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邢端将官差头子给叫住,问:“那个李公子人找到了吗?”
官差一瞧,是楚先生身边的那位赵公子,不敢怠慢。楚先生可是有牌子的人,恐怕这位赵公子也不是普通人。
官差头子赶紧说:“还没有找到。他家里人说他一直没有回去。”
赵邢端又问:“那姚公子的家人你去找过了吗?”
官差头子说:“姚公子就是本地人,没有去找过,他家里头就他一个,已经没有别人了。”
“去找。”赵邢端说。
“这……”官差一愣,有点为难,他虽然忌惮赵邢端,但也不能赵邢端说让找就去找罢。
官差赔笑着说:“这姚公子都已经死了,去他家有什么用啊?纯属白费力气啊。”
赵邢端说:“战场上还要以首级论军功,那尸体没有头还缺了手,是不是姚公子的还不一定,怎么能不去查?”
官差听得后背一凉,说:“这这这……难道姚公子没死?”
赵邢端手一翻,手掌中多了一枚令牌,说:“死没死,找过了才知道。”
官差看到那令牌,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膝盖直愣愣的磕在了青石板地上,吓得面无人色,说:“端……端王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不要làng费时间,去罢。”赵邢端说罢了就离开了。
那官差赶紧一骨碌爬起来,连滚带爬就招呼人去往姚公子家里去了。
楚钰秧醒过来,发现屋里很黑,而且没有人,不知道赵邢端跑到哪里去了。
楚钰秧睡了一会儿,感觉身体好多了,已经没有什么困乏的感觉,肯定是因为吸入的毒气很少,所以缓一缓也就过去了。
楚钰秧拍了拍胸口,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要是这么不知不觉的给毒死了,那才叫坑爹呢。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怎么醒了?”
赵邢端走进来,都不用点灯,就知道楚钰秧恐怕是醒了,连忙走到chuáng边。
楚钰秧说:“睡了一会儿,现在jīng神焕发啊。你去gān什么了?”
“帮帮你的忙。”赵邢端说。
“帮我什么忙?”楚钰秧好奇的问。
赵邢端说:“让官差去姚公子家里去查了。”
“咦,”楚钰秧笑眯眯说:“端儿,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你果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楚钰秧说:“我想了半天为什么要冷冻尸体,又要割掉脑袋和手。冷冻尸体肯定是想误导死亡时间。而砍掉头和手,我一直都想不通,难道是有某种特殊意义?”
楚钰秧眨眨眼睛,继续说:“不过刚才我在王公子的房间里,忽然就想到了一点。其实我看到王公子长案上放的饭菜,还以为他是左撇子,因为饭菜放的都靠左,不符合习惯。不过我又觉得太靠左了,就算是左撇子也说不通,恐怕右边其实是放了东西的。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啊,重点是我突然想到左撇子这个事qíng。姚公子并不是左撇子,不过好像李公子是啊。”
“如果那无头的尸体没有脑袋,根本无法非常肯定到底是不是姚公子的尸体。而尸体的手竟然也被割掉了,凶手多此一举,说明割掉手是非常必要的。如果尸体的手上有什么,不割掉的话就会bào露凶手的身份,那么就能说的过去了。”楚钰秧说:“文人都是经常拿笔的,手上有茧子很正常。我怀疑就是因为手上的茧子,凶手才不得已,必须将尸体的手砍下来。我怀疑那尸体,根本就不是姚公子,而是失踪好久的李公子。”
赵邢端点了点头。
楚钰秧笑眯眯的瞧着赵邢端,问:“端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赵邢端说:“我没你瞧得那么仔细,也没有证据推理,只是猜测罢了。”
赵邢端拍了拍他的手臂,说:“要吃点东西吗?”
楚钰秧点了点头,说:“我就是被饿醒的啊,刚才说起来都忘了要吃饭。”
赵邢端出门给他端了一些饭回来,都是比较好消化的粥,不过楚钰秧吃的异常满足,粥里用料丰富,美味极了。
赵邢端并不而,瞧着他享受的喝粥,说:“刚才齐仲霆和柯君彦过来了一趟。”
“咦?”楚钰秧抬起头,咬着勺子说:“难道是在我睡着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了点惋惜的神色。
赵邢端有点不悦,不过点了点头,说:“柯君彦想要找你单独说话。”
“啊?”楚钰秧这回反应更大了,两眼放光,顿时端起碗把剩下的那点粥全喝了,然后还舔了舔勺子,说:“我吃饱了,那我现在就去吧!”
