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俏脸一白,这会儿要是还不明白柳如雪话里的含义,那就真的是死到临头了。
“二姑娘,您怎么了?您是不是不舒服?这样吧,奴婢还是送您回府吧!”浑身一个哆嗦,绿珠心里头惧怕不已。
“回吧!”柳如雪定定地看着绿珠,直看得她浑身抖成了筛子,面色惨白,哆嗦着不敢出言,方才吐出两个字。
绿珠拍了拍心口,忽闪着眼珠子,心道这次的事情没能办妥,不知道夫人那里要怎么交待。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好歹二姑娘的闺誉,不出几日也会跟着一落千丈。
想通了,绿珠适才被柳如雪发现的惊惧立刻烟消云散。
左不过撕破了脸皮,反正她自幼是孤女,被卖进了柳府。这件事情之后,夫人可是答应了,会赏给她一笔银子,还了她的卖身契,让她离开柳府。
张梓芯和季子墨回到曹师傅所在的马车,去里面把最后两只竹篮拎着,相携往最近的兴盛楼走去。
“墨哥,那位柳姑娘倒是挺持之以恒呀。”张梓芯看着自从柳如雪出现,就冷着脸,沉默的季子墨,忍不住打趣道。
“唉。”季子墨闻言紧绷的面皮略微缓和,叹息一声道:“这般不自重的姑娘家,想来那柳府的家教也不过尔尔。”
“噗——”张梓芯捂住嘴巴笑了笑,不置可否的点头。
还家教呢!那么不知廉耻的姑娘家,她都怀疑他们柳府是不是有家教一说。
两人走了半盏茶的功夫,看着面前客来客往,装修奢华大气的兴盛楼,驻足观看了一阵。
“墨哥,这就是平原县最大的酒楼之一兴盛楼吗?果然不愧这个名字,这生意还真的挺兴盛兴隆。”张梓芯拉着季子墨观察了一会,感觉这兴盛楼处在繁华的街道中心,人流量那么大,生意好也是在所难免。
兴盛楼是三层楼的酒楼,一楼大厅里已经是座无虚席,四五个小二迎来送往,忙得满头大汗,唾沫横飞的扯开喉咙向后厨报菜单。
张梓芯和季子墨踏进兴盛楼的一头大厅,耳畔更是被各种嘈杂声充斥着。
一名店小二左肩搭着一条棉布长巾,热情地迎上来说:“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小二哥,请问您们掌柜的在吗?”张梓芯回了一礼,笑着说:“我们不打尖也不住店,就是找你们掌柜的,谈一桩生意。”
那店小二闻言面上的热情就清减了不少,审视地打量着两人,发现两人身上穿得是细棉布的衣裳,总算没有立刻翻脸。
不过面上的热情却是不复存在,而是不耐烦地说:“我们掌柜的很忙,没空搭理闲杂人等。两位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请吧——”
那样子就差没直接说,滚吧。
张梓芯原本对兴盛楼的好印象立刻烟消云散,哼了哼说:“你只是个打杂的小二,我敬你,才叫你一声小二哥。如今我只是找你们掌柜的谈事情,你一介打杂的小二,哪里来的资格替你们掌柜的做决定?”
“哟呵,给你们三分颜色,你们倒是开起了染坊?”那小二哥也是个毒舌的,闻言,立刻沉下脸吐了口唾沫说:“跟你们多说两句话就算看得起你们,想不到你们还敬酒不吃吃罚酒?滚出去,没得在我们兴盛就来碍眼!”
“顺子,什么人吵吵闹闹的?”一个不悦的声音传来,一名穿着藏青色锦袍的中年男子,沉着脸,走出来。
“呵呵,掌柜的,没什么大事,就是两个不自量力的宵小之辈!”顺子谄媚的向来人打躬作揖。
张梓芯索性不走了,看看这掌柜的如何行事。原本依着她的个性,有这样的小二估摸着掌柜的也不是什么善茬,她应该拉着她家墨哥一头了之。
只不过这掌柜的出来的这么及时,张梓芯便起了好奇,看他如何处置。若是这掌柜的明事理,她倒是可以考虑下,给兴盛酒楼再一个机会。
只可惜张梓芯想得美好,那掌柜的却不领情。
眼皮掀了掀,那掌柜的面色一冷,沉声道:“既然是捣乱之人,赶紧地撵出去!若是冥顽不灵以为我兴盛酒楼是撒野的地方,大可以留下与我兴盛酒楼后院养得那批护院一较高低!”
第64章 毕掌柜
“我倒这区区一介小二哥如何胆大妄为,对着上门的客官便肆意辱骂。有幸得见掌柜的风姿,这才明白,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张梓芯冷冷一笑,丢下这句话,引得大堂里正在用餐的众人哈哈大笑。
“相公,我看这兴盛酒楼不过尔尔,走吧!”语毕,张梓芯扯住季子墨,转身离开。
“哼,无知妇人!”掌柜的哼了哼,便回转身回到书房继续去算账。
最近他们成功将福聚楼的二掌勺给挖过来,连续月余,生意比福聚楼火爆。
他可是派了小二过去盯梢,福聚楼已经连续一个月,门庭冷清喽!
不过为了把福聚楼掌勺的挖过来,他可是花费了不少的银子。而且为了留住那几个掌勺的,他还要大把大把的银子养着他们。
好在主子那里来了准信,只要能够把福聚楼挤兑的在平洲城待不下去,暂时用银子养几个厨子没什么大问题。
况且这一个多月以来,厨房里那些学徒工,属于他们兴盛楼的掌勺们,可是学了一些。
过不了多久,只要把那几个福聚楼掌勺的拿手好菜学会了,就没必要浪费银子养着他们。
张梓芯和季子墨去了隔壁另一条街,繁华程度仅次于兴盛楼所在的街道。
同样在中心街道的位置,看到一家三层的酒楼——福聚楼。
福聚楼整体装修大气,门匾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做成。
张梓芯的感觉如果兴盛楼是嚣张的富丽堂皇,福聚楼便是低调的奢华。
这两家酒楼不愧是平原县比肩,相互竞争,且同样背景实力雄厚。季子墨禁不住想,难怪杨记的掌柜当时说了,两家酒楼分庭抗礼。
只是他怕是也没有想到,那兴盛楼的掌柜,竟然黑白不分。酒楼里的伙计小二,飞扬跋扈,压根就看不起他们夫妇吧!
“掌柜的,今儿个又没有人来酒楼用餐。”一名长相憨厚老实的少年,苦着脸,有点儿颓丧地说:“陆师傅走了,乔师傅也走了……”
掌柜的是一名俊朗的中年文士,看上去非但没有生意人的精明和算计,反而周身流露出一股子书卷之气。
此人天庭饱满,面色没有颓废之气,反而一股子浩然正气。
“罢了,用银钱留住的掌勺,不是长久之计。”掌柜的念了一句,看了一眼手中的账本,哎,看来这个月又是做了无用功呀!
“掌柜的。”张梓芯和季子墨在外面看了这一幕,对视一眼,迈步进了酒楼一楼大堂。
“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小二哥见一上午的功夫,总算有两名客官上门,立刻热情地迎上去。
张梓芯抿唇浅笑,笑嘻嘻地说:“小二哥我不打尖也不住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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