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没事!不沉的,我就是琢磨着,还有九只大坛子,光靠我们自己摘果子,要摘好几天。到时候那些酒相差天数太多,酒成的时候不好统一装坛出售。”张梓芯忙不迭小跑着追上他,主动拉着他的手说。
“可以雇佣村子里空闲的婶子们摘果子。”季子墨抿唇思索了下说:“而且那么多的果子要是我们自己清洗擦干,这个工序也要占据好几天。”
“那行,我们就让玉芬婶子给推荐几个踏实的婶子吧!墨哥,银钱的话,我看就按照有效果子一文钱一斤结算。”张梓芯斟酌着,如果按照每天二十文钱,哪怕那些婶子们原本踏实本分,人天生的惰性也会促使她们偷奸耍滑。
毕竟不管摘多摘少,每天的工钱一样。
季子墨赞同地颔首,显然,他也想到了张梓芯担心的问题。
两人一路下了山,像往素那样走过洞泽湖湖畔,却不料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使劲地捶打着衣裳。
张梓芯原本满是笑意的脸顿时一沉,抿唇看着那个身影,眸子里有一抹寒芒一闪而逝。
她还正想着怎么惩治钱玉莹,给原主报仇呢,这朵小白莲就出现在眼前!
季子墨感觉到张梓芯握住他的手紧了紧,随即听了脚步,眼神不善地看向了湖畔边。他诧异地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刚好对上钱玉莹转身,梨花带雨的红眼睛。
只一瞬,钱玉莹慌乱地擦了眼睛,吸了吸鼻子,一副羞赧的姿态。
季子墨则波澜不惊地别开眼,转眸看向张梓芯问:“芯妹,怎么了?”
第48章 我没死你很失望吧
“墨哥,等我下。”张梓芯小心地将竹筐放下来,一边松着手腕的筋骨,一边冷笑着向钱玉莹走去。
钱玉莹见季子墨竟然直接无视掉她,登时有些委屈和失落。
尤其是自那天从季三爹家中回去后,婆婆就数落她的不是,还撺掇着季子睿让她忙前忙后。
还有季子灵那个臭丫头,竟然也帮腔,说别人家的嫂子起早贪黑,家里的活计做得井井有条,也就是她仗着嫁入姑母家里头,越发的懒惰。
季子睿心里头原本就有气,钱玉莹像往素那样摆出委曲求全的姿态,想不到季子睿竟然给了她一耳光,说什么不守妇道的臭娘们,摆出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勾搭哪个野汉子?
钱玉莹气得呕血,成亲这两年,她在季家一直是被当作祖宗供着!
季子睿竟然敢当着公爹婆母小姑子的面,给了她一耳刮子!这让她颜面扫地,她自然不依不闹,扑上去撕扯着季子睿。
想不到小姑子和婆婆揪住她,母三个一起把她痛扁了一顿。
这还不打紧,季子灵还阴阳怪气的说什么,难怪每次看到村子里年轻俊俏哥儿,她这个大嫂惯会摆出一副妖媚的模样,原来是春心荡漾,想要琵琶别抱!
钱玉莹当时面色一变,眼神有点躲闪。
因为季子灵的话让她想起,每次季子墨出现的时候,她的心就抑制不住地颤动,眼神也是失去控制一样追随着他的身影。
在她还没有嫁到姑母家的时候,她就曾经见到过季子墨。那是一年一度的乞巧节,在平原镇的月老庙,他站在合欢树下,满脸的孤寂和落寞。
哪怕他穿着粗布麻衣,依然难以掩盖他出色的俊颜,以及周身浑然天成的贵气。
看着他将手中的许愿牌随意地丢到了树上,便唇角上扬,浅笑着抬步离开。
也就是那一瞬间,钱玉莹芳心大动。只是她追出去的时候,却怎么也寻不到他的身影。
再次相见的时候,她却成了他的堂嫂!
钱玉莹心里头不甘心啊!他表哥季子睿什么德行这两年她一清二楚,只有季子墨,只有他,才是她心目中的良人!
因为她走神,被季子睿当作心虚,认为季子灵所言属实,将她揪进了屋里一顿拳打脚踢。自那天之后,她在姑母家便成了老妈子!
家里头什么活都推给她做,就连季子灵那个死妮子的脏衣服,都丢给她浆洗!她想过偷跑回娘家,不料姑母看得紧,加上敏姐儿还小,来回折腾不起,她只得忍气吞声。
昨天她感染了风寒,今天起晚了,想不到都晌午了,还逼着她浆洗衣裳!
就在她委屈哭泣的时候,猛地转头,竟看到了心中的明月光——季子墨!
她还没有来得及露出一个微笑,却发现季子墨清淡的眼神里分明写着陌生,无视地别开了眼神。
钱玉莹心尖一颤,感觉到一股子窒息的疼痛从心口处蔓延开来。
抚住心口,钱玉莹缓了缓心情,却发现她羡慕嫉妒恨的张梓芯,竟冷冷地向她逼近。心底一寒,钱玉莹眉心一跳,难不成她是秋后算账?
心虚地后退了两步,钱玉莹故作镇定地说:“芯妹,你,你和子墨从山上下来了啊?”
“谁是你的妹?”张梓芯在距离钱玉莹两步的距离停下来,冷冷地说:“我家墨哥的名字,也是你这个做嫂子可以叫的吗?”
钱玉莹心口一堵,面色不愉,沉着脸说:“你过来,就是跟我这个长嫂找茬?”
“哟,还记得你是嫂子呢?”张梓芯哼了哼,故意探身过去,小声说:“我没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钱玉莹闻言面色一白,几乎是惊恐地后退了两步,警惕地说:“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以为那天我饥暑交迫,就不记得你绊我一跤的事情!”张梓芯冷哼一声,继续说:“钱玉莹你也别在我面前装无辜,扮可怜,你这种小白花的样子我不感冒!我来就是告诉你,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但凡亏欠我的人,我势必会让她付出代价!”
语毕,张梓芯转身准备离开。
钱玉莹却是面色骤变,猛地伸出手拉住了张梓芯,哭着说:“芯妹,你别听了别的挑唆,冤枉了我啊!我真的没有做过,我……”
“放手。”张梓芯在被这个女人拉住的那一刻,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要啊芯妹——”钱玉莹余光扫到有三两个小娘子抱着木盆往湖畔边走,想来是忙碌了一上午的活计,流了汗,这会儿便来到湖畔边浆洗换下来的衣裳。
死死地拽住张梓芯不放,钱玉莹咬咬牙,故意地用锋利地指甲掐了一把张梓芯,就是想要张梓芯吃痛之下甩开她的手。
这样她就可以顺势做出被张梓芯甩开,跌入湖里的假象。那几个小娘子距离不远不近,刚好是最好的见证人。
只可惜她想得好,张梓芯前世浸淫商场数十载,怎能看不出她的小把戏?
反扣住钱玉莹的手腕,张梓芯一边痛呼一边故意扬声道:“堂嫂,你怨我,我不怪你。只是那二十两银子实在是公爹当初借来给墨哥看腿的,往素大伯娘、堂哥他们强占我们家的物什也就罢了,但这银子怎么也不能……”
说到这里,张梓芯冷笑着看了一眼钱玉莹错愕的眼神,趁机掐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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