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跪在御书房死谏,得来的却是景元帝那个昏君的一番毫无体面的斥责,当时厥过去,重病卧床。
亏得她时不时地想方设法,向祖父灌输一些现代的理念。功夫不负有心人,萧阁老被这个嫡亲的孙女说动,毅然决然辞官致仕,拖家带口返回了祖籍荷州府。
自那以后,萧慕雪与杜子澈便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每隔半年,萧慕雪还会利用现代素描,绘制一张自己的肖像画,连同信函让暗卫寄给杜子澈。
“我就是有点儿委屈……”张梓芯很少感性,难得碰到个同是穿越之人,又是自己偶像,便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起伏。
“说起来,我们以后有机会做妯娌呢!”萧慕雪凑近她,忽然小声的打趣道。
“我听闻萧阁老三年前过逝,你如今三年守孝期满,你继母今儿个看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该不会打着给你找婆家的唬头,想要偷龙转凤让你下面那个异母妹妹取而代之吧?”张梓芯联系一开始在秦府,那萧慕雪继母说得话,还有眼中的算计,猜测道。
第157章 可以造势
“唉,这些个古代的极品渣滓们,左不过就那些个阴私手段。说实话我从一开始的宅斗渣渣,愣是被耳濡目染,言传身教成了宅斗高手。”萧慕雪目光露出一抹追忆,当初她只能勉强靠着小聪明,外加祖父的偏心,和继母抗衡。
后来逐渐地,她吃了暗亏之后,一次次跌倒,也一次次的成长。
“不提这事了,我听说你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荷州府的斗酒大赛?”萧慕雪吃饱喝足,八卦起来。
“若非必须要走个过场,明年开春才可以凭借着荷州府斗酒大赛前十名的举荐信,参加酒都那三年一次的斗酒大赛,我也不用这么多此一举。”张梓芯也不隐瞒,把自己最近的计划捡一些可以说的,都告诉了她。
“看来你是信心十足呀。”萧慕雪打趣一声又说:“也难怪,前世你可是拥有法国葡萄酒庄园,得到了法国皇室亲封的伯爵头衔。”
“前世的事情甭提了。”张梓芯摆摆手,看了下外面的天色,抿唇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果果这会儿估摸着要小睡一会,醒来的时候看不到我,他会哭闹。”
“那你先回去吧。”萧慕雪表示理解,又叮嘱着说:“不过你这两天还是写好回信,到时候会有暗卫前去拿信,帮你送给季将军。”
“我知道了。”张梓芯颔首,先一步离开雅间。
此时远在边关的军营,荷州府因为地处亚热带和热带,终年天气炎热湿润。哪怕是冬天,气温也不会低于十度。
而季子墨所在的边关,地处康朝最北方,与鞑子、匈奴都接壤。没到秋天的时候,边关便会频繁刮起冷风,气温迅速地降低。
如今的北地已经银装素裹,所有的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外面还要罩着各种动物皮革做成的大氅。
有些闺阁女子,在秋天的时候,便整日里待在家中,不愿意外出。
实在是北地的寒冷凛冽,在外面不出盏茶的功夫,便会冻得口耳鼻没了知觉。
“军师的意思是,鞑子很可能与匈奴他们达成了协议,前后夹击我军?”季子墨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一张北地周遭的地形图,眸子里的情绪晦涩难辨。
“将军,这只是在下的猜测。况且连日来的大雪纷飞,想来鞑子和匈奴们没能占到便宜,定然会焦躁不安,为了粮草问题一定会铤而走险。”军师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就是希望面前这位年轻的将军能够早做预防。
“军师所言,正是本将这几日犯愁担心的问题。”季子墨抿唇,指着地图上两道路说:“这两条路,有悬崖峭壁,另一个乃天然的冰川。一向是我军守军薄弱之地,军师看,他们是否会从这两处下手?”
“将军高见。”那军师循着季子墨的手看过去,登时眸光一亮,紧接着难掩眸子里的担忧说:“那两处因危险至极,前去守卫的将士,分别在距离悬崖五里路的破庙处,以及距离冰川三公里处的凉亭,设有驻扎地。”
季子墨闻言沉默,所以说,这两处极有可能被鞑子和匈奴加以利用。只要他们派出军中精兵,穿过那两处的驻扎地,轻而易举。
届时,便可以对着军营长驱直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将军,此事需要尽早知会主帅为妙啊。”军师叹息一声,忙拱了拱手道。
“嗯。”季子墨心知这一次的事情很是严重,二话不说,顾不得自己肩头上的剑伤,登时出了营帐,往主帅营帐的方向行去。
“元帅!”季子墨向杨颜旭拱了拱手,严肃地把自己和军师的担忧,以及猜测说了出来。
杨颜旭双鬓有白霜,闻言见营帐暂时没有别人,就拍着他的肩头说:“墨儿,无人的时候,叫我一声舅父即可。你这孩子,舅父都嘱咐你好多次,怎的还是如此多礼?”
季子墨抿唇道:“舅父,礼不可以废。何况,哪怕这军中如今虽然是舅父做主,但是却也说不准,是否会有酒都那边的人在。”
“哎,舅父当初被流放发配北地,是真的以为我杨家嫡系一脉要完。当初能够保下你表弟的性命,舅父就已经没有别的奢望了。”杨颜旭想到酒都当年,杨家嫡系的惨案,登时面露悲怆,整个人充满了萧杀说:“杜世陵那卑鄙小人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在北地,我杨颜旭反而如鱼得水,与当初你外祖的军中旧部汇合……”
“舅父,多年隐忍,总有回报!”季子墨走上前,指着地形图,将自己的应对之策阐述出来。
深感欣慰地说:“墨儿,你真是青出于蓝啊!”。
墨儿的武艺和才学,自幼师从杨忠,也是如今的木土忠。
只是他这个徒弟已经出师,且各方面远超与师傅。
“舅父,娘亲那边可有消息?”季子墨如今思念妻儿,难免想要立刻解决一切纠纷,回去老婆儿子热坑头。
这话还是他听了那些聚在伤兵房,一起好哥俩的伙头兵们,在养伤的时候,唠嗑的。
“贼皇帝已经强弩之弓,如今他已经昏迷多过苏醒。眼看着众皇子们不省心,他逐一将他们派遣出酒都,看样子,是准备要将三年前的筹谋提上议程,要给燕王扫清障碍了。”
杨颜旭一脸的嘲讽:“怕是景元那个老贼不会想到,他最看好的杜子谦那个好儿子,其实只是霍皇后故意请了小厮,让其效仿景元老贼自幼时开始,所有的习惯和处事风格。”
“就算他知晓了,也来不及另寻心目中的继承人。”季子墨淡漠地说。
“墨儿,这一次不必留手,务必将鞑子和匈奴,全数诛杀!”杨颜旭眸光一冷,整个人不再是充满悲伤,垂垂老矣的老将。反而是周身弥漫着一股子杀伐果决,掏出三军虎符,递过去说:“舅父老了,以后这康朝的天下,还是你们年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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