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个照面就知道了他们的底细?
络腮胡越发踌躇了,不过左右想想这就是一个小娘们儿,给她个面子也就算了,“没想到赵猎户居然也有了未婚夫,这倒是凑了巧了,赵猎户且带着这书生先行离开便是。”
原本因为赵悦出来觉得自己有救了的人群顿时慌张起来,赵悦哼笑一声,漫不经心的将手上大弓一挽,左手竟是自身后箭筒中取了三支箭矢搭在了弓上。
“怎么,当着我的面也敢拦路抢劫?才七个人就敢说大话,信不信我这手一松,你们还来不得举刀就能有三个人丢了小命?本朝律例,杀匪徒者,无罪。”
被赵悦那双有神的黑眸冷冷盯视,络腮胡身边的人顿时不由自主的又纷纷后退几步,就怕自己成了那三支箭中一支所瞄准的对象。
向南站在赵悦身边,愣愣的看着此时气质凝然的赵悦,简直觉得自己亲眼见到了裁决世间罪恶的女神。
怎、怎么办,心跳得好快,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脑袋也是一锅粥,还、还腿软想跪……
向南从来不知道原来女生也能帅得如此苏气冲天。
络腮胡见自己同伴都怂了,硬撑着挺了挺胸口,不过眼神落在那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的箭头,络腮胡挺起的胸口几不可查的瘪了瘪,“既然赵猎户知晓我们的名号,该是晓得若是今天咱们真出了意外,那就要做好亲朋好友再无宁日的准备。”
络腮胡知道赵悦是一个人没有家人朋友,因此已有所指的看了看赵悦身边的向南。
赵悦心下确实有此估计,不过络腮胡用那样的眼神看向南,这一点惹得赵悦心气不顺,嘴角冷冷一勾,左手却是突兀的一松,三支箭矢带着破空之声迅疾而去,哆哆哆三声。
两支箭刚好扎在络腮胡左右脚脚尖前,那真是贴着鞋尖深深插进地面,还有一直却是直接穿过络腮胡的左脚裤腿边沿,贴着裤子里面的肉擦过,将络腮胡左脚直接以箭矢钉在了地上。
络腮胡抖着腿满脸空白的站了好一会儿,还是同伴提醒他他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没觉得哪里痛,这才低头看清自己的现状。
“哼,今日就且放你们一马,不过是因着我家呆子要急着赶路,若是叫我知晓你们敢动谁,好叫你们青竹寨真个就只有青竹没有活人!”
络腮胡也不敢再撑什么面子了,半句话不敢多说,抬手招呼两个同伴来扶住自己,抬脚扯裤腿却发现那支箭力道太大,便是有另一个同伴使劲撅着屁股拔也没能拔出来,只能胡乱将络腮胡那裤子给撕开,这才捡着刀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跑了。
“等等,今日抢了大家的钱财……”
“都、都在这里了女侠饶命!”
一个蒙着脸因为帮络腮胡捡刀才落在最后的大汉连忙将手上捧着的匣子犹如扔烫手山芋一般迫不及待的放在地上,然后拖着两把大刀一溜烟的跑了,生怕赵悦又出声叫住他。
赵悦还真想叫住此人,无奈这人被叫了一回,跑得更快了,赵悦只能歇了叫这群人留下一柄大刀的念头。
半路遇见土匪,惊吓,身上钱财都被抢了去结果突然站出来一位特别厉害能以一打七的女子出手相救,更重要的是原本以为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财物又通通拿回来了,那简直已经不是简单的惊喜能形容的了!
蹲在地上的十几个人在地上的匣子里找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之后纷纷满脸感激的向赵悦道谢,还有人直掏包袱要把自己带的熏肉/鹅蛋/咸菜疙瘩塞到赵悦手上以示感激。
赵悦不收?
那就拼命的往她身边那个书生怀里塞!
最后赵悦只能哭笑不得的收了这些人各种乱七八糟的谢礼。
“各位,谁会赶牛车?”
有人不明所以,不过既然是救命恩人问话,自然是不能不答的,十几个人里有个年纪颇大的老爷子抬手表示自己年轻那会儿也是赶牛车的。
一边正在整理牛车的汉子手上动作一顿,眼神左右直瞟,脚下已是蓄力待发的姿势。
赵悦点了点头,说了声这就好,而后抬脚往车夫那边走,大家都还搞不清楚,倒是被塞了一怀东西的向南闻言觉出不对劲了。
也是,那群土匪显然不可能是长年累月定点作案,要不然乘车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里的树林不安全。
就算是乘车的人不知道,那经常赶车来往于泽陂县与三九渡口之间的车夫也能不知晓?那为何刚巧车夫就在这里让大家下车休整?然后又凑巧这群土匪蹲守在这里准备打劫?
不待大家反应过来,车夫见到赵悦果然抬脚往他那边走了,顿时一撒手放了牛鼻子上的缰绳拔腿就跑。
因为刚才就蓄力,因此这突然跑起来速度很快,至少是那种在向南看来比世界短跑冠军也差不了多少的那种速度。
果然关系到生命安全的时刻,人类能开发出身体机能里最大的潜能。
不过车夫再快也快也没用,赵悦抬脚勾起地上一块石头,手上一接再一甩,整套动作自然流畅甚至带着点随意洒脱。
然后那车夫只感觉后脖颈处一股剧痛袭来,而后眼前一黑就直接噗通面朝下的趴了下去,晕倒了。
赵悦那一身的力气可真不是吹的,跟向南偷偷亲嘴的时候一个激动都能把向南勒得骨头疼的程度。
曾经向南还一度担忧以后成了亲睡觉的时候自己会不会被阿悦一不小心就给弄得断胳膊断腿的,现下向南却无比清醒阿悦有这样一股子力气。
至少这样的阿悦不会被人欺负,只有阿悦欺负别人的份儿。
这一切变故只发生在几秒钟以内,刚被赵悦救了的人回过神来就发现他们的救命恩人居然从牛车上找到了绳子三两下就把他们的车夫给绑了拎起来扔到了牛车上。
不明真相吃瓜群众:“……”
向南担心这些人误会了赵悦,连忙三两下解释了一下自己所推测的。
听向南这么一说,众人也是恍然大悟,更有两个住在泽陂县县城里的妇人说,他们就住在县城里,平时也没听说过这条路有土匪,之前还在纳闷怎的就突然半路这么凑巧下个车休息一下就遇上了。
这会儿距离泽陂县县城已经有一个半时辰的路程了,一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纷纷重新坐上牛车,由之前出声表示自己会赶车的老大叔赶着牛车准备一起回泽陂县。
有急着今天就要去渡口的也只能回泽陂县,毕竟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谁知道下一辆牛车什么时候过来,说不定牛车还没等到就等到去而复返的土匪呢。
有不急着去渡口乘船的则回了泽陂县之后跟着牛车一起将这车夫交给县令大人,他们还能当个人证啥的,要是留着这跟土匪有勾结的车夫继续拉客,也不知又要祸害多少路人。
等到那一车人坐在牛车上一边朝赵悦高声说着感激的话一边讨论着这车夫如何可恶渐行渐远之后,赵悦这才回身,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很多。
抬手帮向南摘着头发上的草屑泥巴,赵悦一边软着嗓子,还带着点后怕的细微颤音,“先前可把我给吓坏了,没看见你还以为是追错了牛车,有没有被吓到?别担心,以后我都会跟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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