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李子冲洗干净了,就放到这筛子里面沥水。待李子干了后,用这样的细竹签将蒂头去除,再用这小刀在上面划上个三四刀,以便于酿酒的时候入味。”
“这样处理好的李子,要统一的放到这边的木桶中。”玉芬婶子擦了一把汗,向新来的村民解释如何处理果子。
那边莲花婶同样温柔,耐心地解释说:“你们看这桃子,清洗了之后,用这种吸水干净的棉布擦干。将蒂头摘掉,对半切开,将中间的芯核去除。”
王氏专门负责处理柠檬,她一边做着示范一边说:“柠檬这果子很好处理,同样的洗干净擦干,切成圆片,统一放在标好的数量坛子中。”
随着王氏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在处理柠檬的操作台上面,摆满了不同大小的瓷罐子。
有的瓷罐子还不足巴掌大小,罐子外面醒目的雕刻着数字‘1’。这说明这罐子里的柠檬片,只有一只。
相应的,从左到右,罐子里的柠檬片数量,一次增加。
酿造不同的果子酒,所需要的柠檬数量各不相同。这样虽然操作起来有些麻烦,还要买专门的罐子盛装,但是不可否认,在后面酿酒操作上面,却是避免了误差,完全的保证了品质。
平原县的鲁记木作坊,鲁四海已经筹谋了多时,而阿庆那小子这几个月因着留着他有用处,他也是对他的小动作故作不知。
这一日,小六子来辞工,红着脸说:“师傅,我娘病入膏肓,我要连夜赶回祖宅见她老人家最后一面。能不能求您大发慈悲,把我这六年的工钱结给我啊?”
说到工钱的时候,小六子心里很虚。因为他虽然在鲁记做了这么多年,但是鲁四海的为人他一清二楚。
若不是当初签了徒弟契书,他怕是早就忍不住,另寻他路。尤其是阿福师兄辞工后,相继有不少的师兄们紧随其后。
鲁记木作坊的学徒期又长,师傅又黑心,在平原县出了名的。短时间内还真的没有招到更多的学徒,于是这些老的学徒们,受到了鲁四海更严厉的压榨。
偏偏吃食等各方面,鲁四海还是一如既往的小气和苛刻。
“小六子,我让你去人牙子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能够吃苦,勤快的,且价钱不高的人?”鲁四海看着小六子满头大汗的回来,都没有让他喝口水,就迫不及待询问。
“师傅我跑遍了整个平原县,发现都不大如意。要么价格太高,要么那些人看上去懒散,不符合您的要求。”小六子擦了一把汗,无奈地说。
“什么?你去了一个上午,竟然一个人都没给我找到?”鲁四海急的嘴巴里冒泡,为了给季子墨往后的科考之路抹黑,他如今咬牙养着阿庆那个贪得无厌的东西!
也不知道杨记走了什么好运,那竹藤编制的生意日益火爆!他曾经寻人去买了来,让作坊里的师傅们研究,却无法研究出最重要的环节。
不晓得那些贵妃榻、大椅子板凳底下的垫子,究竟是如何制成!
“师傅您听我说啊,巧了,我回来的时候碰到了屈致人牙子行,刚好有六人新进的,因为犯了大错,被主家发卖了。”小六子把悲苦往肚子里吞,师傅绝口不提工钱的事情,就只会挑刺,可劲的折腾让他干活!
“嗯,要是能挑两个人,师傅就给你结工钱。”鲁四海看了一眼小六子焉嗒嗒的样子,一副大发慈悲的姿态说。
第93章 或许有用
“多谢师傅!”小六子喜极而泣。
屈致押着二十多人往鲁记木作坊后院,挨个给鲁四海介绍。
鲁四海却眼眸一闪,指着一脸悲苦的大、小姚氏,激动地询问说:“她们两个,果真是杏花村,原先的瘸腿秀才郎家里发卖的?”
“正是。原本一共发卖了六个人,那四名青壮年前几天被一伙押送军粮的将士们买了去,说是培养着做伙头兵。”屈致呵呵笑着,感叹地说:“想不到那四个小子,还能有如此造化!”
“就她吧!”鲁四海心里头有了算计,阴恻恻一笑,抬手指了指长得柔弱可人的姚锦瑟。
老姚氏见姚锦瑟被选了下来,登时慌了,立刻咋呼呼地说:“这位老爷,我们姑侄俩可是一起的。您要是想要买下锦瑟丫头,那必须要将奴家一并买下来。我这个侄女很是孝顺,当初可是说好了,以后给我奉养到老的!”
鲁四海闻言登时面色一沉,一抹不虞从眼睛里一览无遗。
屈致立刻赔笑着说:“鲁老爷甭管那无知老妪,她胡说八道呢!也是我这几天太过慌忙,竟然不知道,手底下的人没能严格调教好这老妪,便将人放了出来!”
“嗯。”鲁四海闻言这才面色稍缓,一副不愿意去看老姚氏的模样。
这让一直自恃过人的老姚氏,登时涨红了一张老脸。再去看姚锦瑟,竟然紧咬着下唇,并不附和自己的话,登时感觉一腔热忱被浇了一头冷水!
“锦瑟,你这丫头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了是吧?你当初信誓旦旦说什么奉养姑母的话,都是骗姑母开心呢?”老姚氏睚眦欲裂,眼看着屈致挥了挥手,有一旁的人走过去将姚锦瑟脚上的铃铛解开。
姚锦瑟便柔顺地走过去,向鲁四海福了福身道:“奴家姚锦瑟,见过鲁老爷。”
鲁四海骨子里也是个贪恋美色的,见到姚锦瑟羞答答,一副欲拒还迎羞赧的模样,登时心里头窜起了一股子无名火,面色竟然和缓了继续,抬手扶了她一把,柔声说:“嗯,这个名字不错,留用吧!”
姚锦瑟闻言双眸立刻流露出一抹狂喜和感激涕零,这几天在人牙子行有专门的教养姑姑教她们规矩礼数。
哪怕她们从前是官家千金,但凡落入了人牙子行,原本的名字便要如数抛去。若是幸运的被哪位怜香惜玉的老爷买了去,蒙他的开恩,允许你留用本身的名讳,那简直是万中无一。
也因此姚锦瑟暗自在心里头发誓,定要好生把握住机会,让这鲁老爷对她一直这么开恩和怜惜下去。
至于老姚氏其人,姚锦瑟早就自从把她摈弃掉。
她是真的蠢了,才会提出要买下她,必须要把老姚氏那个拖油瓶一并买了!
说实话,若不是姑母那么个自视甚高,总是以富贵人家当家太太的姿势作祟,他们何至于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还有,在杏花村也都是她嫉妒那看院门的半瞎婆子,上赶着找茬。她作为她的侄女,不好袖手旁观,就只能敷衍的说几句话。
哪晓得就有了后面的一系列的变故,原本她还以为示弱点,再配合从前无往不利的哭泣和受委屈的姿态,定然会让主家怜惜,从轻发落。
决计没有想到,那一路和她们通行的杨婆婆竟然更得主家青睐。事情发生之后,她便将所有参与之人命人押着,亲自审理。
姚锦瑟就是认为杨婆婆看她不顺眼,故意借机想要赶她离开,所以才会冷眼旁观自己的哭诉不理会,并且让主家亲眼看到她是个招惹是非的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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