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见我?”男人问。
“是,我要见您。”姚贵妃恭谨的回答。
“何事?”男人只说了这两个字,他抿了一口酒,好像才想起一样,从旁边的鸟食碟子里捏了一点儿鸟食丢进鹦鹉的嘴巴里,而那鹦鹉也很有灵气儿的一把借住。一人一宠玩的不亦乐乎。
“求您救救姚家。”
“代价?”男人浑不在意的开口。
“任您开。”
听到这儿,男人突然顿了一下,直直的看向姚贵妃,那阴冷的眼神直让人连灵魂都感觉到了寒意。
“如果我说要你儿子的命呢?!”
“不,您,”
“呵,你儿子的命还没那么值钱。”男人好像说笑一样,又继续说了一句。
“代价暂且记下,记着你欠我一个代价就好。”
离开这冷宫地宫之后,姚贵妃还有些难以相信的感觉。
她认识这男人已经有十多年了。
她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这男人,只记得当时她有一件棘手的事,具体什么也忘记了。
但是唯独没忘记的就是这男人的手段。他只告诉自己,他会解决,而后,第二天对她来说很是恼人的难题就解决了。
男人从来没有告诉过姚贵妃他的名字,只是告诉了她寻找他的路线。那就是去冷宫地宫里寻找丑姑。
丑姑是唯一的联络媒介。
有时候他在,丑姑就会打开那扇门,如果他不在,丑姑就会推过来一张纸笔让她写下。
写下烦恼,还有自己愿意支付的代价。
如果他愿意,那么第二天早晨起来自己的床头肯定会放了那张她写的被他打了对勾的纸。
而后,自己的难题就解决了。
从一开始的对这个名字都没有,只能以他来代替的男人满心满脑的怀疑,到现在,遇到棘手事儿的下意识的依赖。姚贵妃只感觉自己越来越依赖这个男人了。
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脑海里想到的人立马就是他。
这一次也是一样,只是这一次她自己不知道能够提供什么哀家,而对方似乎也没想好想要索取什么代价。就这样,这样的一纸契约成立了。
姚贵妃见他答应,整个人都心都放松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但凡他答应过的事就绝对没有第二种结果,绝对的都是完美的解决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这些天因为姚氏一族被捕入狱而生出的烦闷也是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这一夜,姚贵妃睡的很香,而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影好像幽魂一样的飘进了姚贵妃的床前。
他定定的看着姚贵妃,忽然伸出手好像想要掐丝她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何,却又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姚泽厚突然对守卫说,有要事要启禀皇上。
虽然姚泽厚已经沦落为阶下囚,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守卫也不敢招惹这曾经权倾朝野的姚大人。
皇帝并没有来,但是却给了他一张明黄的布娟。
姚泽厚会意,在那明黄色布娟上写起了悔过书。
这封悔过书可不比旁的,这张悔过书里包含了所有玄明感兴趣的东西。
比方说,那笔堪比二分之一国库的银子。
玄烈曾经猜测,这笔银子会不会是用来屯兵养人。
其实这笔银子姚泽厚没花,一点儿都不花,只不过是把这些银子全部都换成了金子老老实实的铺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
这引起了玄明的高度重视。
当天下午就把姚氏一族给放了出来。
而后,甚至还嘉奖了一面锦旗,一面牌匾。
而获得的,自然是那数不胜数的金子。
姚家从天牢里放出去了,甚至还官复原职。
这让之前有一段时间,对姚家有些落井下石的人,立马不好了。
众人纷纷的开始给姚家兄弟送礼,而姚家兄弟却只收一百两以下的东西,再贵重的就不要了,俨然一副道貌岸然,两袖清风的样子。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 想不通
皇帝派去观察姚家兄弟的人将姚家兄弟的变化告诉给了皇帝。
玄明哂笑了一下,“姚家的现在学的乖多了啊,”
旁边跟着的大太监梁齐笑了笑,慢条斯理的给皇帝斟了一杯茶,笑笑退到了书案旁边。
“呵呵,你这个老东西,这天底下,你才是最乖的那个。”玄明指着梁齐笑道。
“皇上又笑话奴才了。”梁齐笑道。
姚贵妃是姚家兄弟被放出来后的第二天知道的。
她再一次的感叹,那神秘的黑衣人的能耐。谁都没办事扭转全局的时候,姚家人已经放弃求生希望的时候,她去求了他,隔天竟然就出现了转机。
姚贵妃在感叹黑衣男人的能耐的时候,心里也有很多的后怕。
她怕的是那个代价,在深宫这个最是冰冷无情的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最明白的一点生存之道就是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也就越多。现在,姚家得救,这个全天下人都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现在竟然就这么实现了。她走投无路去求助黑衣男人,也只是试一下而已,但是没想到真的成功了,成功之后,她就想到了那个代价。
回想起,当时黑衣人看自己的眼神,虽然隔着面具,但是她依然能够感受得到恨意。
他恨她?!
但是,姚贵妃搜空了脑袋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得罪这么个神通广大的人。而且,为什么他恨她但是还帮她。如果他不帮她解决姚家的麻烦事儿的话,那姚家会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而她这个需要仰仗娘家帮扶的深宫后妃也会没几天好活的。
怎么想都想不通,想不透,最后,姚贵妃只能把这个归结为那天只是那个男人心情不好而已,绝对不是恨她。
冷宫地宫内,一身黑衣带着半面面具的男人仍旧坐在龙椅上,他的面前摆放着一盘棋,其中车、象两个棋子被他轻轻的捏起,而后丢在了地上。
他对着那个五彩斑斓的鹦鹉喃喃自语。
“这个世界上最深重的刑罚就是先让一个人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而后,再慢慢的,慢慢的剥夺掉。那种血肉离骨的感受,那种经年累月的惶恐,大悲后大喜,而后再是毁天灭地的绝望,最后,再在死水一滩的绝望中死去,这才是对一个人最深重的惩罚。兰兰,你说对吗?”
鹦鹉兰兰歪着脑袋对着他重复了一句,“对吗?对吗?对吗?”
好像认同,也好像是是在怀疑。
“慢慢的看着,就知道了。”
姚家,姚泽成在书房内看着在书案前慢条斯理的写着大字的姚泽厚很是着急。
“哥,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啊。咱们这些年筹备的那么多的钱,就这么白白的给出去,这,这,这你一点儿也不心疼啊。”
“心疼?为什么要心疼?”经历过这一次的牢狱之灾之后,姚泽厚好像死苍老了许多,他淡漠没有理会额角掉落的花白的头发,只是抬头用那死灰色的眼睛看了一眼姚泽成而后又继续毛笔蘸墨,写着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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