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好不好!这里是安比信的地盘,他们住在这里始终受安比信的挟。那个生育仪式可以骗得了安比信一时,却骗不了他一世,别说是十年八载的,就是一年半载都很困难啊!一旦他生起气来,捏死他们两只小蚂蚁简直不要太容易。谜这家伙怎么就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呢?他无比坚强的神经是钢铁打制的吗?
谜毫无反思之意,反而安慰米粒:“不用担心啦,我想小军师收到纸条以后,也会想办法来查找我们的位置。毕竟我们之间有协议的嘛!”
米粒没好气地说:“只要我们消失不见了,他肯定就会设法着手查找,跟你的纸条没任何相干好不好。”
“也不能那样说呢,米粒小姐您想想,当安比信把一系列物资运往这里的时候,是不是更容易留下蛛丝马迹被人发现、跟踪呢?”
虽然有强词夺理的嫌疑,但是好歹掰得有几分道理。
米粒暂时放过这件事,跟他商量正经事:“我们还是别太指望别人,求人不如求己,如果能够自行逃出去是最好的。”
“嗯,只要是米粒小姐的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哟!”
“那么,你有没有办法找一条路出去?”
“可以啊!”
米粒兴奋了:“你说说看。”
“从进来的路走出去就行了啊!”谜理所当然地回答。
“可是从溶洞里过来的时候,我们都蒙着眼睛的,你还能记得路吗?”
“那当然,”谜指了指自己,“我是天才嘛!”
这句话已经太熟了。米粒仅能报以数声呵呵:对哦,你这个天才超级地不靠谱是真的。
“不要不相信我,我真的很厉害的啦。”谜努力挺起胸膛,竭力证明自己的可信。
米粒说:“不是我不想相信你,可是我怕你走进溶洞口,就再也出不来,最后被老鼠当小菜,那就可惜了你这一代天才了!”
“绝对不会!我可是在每一个转弯口都留下了无色无味的莹光标记的。”
“真的?”米粒眼睛瞬间亮了。
“不过标记的时效仅有五个小时哦。”
尼玛,现在距离他们进入湖边平地已经过了四个半小时了吧!你还能再进一步,直接把人气死吗?
米粒怒吼:“你早说我可以把仪式的时间缩短的嘛!还不快去找路。”
刚刚冲到溶洞口,米粒才想起没有带上任何照明设备,进洞就是一抹黑,又赶紧回头去取类似电筒的玩意儿——幸好安比信还留了这么个东西。
两人深一步浅一步地走。
谜用那个看起来像立体式ppt、真名叫做手影仪的东西在溶洞壁上一路扫过,果然但凡转弯的地方就有淡蓝色的莹光。两人一路走一路做着标记,眼见得莹光越来越朦胧淡化,出口还遥不可及,米粒心里急得不行。
终于,谜停下了脚步。
“赶紧走啊!”米粒催促道。
“不行哦,时效期已过,莹光标记都消失了。再往前走,我也会迷路的啦!”
看着眼前延伸出去的四条黑乎乎的岔道口,米粒欲哭无泪。虽然早知道谜是多么地不靠谱,而她每一次也下定决心要在他下一次不靠谱行为发生前就进行矫正,可是每一次他都没有给她矫正的机会啊!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无奈的事情吗?
“不过我想剩下的小半路只要稍微花费一点工夫,应该很快就能探查清楚的吧!”谜如此安慰米粒,“反正我们不愁穿不愁吃,安比信还要隔二十天再来,时间还很宽松的呢。”
暂时也只能如此。米粒恨恨地瞪了谜一眼,不如此还能怎样呢?
两人开始往回走。
错综复杂的溶洞里安静异常,除了嘀嗒嘀嗒的轻微水滴声外,只有两人深深浅浅的脚步声及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回声。在电筒灯光以外是无尽的黑暗,小小的光明有一种让人胆战心惊的安全临界感。
据说探险活动中风险度最高的就是洞穴探险。即便是装备齐全的国家科学探险队,也不敢保证进入一个陌生的洞穴后能够绝对安全地全身而退。如果不是安比信已经带着他们走过一遍,米粒再借十个胆子也不敢走进来半步。
电影中所有的恐怖事件如果放在空间有限、道路幽深的洞穴中,其恐怖效应都会放大十倍。
米粒一边走着,一边搓着身上因为脑补而不断生起的鸡皮疙瘩,暗暗发誓出去以后一定要把谜狠狠收拾一顿,哪怕被黑死药剂黑掉也不管了,反正要让这个熊孩子长点记性。
忽然,她似乎听到了一声不合节拍的轻响。
难道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又是两步,米粒的耳朵敏感得释放出超出平时最大功率的扫描能力,果然再一次捕捉到那不合节拍的声响。虽然隐秘,但是真实。
不是幻觉!她顿时毛骨悚然,一股凉气瞬间冻结了整条脊梁骨:是食肉动物还是人?最好不要是那些鬼怪幽魂啊,她小时候看《聊斋》都吓得不敢一个人呆在家里过夜。
米粒苍白着脸,一把捉住谜的袖子,浑身瑟瑟发抖,用口型无声地告诉谜:“有声音。”
谜拉着米粒突然停下脚步,那声响猝不及防,又响了两声,这才警觉地停下。
谜高兴起来:“是人的脚步声,米粒小姐,有人哦!”
米粒都要哭了:这熊孩子,在伸手一抹黑、杀人越货绝佳地的溶洞里被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所跟踪,是那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再说,你真的能肯定那是人,而不是丧尸之类的恐怖类人生物吗?
一股风沿着甬道突然袭来,冷飕飕的,阴森森的,还带着低沉深远的呜呜声。米粒感觉血液都要凝固了,如果此时给她一面镜子,她说不定会被自己吓晕死过去:因为她的面皮此刻青白青白如同死人一般。
“出来吧,朋友!你也迷路了吧?大家一起合计合计也许能找到出口也说不一定呢!”谜扬声说道,声音轰隆轰隆地沿着甬道传出很远很远。
米粒忍不住地无限景仰。
有时候有个不靠谱但是神经超级强韧的同伴也还是有好处的,特别是这种时候他还能笑得甜眯眯的情况下,米粒好像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恐惧了。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
为了打发这容易让人产生一系列联想的寂静,米粒小声地问:“谜,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害怕呢?你怎么做到的?”
谜托了托眼镜,笑着回答:“那很简单嘛!只要从基因结构里剔除或置换掉会引发恐惧的基因,你就不会觉得害怕了哟。”说着,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脸,“还有哦,记得要稍微调整一下表情肌的基因分布,这样就可以笑口常开、青春永驻了呢。米粒小姐可以考虑试试哦,我负责免费提供手术。”
请问可以有稍微正常一点、我等凡夫俗子能够使用的办法吗?
“看来您应该是医生或者生命科学研究者吧?”一个低沉而醇厚的声音突然插嘴说道。随着这声音,一个的高个子的银发男人走进了电筒灯光小小的照明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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