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欢跟在云泽身后,安玉颜和云老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安玉颜扶着云老夫人也往里面走去,林秀下意识的也站了起来。
“娘,你做什么?”云静曦拉了林秀一下,小声提醒她:“爹爹说了,让我们呆在这里。”
“又是安玉颜和云倾欢。”林秀咬牙切齿的抱怨道:“相爷有什么事都只跟她们说,何时在意过我们了?”
林秀的声音没有刻意放低,对面的方素琼听到了林秀的话,抬头说道:“兄长想必是有什么事要与大夫人和六小姐说,并没有不在意四夫人的意思。”
林秀听到方素琼的话,嘲讽道:“呦,瞧方小姐说的,这里可是相府,方小姐是外来人,可还能代表相爷说话,当真是让人开了眼。”
林秀对方素琼可没有半点好感,她本就愤懑,方素琼这算是往刀尖上撞,林秀当下就冷嘲热讽起来,方素琼没吭声,倒是云天佑不干了。
“什么四夫人,不过是一个姨娘罢了,姑姑可要小心说话。”云天佑为方素琼出头,林秀瞧见了更是不屑。
“我是姨娘,你娘亲也是姨娘,有什么不同的?”林秀倒是知道拿百里明珠去堵云天佑的话。
云天佑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不过只是短短一瞬,他马上说道:“既然都是姨娘,姑姑是爹爹的妹妹,当然更亲近一些。”
林秀冷哼一声,小声骂了句:“吃里扒外的东西。”
“佑儿。”方素琼叫了云天佑一声,冲他摇了摇头,说道:“莫要胡说。”
云天佑撇了撇嘴,方冰雁见此凑到云天佑耳边小声说道:“怎么说那都是你娘亲。”
云天佑哼了一声,没再接方冰雁的话。
“娘,你少说两句吧。”云静曦拉着林秀,瞥了云天佑一眼。
“凭什么少说两句?这相府还不是他云天佑当家做主。”林秀恨恨的说道:“不过一个庶子。”
“可他是云倾欢的弟弟。”云静曦皱着眉头说道:“云倾欢不是个好惹的。”
“她云倾欢又没有三头六臂,怕什么?你看云天佑就知道了,他根本就不买百里明珠和云倾欢的账,府中早就传遍了,云倾欢和云天佑这对亲姐弟的关系根本就不好。”这个话题稍微有些敏感,所以林秀不得不把声音压了下来,用只有她和云静曦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着。
“可他们还是亲姐弟啊。”云静曦好像对云倾欢有些忌惮的模样。
“那又如何?亲兄弟尚且都能反目成仇,姐弟又怎么了?”林秀不屑的说道:“这样正好,让云倾欢和云天佑姐弟斗得头破血流,我看他们还能逞多久的威风?”
云静曦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她偷偷看了方素琼和云天佑那个方向一眼,许是她要说的话有些不太妥,只好暂时咽了回去。
桌上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安玉颜扶着云老夫人进入内堂,云泽和倾欢都站在那里,云泽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快,倾欢倒还是那样乖巧听话的模样,安玉颜心知云泽把她叫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云泽又同时叫了云倾欢,安玉颜并不知道宫里面发生的事,心下有些不安,不过转念一想云老夫人也跟了来,现下云老夫人算是站在她这边的,这样一想安玉颜也就宽了心,反正她又不怕云倾欢。
“相爷是有什么事要说吗?”安玉颜首先开口。
云泽眼神冷冷的从安玉颜身上扫过,安玉颜身子一颤,云泽已经开口说道:“你可知子衿闯下了多大的祸?”
子衿?
安玉颜愣住了。
“子衿怎么了?”安玉颜完全没明白过来云泽话中的意思。
“子衿残害皇嗣,还把罪名嫁祸姐妹!”云泽怒声喝道:“这就是你教导的好女儿!这个不孝女是想毁了相府,毁了云家吗?”
云泽说完,安玉颜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非常难堪,什么谋害皇嗣,什么嫁祸他人?
“相爷,此话何意?子衿她向来懂事,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安玉颜不太相信云泽的话,不,是不敢相信。
“柳贵妃滑胎就是子衿指使宫女小荷所为,她做了错事非但不知悔改,还妄图把罪名嫁祸给阿浅,甚至在宫里滥用私刑逼阿浅认罪,这个不孝女……”云泽似乎被气得不清。
随着云泽的话,安玉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不等云泽说完,她就打断道:“不可能,子衿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安玉颜说完,猛地转头看向倾欢,她指着倾欢怒声质问道:“阿浅,子衿可是你大姐,向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做?”
云泽见安玉颜指向倾欢,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他怒喝道:“这跟阿浅有什么关系?阿浅从始至终都是受害者,平白无故被冠上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又被关进大牢用了刑,你现在反过来指责阿浅的不是又是何故?”
安玉颜见云泽站在倾欢那边,心中气结,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子衿是相爷长女,她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相爷心里清楚,不需要妾身多说,子衿从小最是乖巧懂事,又向来听话守规矩,怎么可能敢谋害皇嗣,至于嫁祸姐妹更是无稽之谈,子衿她对妹妹一向最是疼爱。”
“皇上亲查此事还能有错?”云泽见安玉颜如此态度,更是怒不可遏,“你知道替你女儿抱不平,怎不想想你女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真当我是瞎的吗?”
安玉颜被云泽说得脸色一阵轻一阵白,她见云泽发了火,心里又气又急。
云子衿在宫里的情况安玉颜并不知道,不过柳贵妃滑胎一事倒是弄得人尽皆知,毕竟后妃滑胎是大事,事关皇嗣,万万马虎不得,可这事跟云子衿又有什么关系?
安玉颜心里着急,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云老夫人看了安玉颜一眼,略一思索,这才开口说道:“相爷,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云泽可以和安玉颜发脾气,但却不能对云老夫人不敬,云泽强压下火气对云老夫人解释道:“娘,您说这种话,是在怀疑皇上的决断了?”
云老夫人皱眉,反问云泽:“这么说这件事皇上都知道了?”
“那是自然。”云泽说:“人证物证俱全,便是想抵赖都不可能。”
云老夫人沉思片刻,转向倾欢问道:“六丫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应该解释清楚?”
解释?她解释什么?
倾欢心里冷笑,倒是没想到云老夫人会站在安玉颜那边,她似乎是想要保住云子衿?
可云老夫人不是一向看不上云子衿的吗?怎么会站在安玉颜那边帮云子衿说话?
“祖母想要阿浅解释什么?”倾欢的眼神不动声色的在安玉颜和云老夫人身上扫过,掩去眼底的沉思之色。
“六丫头你一直在宫里,想必最是清楚事情的始末,大丫头不是心肠歹毒之人,她可是你的嫡亲姐姐,又怎会害你?你若是知道些什么就快与你爹爹说说,莫要因此事让你爹爹生气,也生分了大丫头和你爹爹的父女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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