了起来,挑衅的冲着楚钰秧扬了扬下巴,就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了。走过去的时候,还故意的撞了一下楚钰秧的肩膀。
楚钰秧都没有注意她,被撞了一下才回头去看。
皇太后瞧别人都出去了,才说道:“皇上,那个楚钰秧是怎么回事?”
赵邢端并不知道清思跟皇太后说了什么,不过皇太后忽然问道这事qíng,而且语气和平日里不一样,显然是知道了什么的。
楚钰秧几乎是每天都住在赵邢端的大殿里,虽然并不张扬,不过也没有太刻意的回避。毕竟这件事qíng,赵邢端早就想好了,肯定是不能瞒一辈子的,那样子对楚钰秧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皇太后瞧了出来,赵邢端也就直说了,说道:“就是母后想的那么回事。”
皇太后一听,气得都站起来,说:“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哀家给你找了那么多身份样貌都好的姑娘,你一个也瞧不上眼,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楚钰秧?”
赵邢端说:“是,母后,我已经想好了,等过些日子,时局稳定一些,就……”
赵邢端没有说完,皇太后已经开口制止了他的话,说:“你,你还敢这么说,哀家不会同意的。”
赵邢端没有说话。
皇太后一瞧他的表qíng,就知道赵邢端绝对不会听他的话,说:“那个楚钰秧有什么好?你是瞧上他的样貌了,还是怎么着?”
赵邢端听了这话,觉得有点可笑。这话要是对楚钰秧说,楚钰秧估计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如捣蒜。
皇太后焦急的说:“哀家给你找比他好看千倍百倍的,成不成?”
她瞧赵邢端不为所动,说道:“好好好,皇上,咱们各退一步。只要你肯娶一个皇后,你剩下怎么样,哀家都不管了成不成,你喜欢那个楚钰秧,哀家也不管了。但是你不能……”
封一个男人做皇后,是多么荒唐的事qíng。不过皇太后知道,恐怕他这个儿子,认定了就算是再荒唐的事qíng,他也是能做的出来的。
赵邢端说:“母后让我娶个女人,不过是要个子嗣罢了。母后忘了,我已经有个皇子了,而且小小年纪就聪明懂事,的确是一个可塑之才,悉心教导往后是完全可以继承大业的。”
皇太后一听差点晕过去,赵邢端说的是付缨,付缨的确是个可人疼的好孩子,规规矩矩的的xing格让皇太后挺喜欢的。但是付缨毕竟不是赵邢端的亲骨ròu,就算付缨上了族谱,而且已经改了姓氏,但是皇太后心里头还是有个疙瘩的。
赵邢端又说:“太后,时辰不早了,也该启程回宫去了。”
皇太后瞧着赵邢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赵邢端和赵邢德虽然都是她的亲骨ròu,也是兄弟,不过两个人的xing格不同,如果此时她面对的是赵邢德,就完全不用揪心烦恼,只要动之以qíng晓之以理,赵邢德绝对会以大局为重。但是赵邢端就完全不同了。
赵邢端以前做了不少年的端王爷,从没想过要做皇帝,因为他知道,自己这种xing子,恐怕做了皇帝不一定能做一个好皇帝。然而现在他已经是皇帝了,他知道自己不得不做一个好皇帝,然而赵邢端也是固执的。
赵邢端从皇太后那里出来的时候,就瞧见楚钰秧正蹲在池塘边上,然后拿着小石子往池塘里丢。
池塘虽然还不到结冰的状态,不过里面已经没有鱼了。小石子丢进去溅起一片很小的涟漪,然后就沉了底。池塘挺深的,不过倒也是清澈见底,一眼就可以看清楚了。
楚钰秧正在机械的扔着小石子,眼神盯着水底,不过一看就是在想事qíng,没什么焦距。
赵邢端走过去他也没有发现,赵邢端就弯腰,伸手圈住他的肩膀,忽然晃了一下他。
楚钰秧顿时就惊着了,还以为自己要掉进水里了,好在又有人将他给拉住了。
楚钰秧伸手死死抓住赵邢端的袖子,大叫起来:“你是想要谋杀吗?”
“这水虽然深,不过掉下去一时半会死不了。”赵邢端说。
楚钰秧说:“淹不死也能冻死啊,天气这么冷。”
赵邢端说:“你有什么发现?”
楚钰秧摇头,说:“刚才你没出来的那会儿功夫,我把后花园找了一个遍,别说没有可以埋棺材的地方了,就是这池塘里我都瞧了,也不能沉尸用,这么清澈,有尸体一眼就能看见了。卓三公子的尸体,到底藏在哪里了?”
赵邢端说:“找不到尸体,或许他根本没有死。”
楚钰秧一愣,说:“根本没死?”
赵邢端说:“我只是瞎猜的。”
虽然赵邢端只是不经意的一说,而且可能xing也不是很高,不过楚钰秧眼睛就快速的转起来,灵动的大眼睛里面全都是jīng光。
楚钰秧笑起来,说:“我家端儿越来越聪明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赵邢端挑眉。
楚钰秧仰起头就往赵邢端嘴唇上啃了一口,说:“有一句话叫,有你在场,可能会价值连城。”
赵邢端说:“这么热qíng,不怕被别人看到了?”
楚钰秧说:“最好叫那个清思瞧见了。”
赵邢端听他醋意满满的话,忍不住笑了。
赵邢端说:“我们该回宫去了。我这里也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qíng告诉你。”
“什么?”楚钰秧问,他还以为和案子有关系。
赵邢端说:“太后知道我们的事qíng了。”
“什么!”楚钰秧惊的差点就自己跳进池塘里去了,说:“太后怎么知道的?”
赵邢端说:“或许是看出来的。”
楚钰秧心里这叫一个打鼓,说:“那要怎么办?”
赵邢端说:“想不想再往上升一升官?”
楚钰秧奇怪的看了赵邢端一眼,他心里还纠结着,不知道赵邢端怎么转变话题这么快。
楚钰秧不经意的问:“你让我当丞相吗?但是我不懂朝廷上那些事qíng。”
赵邢端说:“自然不是丞相。是个不用隔三差五就上早朝的官。”
楚钰秧眼睛顿时就亮了,立刻趴在赵邢端身上,两眼亮晶晶的说:“要要要,当然要,我可以每天都睡到自然醒了吗?”
赵邢端说:“你答应了,可是不允许反悔的。”
楚钰秧狐疑的看着他,说:“怎么觉得羊入虎口,不如你先跟我说说吧,我再考虑一下。”
赵邢端说:“你不是已经答应了?说了不止一个要。”
楚钰秧:“……”
赵邢端说:“让你做我的皇后。”
楚钰秧顿时眼睛都瞪大了,嘴巴也张着,目瞪口呆的瞧着赵邢端。
赵邢端托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嘴巴合上,说:“高兴坏了?”
“是吓坏了!”楚钰秧说:“你刚才和太后说了那么久的话,不会跟太后说这个吧?”
赵邢端说:“差不多。”
楚钰秧说:“皇太后肯定吓死了!”
赵邢端说:“太后比你的反应淡定多了。”
楚钰秧:“……”
楚钰秧说:“这算什么大官!”
做了皇后的确是不用上早朝了,可是这算哪门子的大官啊!
赵邢端挑眉问:“不喜欢?”
楚钰秧有点不好意思,说:“咳咳,还凑合吧,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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