赵邢端黑着脸一把将人拉住,说:“去哪里?”
楚钰秧无辜的说:“赴约。”
赵邢端咬牙切齿,说:“已经过了子时了。”
“啊?”楚钰秧又无辜的眨眨眼,说:“已经这么晚了,我睡了这么长时间啊。我不知道啊端儿,我以为现在时间还早呢。”
“我看你是巴不得大半夜去找他。”赵邢端气得不轻说。
楚钰秧可怜兮兮的说:“端儿你冤枉我。”
楚钰秧一装可怜,赵邢端就没办法了,gān脆说:“自己把碗筷收拾出去,睡觉。”
楚钰秧立刻手脚麻利的将碗筷端到了外间的桌上,然后就飞快的跑回来了。
赵邢端:“……”
楚钰秧往chuáng上一扑,将正在脱外衣的赵邢端就给按在了chuáng上。
赵邢端额头上青筋都蹦出来了,楚钰秧忽然撞过来,他立刻就回身一接,生怕他愣头愣脑的再磕破了头。结果两个人全都倒在chuáng上,他的束发都被撞散了。
楚钰秧嘿嘿嘿的骑在赵邢端身上,抓起赵邢端一缕披散的长发,放在鼻子前深深的嗅了一下,掐着嗓子说:“小美人,今天从了大爷吧。”
赵邢端无奈的说:“不困了?”
楚钰秧说:“睡够了。”
赵邢端说:“你今天身体不好,别瞎闹。”
楚钰秧抱着他脖子乱蹭,说:“那你别不理我啊。”
赵邢端更是无奈,将人抱下来,然后塞进被窝里,说:“没有不理你。”
楚钰秧立刻眉开眼笑,说:“那我就放心了。”
他说完了就闭了眼睛,然后没一会儿竟然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钰秧醒的特别早,竟然比赵邢端起的都早。赵邢端睁开眼,说:“天刚亮,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楚钰秧jīng神头十足,说:“不是说齐夫人约我吗?”
赵邢端:“……”
赵邢端睡前被气了个半死,一大早刚睁眼就又被气了个半死。早知道如此,端王爷绝对不会告诉楚钰秧这个消息的。
楚钰秧爬起来穿好衣服,笑眯眯的说:“端儿你昨天不是说不生气了吗?快跟我一起走啊。”
赵邢端慢条斯理的穿衣服,说:“让我陪你?”柯君彦不是说让楚钰秧单独过去?
楚钰秧摇了摇头,说:“让你送我。你可以把我送过去,然后再回来啊。”
赵邢端:“……”
就这么两步路,还让端王爷鞍前马后的送过去……
最后端王爷还是将人送过去了,这么一大早的,好在齐仲霆和柯君彦已经起身了,两个人正准备吃早饭。
齐仲霆瞧见来人,立刻起身将人迎了进来,楚钰秧笑眯眯的走进去,赵邢端到了门口并不进,转身就离开了。
齐仲霆一愣,说:“赵公子这是……”
楚钰秧摆了摆手,说:“没关系的。端儿只是太别扭了。”
齐仲霆:“……”
柯君彦没想到楚钰秧真的来了,他还以为赵邢端不会把话带给楚钰秧,所以有点吃惊。
齐仲霆说:“正好我那里还有些账本没瞧完,你们两个说话,我先去书房了。”
柯君彦点了点头,齐仲霆就也离开了。
楚钰秧大大咧咧的坐下来了,看着没动过的油条豆腐脑,口水都要下来了,说:“我还没吃过早饭呢。”
柯君彦眼皮一跳,说:“这份还没用过,楚先生请用。”
楚钰秧用力点了两下头,就把本来给齐仲霆准备的那份早点给吃光了。
柯君彦几乎没吃什么,频频瞧着他,看到终于吃完了,才说:“楚先生和赵公子是……什么关系?”
楚钰秧歪头一想,说道:“这个啊,其实不喜欢随便告诉别人的,不过你问了我也不好隐瞒。我和端儿的关系……与你和齐公子,不一样吗?”
柯君彦吓了一跳,没成想楚钰秧这么大大方方的就说出来了,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说:“这怎么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楚钰秧眼巴巴的瞧着他。
柯君彦嘴唇动了几下,没说出来,全都憋在了喉咙里,说:“你可知道赵公子的身份?”
