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众人都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巧合,死人都让狗娃子发现?
“我害怕,三叔公你们接二连三走出祠堂,我原本是追着你们的。谁知道脚下一绊,跌了一跤,就听到噗通一声,一个死人从我头上的歪脖子树上掉了下来!”狗娃子被三叔公一番呵斥,总算回了神,略微清晰的叙述出来。
“走,从善,过去看看。”刘叔祖眸光一闪,一抹阴沉从眼底一闪而逝。今儿个的事情处处透漏着蹊跷,而且这一环扣一环的变故,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三十多年前,在军中的那件惨案。
一行人出了地牢,就看到外面院子里,那唯一的一棵歪脖子树下,一身熟悉的藏蓝色粗布衣裳,脖子上拴着一根粗绳,吊在半空中!
“是刘大憨!”刘从旺惊呼一声,此人在村子里孔武有力,是种庄稼的一把好手,且憨厚老实,所以才被选了过来看守刘铁山。
却想不到,竟会得了个身死的下场!
“将他放下来吧。”刘叔祖满脸的惊讶,脑海中三十多年前的惨案不断地浮现,他喃喃自语地说:“山神发怒了……”
第97章 到达荷州府
狗娃子强忍着惧怕,与刘从善、刘从旺一起,将刘大憨放了下来。
刘大憨脸部肌肉僵硬,呈现出青紫的颜色,看上去更凭添了一股子恐怖。
狗娃子吓得不敢去看,哆嗦着坐在地上,半天没法动弹。
“怎么样?”刘从旺见刘从善摸了脉,查看了刘大憨的眼皮等身上各部分,蹙眉说:“死亡时刻比刘铁山早半盏茶,活活窒息而死。应该是来人趁其不备,将他勒死,然后吊上了树顶。”
刘从善一边说着话,一边四处寻找着,终于看到了半截埋在土中的铁钉。铁钉上缠绕着无色的丝线,顺着丝线找过去,果然找到了另一根铁钉!
再去看丝线的长度,不算长,因此凶手应该是故意埋在树底下。
适才刘从旺一行人匆匆走过,都是走在歪脖子树外的地方,便没人绊倒。
而狗娃子跌跌撞撞的偏偏从歪脖子树下经过,脚下一绊,触动了丝线和铁钉。跌倒在树底下,必然会注意到地上的影子,抬头看过去,便会看到那被吊在茂密的枝叶间,刘大憨的尸首。
“快去看看老李头和赖皮头!”刘叔祖回过神来,浑浊的眼睛里精光一闪,猛地反应过来,率先往其中一个柴房跑过去。
里正闻言也是面色骤变,往另外一个柴房奔过去。
毫无疑问的,老李头和赖皮头都是和刘铁头一个死状,先是被武艺超强之人用内力毒打至只留一口气,再灌入鸩毒。
刘郎中过去查看死亡时间,晚于刘大憨,早于刘铁头。
而且在关押两人的柴房中,赖皮头那一间柴房中找到玉瓶的瓶塞。
“快去拿了我的帖子,让芯丫头家的夏师傅派个人,往县衙报案吧!”看了一眼俨然被吓坏了的狗娃子,刘从旺叹息一声,琢磨着这孩子估摸着这会儿不敢外出,恐吓破了胆,去了县衙含糊说不清楚,反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过去说吧。”刘郎中叹息一声,背着医药箱,向洞泽湖那边走去。
张梓芯正在书房里设计酒肆的图纸,一旁秦桑再给她研墨,秦梓则把她画好的图纸展开来,晒干墨汁。
杨婆婆在厅堂那边的院子里,对签了死契的婆子、小媳妇们以及女童们,进行训导。
曹婆婆经过调养,还有张梓芯时不时地过去慰问,已经解开了心结,身体逐渐地痊愈。如今可以如常的在院子里散步,不过张梓芯却不让她再看院门,而是让她和另外一个婆子、并她的儿媳妇三个人,帮着照看家中十岁以下的孩童。
张梓芯到底是现代人,脑子里可没有古人那种龟毛的思想。让三五岁孩童也跟着做活计,甚至于七岁之后的孩童,竟然就能当作半个大人一样指使着干活。
“姑娘,刘郎中来了。”丹朱走进来福了福身,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加上吃食方面不像从前那么饥一顿饱一顿,她整个人圆润起来,水灵灵的看上去非常的可爱俏皮!
加上这丫头自幼得她娘游娘子的真传,一手绣技精湛,比之原主记忆里万飞雪的姐姐万飞雨还要高超,让张梓芯对她逐渐地委以重任。
“让刘郎中先坐一会喝点茶,我这就过去。”张梓芯放下毛笔,无奈地看了一眼,感觉还是习惯用炭笔作画。
刘郎中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张梓芯便扶着秦桑的手进来,笑着说:“郎中伯伯,您来,可是有什么事?”
“芯丫头,这是你里正伯伯的帖子,你快些让夏师傅寻个有拳脚功夫的小子,速速拿着帖子去县衙报案吧!”刘郎中见到张梓芯进来,忙掏出帖子递过去,一脸的焦急之色。
“刘伯伯,出了什么事?”张梓芯面色一变,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那天闹事的三个人,出了什么变故?
“别提了!今儿个我正和你里正伯伯、三叔公他们……”刘从善简略的解释了一番,就准备赶回去。
另一边,季子墨一行人在到达了荷州府之后,拿着福聚楼毕掌柜给的帖子,直接住进荷州府最大的福聚楼客栈。
之后曹师傅赶车马车和开阳一同出去,准备寻个距离贡院近点的院子租下来。
开阳作为夏振涛嫡传的大弟子,深得他真传,一路跟随着夏振涛走南闯北,几乎走遍了大半个康朝。所以几乎是轻车熟路的带着曹师傅,直接奔最近的一家芳田牙行。
“洋葱小哥,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呀。”开阳本身具有的阅历,让他在处理事情的方面,自然是历练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为人处事的方式。
只见他拍了拍站在柜台后面,正在算账的一名青年,唇角上扬,熟稔地说。
那名青年冷不防被拍了一下,吓了一跳。当抬头看过去,发现开阳正微笑着立在身旁,登时吓得后退一步,甚至于被身后的凳几绊了一跤。
“开——阳?”洋葱小哥这个特殊的称呼,只有开阳才会这么叫他。
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那时候他帮着番邦一名客商介绍院落,那番邦送了他两只洋葱。
他抱着两只洋葱,被开阳撞倒了。
开阳那时候正在追一群地痞流氓,因此他在洋葱小哥快要跌倒之前扶起了他,还拍了拍他的肩头,豪爽地说:“洋葱小哥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走路要稳重点!”
后来夏振涛走镖途经此处,因为要停留一段时间,住客栈太不方便,就找了牙行寻找一处院子租赁。
这便是二人第二次见面,也是他们友谊的开始。
“怎么样?这么多年不见,你可是成亲了?生了几个娃?”开阳笑得很开怀,完全不像平素的冷漠和稳重。
这个样子的开阳,把曹师傅都看得傻眼,心里头还在琢磨着,这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开阳?
“好小子!”洋葱小哥猛地扑上去,对着开阳的肩头狠狠地锤了一下。“你这小子,我听到消息,就托人过去打听,可惜追上去的时候,你们不是前脚离开,就是有人故意将你们的行踪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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