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夙踢开她,她复又缠上来,她试图拖着他走。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她有这个恒心和耐心,无数次都可以。
身上已是遍体鳞伤,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可是身上仅存一分力气,她就得继续下去。
正在他们纠缠之际,月华浓已经从鬼兵的后面走了出来,她冷眼横扫四下,“你们这些废物东西,还愣着干什么,犯人在此,你们就不知道活捉住她吗?”
紧跟在她身后的凤眠沉声说道,“夫人,我以为让王动手更为合适。”
“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的决定。”
月华浓脾气很不好,尤其到了现在,她更为暴躁。
凤眠顿时一噎,他无以反驳。
他知道,有这个女人在一日,他就没有好日子过,脑袋始终是悬着的,可也正因此,姬伊才不能死。
于此同时,隐在鬼兵之中的庄梦沅也悄悄离开了。
她即将要动手除去月华浓,因此,处处都要担心。
其实,她和这里任何人都一样,就仅是月华浓为所欲为的武器。
她身上有利可图,也能为她牵制住凤夙,为此,月华浓留下了她。
可是那之后呢,到了和平年代,月华浓就要肃清旧部了,曾经的弒月神兵已经再也找不到一个,而那就是她们日后的下场。
月华浓登时大怒道,“凤栖,凤栖,你还不动手?还要等到几时?”
凤夙的神思一恍。
身下姬伊只一脸倔强地看着他,她不信他真的会对自己动手。
可结果,等待她的,是他凌厉的一刺。
她下意识阖眼,以为自己又被剜去骨头。
她不知道这一刺并没有落实在她身上,她睁开眼一看,是今妗挡在她身前,为她挡去了那一击,今妗摇晃着她的身体,脸上被血水打湿,“姬伊,你输了,这下你总该死心了吧!”
她不觉后退一步,为什么等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她真的输了吗?
她真的会甘心吗?
她不会。
她复又抬头看着凤夙,眼前这个人,眼神里甚至都没有任何的焦距,这无不在告诉她,他确实被控制了。
“哈哈哈。”
她惨笑着,不断后退。
“为何……为何……我努力了那么久,还是在一夜之间,回归了起点,又为何……你还是把我忘记了……你说过的话,怎么也像我一样,从不作数?”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知道吗,凤夙。”
她已然无力再反抗。
凤夙望定她的眼睛,不知怎的,心里传来一阵悸痛,其实他已经没有心脏了,能够代替他心脏的是那条血蛇。
血蛇的不安分,在那一刻让他明白,他似乎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鬼兵渐渐地围上来。
今妗看着局势不太好,她强行拖着姬伊带走了,可是凤夙并没有阻止她们的逃走。
月华浓走到他身前,直接就给了凤夙一耳光,“你当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放过她的,你好生大胆,居然敢在我面前,瞒天过海。”
她那冰雪一般的容颜上,有着一抹深深地憎恨,“再有下一次,她不死,死的人就是你。”
凤夙只波澜不惊地说,“夫人多虑。”
“是我多虑吗,那你来告诉我,你明明完全有把握杀死她,那为何不下杀手?你是怎么回事?心乱了?还是没有脑子?她这一逃,还不知会坏我多少好事,你就给我等着收拾烂摊子吧!”
月华浓越发的暴躁。
凤夙的视线飘荡了极远,“她说她是我的妻子,她说我深爱她,她说她在等我,可这些夫人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
“你再和我说一遍。”
月华浓听到他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心里只会更加的愤恨。
“我再次警告你,你要是再和这个该死的女人扯上一丝半点的关系,我就狠狠地惩罚你,这个女人,我不把她千刀万剐,已算是我大发慈悲。”
凤夙垂头,微微点了一下头。
从此,他记下了,不要和姬伊有过多的接触,因为这样,姬伊就会因他而死。
正文 第三百零一十章此去经年,良辰美景(十六)
凤眠多嘴道,“夫人息怒,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姬伊若是现在死,难保萧血衣会有机可乘。”
“这又和萧血衣有什么关系?”
听到他提及萧血衣其人,月华浓整个人都似一只狰狞的恶兽。
她恨萧血衣三番四次阻止她吞噬天下。
从前,她就把屠魔窟打下过地狱一次,谁成想连这也成了萧血衣的计谋,她要让她以为自己死了,她才好通过诈死去实现她的阴谋。
这个女人,瞒天过海之计,竟然能跨度那么久。
这可已是千年有余了,正因此,她才不敢小觑萧血衣。
凤眠小心翼翼地审视她的脸色,而后才说,“萧血衣在找通往诡墓的方法,而恰巧姬伊也在找,一旦是萧血衣成功入了诡墓,得到了其中的宝物之后,谁知道她会怎么来对付夫人,而现在多了个姬伊,反而是给她多了一块绊脚的石头,为此姬伊绝对不能死。”
“你现在处处为她说好话,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还记得以前身为云中羽的事情,这些天,之所以不发作,你不是掩饰得好,就是别有用心,你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
月华浓恶狠狠地瞪着他,阻了她的路,亲生儿子也可以不要,何况是他这个名存实亡的夫君。
她早已经没有人性可言了,她只有不断膨胀的欲望。
“云中羽已经死了,那是夫人亲手所杀,你不记得了吗?”凤眠颇是落寞地说,“我这也是为夫人考虑,夫人若是怀疑我别有用心,尽管杀了我就是,我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月华浓无不恶毒地说,“一个两个的都要死要活的,不让我省心,你们也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真若是来了点祸患,哪一个不是都抢着明哲保身,我还不了解你们吗?”
凤眠已经不敢再开口,月华浓的狠辣比之千年前有过之而不及,不过现在遇到了萧血衣,除了她自己,她谁也不会信,谁都会猜忌一番。
他要想保全自身,还是得学会沉默。
凤夙回去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庄梦沅,她把他拖到一边,露出一脸的诡秘,“听到了吧,你作何感想?”
凤夙漠然道,“无感想。”
庄梦沅嗤笑道,“你现在真像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怪物啊,连自己的妻子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谨遵夫人之命,不敢违背。”
凤夙怀疑她是夫人的探子,所以总是回答地不近人情。
庄梦沅的脸色有些铁青,好像还有一些为姬伊不值,“看着她流血流泪,我就不信你真的一点感触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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