楚钰秧点了点头,说:“我家端儿是高富帅,哪里见不得人啊,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柯君彦的话又被憋回去了,说:“他是王爷,以后肯定有三妻四妾的。”
楚钰秧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可能xing不大。”
“什么?”柯君彦愣住了。
柯君彦一时脑补了很多种可能,最后思维被卡住了,难道端王爷其实有隐疾?那方面不太行?所以不可能娶三妻四妾。
楚钰秧一脸正经的说:“因为我这个脾气,端儿都要受不了了,我觉得其他人更受不了了。他要是弄三五个女人进府门,恐怕第二天都被我气死了。要是弄三五个男人进门,嘿嘿嘿……”
楚钰秧忽然笑的很猥琐很愉快。
柯君彦忽然有种后背发毛的感觉,眼角抽了好几下,眼皮也跳了好几下,说:“你怎么不听劝,气得我真想骂你。”
楚钰秧嘿嘿一笑,说:“你想骂我,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等你了解了我,你一定会动手打我的。”
柯君彦:“……”
柯君彦感觉刚才吃了一口的滑滑嫩嫩豆腐脑,有可能噎在胃里了,难受的他脸都面色了。
楚钰秧忽然说:“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啊?”
“我……”柯君彦差点脱口而出,不过又闭上了嘴巴,想着到底要不要跟楚钰秧坦白,他有自己的顾虑。
楚钰秧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恍然大悟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什么?”柯君彦给他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又青转紫。
楚钰秧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继续说道:“你长得这么好看,喜欢我也没什么关系的。其实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柯君彦突然头疼,忍不住伸手支住了自己的额头。
楚钰秧继续笑呵呵的说:“不过我家端儿容易吃醋,你要是喜欢我,还是继续偷偷的暗恋就好了。”
柯君彦改为双手捂脸了,他都听不下去了。
楚钰秧又要开口,柯君彦忽然说:“你听好了,我是男人。”
楚钰秧兴高采烈的说:“我早就看出来了啊,我只喜欢男人的,不不我只喜欢端儿,我是专qíng的好男人。”
柯君彦觉得自己绝对是被气懵了,差点忘了赵邢端是个男人,说:“我是想说……我不是喜欢你……”
楚钰秧眨眨眼,说:“都说了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了。”
柯君彦实在是忍不了了,说:“我跟你直说了罢,我是你的表弟,你手中那副画上的女人,就是我娘。”
楚钰秧露出恍然大悟的表qíng,说:“你早说啊,害得我废了这么多唾沫。那这么看来,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那你的确心里压力很大,你还是学会慢慢忘了我罢!”
若是对面坐的不是楚钰秧,估摸着柯君彦这会儿已经站起来揍人了。他忽然想到楚钰秧刚才的话,竟然真的没有说错。想骂他是因为不了解他,了解他之后真的想揍他。
柯君彦又忍不住思考起来,端王爷怎么会和他这抽风的表哥凑到一起的。
楚钰秧说:“怪不得长得这么像,我还以为真是画皮呢,原来不是从画里走下来的美人啊。”
楚钰秧说着话,就从他怀里艰难的掏出了画轴,说:“真不知道那个刘公子是怎么藏的画,这么大,差点隔死我。”
柯君彦第一次看到这幅画,立刻激动起来,说:“可以给我看看吗?”
“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呢。”楚钰秧说。
他慢条细理的继续说道:“我就说嘛,如果真是画皮,拿着画的人是我啊,从画里走下来一个美人,怎么能便宜了别人,应该便宜我才对。”
柯君彦:“……”
柯君彦还以为他要说什么。
楚钰秧又说:“不如我把这幅画送给你吧,然后你也送我一些东西。”
柯君彦皱眉,说:“你想知道什么?”
楚钰秧说:“你知道的我都想知道。”
柯君彦眉皱的更死了,楚钰秧说:“没道理表哥比表弟知道的少啊,这不科学。”
柯君彦似乎还在犹豫,叹了口气,说:“你想从哪里听起?”
楚钰秧说:“不如从我爹娘是谁开始。”
“什么?”柯君彦瞪大眼睛,说:“舅父不过去世了十年,你已经不记得他了吗?”
按理说柯君彦比楚钰秧年纪还小,他都记事了,没道理楚钰秧不记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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