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百千的眼眸发闪了光亮,随即转为一种深沉的黑色:“如果远离纷扰是你的梦想,那就是我的目标。有一天,我一定要拥有保护你的能力;有一天,我一定不会让人再欺辱于你;有一天,我会带着你到春暖花开的地方安安静静看云卷云舒。”他顿了顿,铿锵而言,“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摆脱团长的控制。即使做不到,我也会呆在你身边,不让他有任何加害你的机会。”
大大咧咧的米粒受到百千的感染,陡然斗志昂扬:“我米粒怎么会是光挨打不还手的人,哼,我们立刻、马上、现在就去找斯加特。”
“找他做什么?”
“交涉!”这一刻,米粒散发出一股女职业人士的超强气场,“从古至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谈的。”
“可是团长从来不跟女人谈判。”
“总要试试才知道。哪怕能争取一点点权利也是一种胜利嘛!”
带着百千,米粒挟必胜之势闯到斯加特的书房前,然后被哑巴双胞胎兄弟给拦下了。
“我要见斯加特!”米粒并不看罪恶和忏悔,一副外交谈判官的派头,声音震天响,“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谈,请你们让开一下。”
她举步往前,然后……然后又一次被可耻地当做小鸡拎在了半空中。
百千跨步来救,大喊:“放开她!否则我跟你们拼了!”
拎着米粒的罪恶或者忏悔冷冰冰地瞥了一眼,随后伸出另外一只手对着小宇宙爆发的百千轻轻一推,就听见“哎哟”一声,百千脚下踉跄着滚倒在地。随后,又是“哎哟”一声,米粒自由落体在百千身边,屁股摔成两半。
“让他们进来吧!”书房中传出斯加特懒洋洋的声音。
两人狼狈不堪地爬起身,跳着脚揉了揉屁股大腿,然后拍打拍打衣裳,整理仪容,方才迈步走进书房。按照米粒的说法,就算矮人一头,也得输人不输阵。
斯加特撑着自己的下巴,促狭地笑着,看得出他心情超级好:“说吧,什么事情?”
米粒忍住往那张坏笑的脸上奉送一拳的冲动,说:“我认为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终生契约奴隶应该无条件地服从主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
一提这件事,米粒就冒火。她重重地拍在斯加特的书桌上:“那是你无耻之极,罔顾人权,瞒天昧地,欺人太甚!告诉你,不要以为我是弱女子就好欺负,兔子急了也要咬人,小心到时候我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剜你的心,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
不能不承认,这一通噼里啪啦的爆豆子还是蛮有气势的。尤其是最后一个“哼”字,配上米粒的晚娘脸,实在深得悍妇的精髓。
然而斯加特并不为之所动,他扬起眉,勾起嘴角,语气淡淡的,却自然而然地涌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哦,你要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剜我的心,还要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已经豁出来走到这个地步,要再低头就太丢份儿了。米粒硬着脖子,死扛:“对!别以为有一杆破枪就能为所欲为,告诉你,枪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想了想,到底缺少底气,又加了一句,“就算我扒不了你的皮、抽不了你的筋、剜不了你的心,至少也能叫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斯加特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你怎么叫我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我,我要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没关系,尸体也可以做解剖研究的。”斯加特全无所谓的样子,“再说,大不了我叫人给你做几个克隆备份,再慢慢研究好了。”
米粒怒火中烧,两只手握拳往书桌上重重一捶:“比狠是吧?大不了我**!我把自己烧成一把灰,看你怎么克隆怎么备份!”
正说得起劲,后面的百千忽然颤声唤道:“米粒,停一停!”
“不要,我今天非跟这个王八蛋说清楚不可!”
“米粒,你受伤了!”百千死死扶住米粒,生怕她下一刻就会倒地不起似的。
米粒倒没觉得自己哪痛哪疼的,只是下意识地将矛头对准了敌人:“斯加特,你太不要脸了吧!居然用暗器暗算我!”
斯加特挑挑眉:“我可什么都没做。”
百千拉拉米粒的裙摆:“我们赶紧回去,你流了好多血。”
米粒这才慌了:“啊?哪里?”
百千小声说:“在屁股后面!”
米粒伸手一摸,顿时全身僵硬。真是要死了,她刚刚向斯加特摊出自己的底牌,正准备坐地起价,“好朋友”偏偏这个时候来了!这让雄心壮志的米粒情何以堪啊!
她讪讪地用两只爪子捂住屁股,强作傲娇状朝斯加特点了点下巴:“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跟你慢慢算账。”说罢,一扭一扭地往外走。
“慢着!你需要哪种基因药剂?”斯加特问。
“啊?”
“告诉我药剂的型号,我给你弄来。”斯加特慢悠悠地说:“你总算是个小有价值的奴隶,我会让你好好活下去的。”
米粒的脸顿时又黑了下去:“我才不需要你的‘好心’。”
斯加特站起来:“连续两个月停用基因药剂可是会死掉的,你已经出现流血症状,应该有一个月没有注射药剂了吧?跟我斗可以,不过也要有命才能斗下去。”他嘴角流露出戏谑的坏笑,“我亲爱的小奴隶,给你一个小小的忠告:跟谁作对也别跟自己的命作对。”
“要你管!”听到“小奴隶”三个字,米粒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浑身炸了毛,“你管天管地还能管人死不死啊?”
斯加特没有理睬暴跳的米粒,扬声向外喊:“忏悔,跟着我的小奴隶,一定要确保她正常无虞。”
这个坚决不行!“好朋友”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斯加特知道,否则万一他起了疑心,那就惨了!
可是还没等米粒抗议,忏悔已经将她拎在空中,任由她手脚胡乱扑腾、嘴里骂骂咧咧,只管沉默地执行斯加特的命令。
而且这一次连百千也没有阻拦忏悔。他是真的被米粒裙子上大片的血渍吓到了,在他看来,如此血流如注恐怕已经是生命危在旦夕的表现了。此刻除了求助斯加特,他想不出怎么能救米粒一命。
“斯加特,我不要你的施舍,让忏悔放我下来!”
“喂,喂,我自己能搞定自己的问题,不用你操心啦!”
“好啦,你大人大量别跟我小女子一般见识,我真的没事,你让我回屋去,我很快就能解决问题啦!”
……
虽然米粒的姿态越来越低,口气越来越软,可是没有人理睬她。
“哦,等等,”斯加特忽然开口,米粒涌现出一星点希望。斯加特从书桌上拿起一个精致的黑底金纹盒,按下开关后打开腾起一片雾气,里面是一支盛满红色液体的试管,“忘记告诉你了,我已经把你的血液取样冷藏。如果你非要**的话,给忏悔或者罪恶说一声,他们随时可以帮你安排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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