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可不会吃这一套。”青红的口气有心如死灰的嘲弄,“我也死心了。人活一世,既然得不到我想得到的,那就毁掉我想毁掉的好了。”他走到米粒身前站定,米粒的脖子展开最大的仰角才能看到他的下巴,因此有无限的被睥睨感,“你觉得,如果大家都知道你是天生的女人,会不会很有趣呢?”
这个,这个……世界很黑暗啊!米粒已经不想用脑袋去撞豆腐了,她想举起双手,卡住自己的脖子,然后自己把自己吊死算了。
“你怎么知道的?”嗯,好像打击受惯,已经能够很平静地面对。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问题。”青红笑道:“我恰好听到了卡特那的那位伏波说的只言片语,也许别人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巧在我还是贵族的时候,我刚刚好听说过关于天生女人的某些传闻。”
米粒非常“真诚”地说:“小姐,有没有想过是误会啊?”
“也许我会误会,但是伏波会误会吗?况且就算是误会,能有一个对你而言如此致命的误会,我觉得也不错。”青红神经质般地笑了几声,而后冷硬地说:“至少那样,他会一辈子记得我。这样的话,如果还活着,百千一定会来找我的。”
不要吧,和平共处不好吗?再说,我真的跟你们之间的基情无关啊!米粒心里泪流满面。
“好端端的干嘛要提起百千啊?”打着哈欠的谜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完全搞不清状况,“这是哪儿?我们怎么了?啊,你是那个叫做……什么红的人吧。”
米粒三言两语解释了一遍。
谜拍手笑道:“要证明我们见过百千,那好办。”他打了个响指,伸出右手,手心上空骤然出现了百千与米粒在卡特那家会面的影像。米粒记得,她第一次见到谜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来展示基因结构的——上次没有进一步追究,难道这是南星的立体式ppt?
青红看着那无声变化的影像,眼中顿时就朦胧起来:“他,他瘦了好多……”
米粒打量着那影像,心下想:每天那么殚精竭虑的,我为嘛还会长胖呢?真是没天理啊!
“原来是真的……”青红声音都在发抖,“他,他现在在哪里?”
谜说:“这个嘛,他告诉我们他去找斯加特去了啦,不过会不会有其他可能,我也不知道耶。毕竟当时大家都在卡特那的领地上,一切皆有可能嘛。”
“那么,他还处于危险之中?”
米粒脸上一白:糟糕,见到斯加特的时候想当然以为一定是百千把信传到了,现在想想,也有可能不是。当时怎么不问问斯加特呢?
她后悔不已。
青红一把提起米粒的衣领吼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米粒立刻心虚了,结结巴巴地答:“我们半路上分手了,这个,这个……”
这时,安比信踱着步,得意洋洋地走进来,高声道:“外面终于搞定,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青红一抹脸,转身向外:“我要走了。”
安比信愣住:“为什么?”
“安比信大人,我有我要做的事,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么?”
“可是你走了,我怎么办?”
青红眼底倏然闪过一丝冷笑:“您不是还有军师在吗?我能做的事已经没有了,咱们好聚好散吧!”
安比信愣了愣,反应过来:“不行,这个女人如果真如你所说,你出去又走漏了消息,那我不是死路一条?”
“如果你现在不放我走,那你也是死路一条。”青红说着,刷啦一下脱掉了罩在外边儿的连体长裙。
从米粒的角度,能够看到他匀称的曲线、光裸的大白腿小腰身以及性感的小内内。她瞪大好奇的八卦眼,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色诱?看安比信苍白的脸色,好像剧情不对接啊。
谜手作脚用爬着绕到青红的正面一看,不禁脱口道:“酷!”
米粒也好奇地爬过去瞅,一瞅之下倒抽一口凉气:在那高耸峰峦之间的谷底,贴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盒子上还有一闪一闪的亮点。貌似,貌似跟地球上的定时炸弹很像啊!
“您知道的,只要我一死,这种身份绑定炸弹就会立刻爆炸。以我为中心的三公里范围内将片甲不留。您要不要好好考虑考虑我的话?”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人肉炸弹啊!
谜撇嘴喊道:“赶紧开枪,别打死就成。”
青红却轻蔑地一笑:“谁敢开枪,我就自尽。”他手中的匕首闪闪发光。
顿时,整个囚室的一众人等都齐整整往后退了三步。果然,地痞流氓也怕不要命的。果然,只要稍微狠一点,地痞流氓也是要低头的。
米粒忙低声问谜:“你身上有没有炸弹什么的?”
谜的牙齿一亮:“你知道的,我只会自卫。”
于是,在男人们惶恐不安的目光中,在谜没心没肺的笑容中,在米粒想要仰天长啸的悲愤中,青红慢条斯理地重新穿上连衣长裙,高高地昂着头,不急不缓地步出了囚室。
走到囚室门口的时候,青红转过身来了一个回眸一笑:“安比信大人,不用担心。虽然我不会保守关于这个女人的身份秘密,但是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她就在您的身边。”
他又看向米粒:“那么,后会有期——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活着的话。”
然后,她身子一闪,身影就消失了。
第七十九章 气得要死不活
刚才还吓得面无人色的安比信立刻带着下属追出去,一边喊着“别放过那**”、“得把她制住”、“把身份绑定炸弹解除后定要砍成十八段”之类的废话,乱纷纷地跑没了。
囚室里空落落的,只剩下了米粒和谜。
“这么看来,我们又被劫持啦?”谜问。
“嗯。”
“真是的,就不能有点儿新鲜事吗?”谜颇为抱怨。
米粒忍了忍,不准备跟这个神经超级粗线的孩子计较。但是她心里也在默默抱怨:就算是劫持吧,难道就不能来点儿高级货吗?斯加特和伏波好歹还是帝国第一以及第三贵族家族的成员,现在的安比信算个什么角色?
就跟那些相亲剩男剩女的感慨一样:真是一次不如一次啊!
她脑子里也在紧张的考虑:青红显然已经把自己的秘密透露给了安比信,但是安比信准备拿自己来干嘛?奇货可居?还是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老妈曾经告诉她一条经得起考验的经验:任何事情,无论大小,一定有三种乃至以上的发展可能性,绝不要囿于“不是这样就是那样”的选择困难中。
眼下,除了被安比信操纵以及拼死一搏之外,第三种可能是什么呢?
进一步想想:安比信这种人也就是个乡下土豪,有点儿钱也有点儿人手,地位不高,眼界不宽,野心不小。然而一旦遇到点儿事,那胆子恐怕立刻就缩进乌龟壳里瑟瑟发抖去了——所谓色厉内荏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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