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又关上门,自顾自的去了,虞姣这才不装相,手脚利索的打开漆盒,上面放着一个信封,底下是一沓纸。
所有的理智和矜持在一瞬间消散,捂着胸口慢慢的拆信,当里面那墨字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迫不及待的展开信。
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
严谨秀丽的笔锋,在眼前展现,那缠绵的情思跃然纸上,令她双颊晕红。
梅香在室内萦绕,充斥着整个鼻腔,温柔又眷绻。
如今已是早春,早就没了寒梅的踪迹,若论下一个寒梅,那自然是冬日里成婚的时刻。
原来……他已是迫不及待。
重新打开漆盒,打算瞧瞧他下面都写的什么,没想到一看就怔在了原地,比轻飘飘情话更令人动容的是,为你解忧。
厚厚的一沓银票,就在上面草草的附了一层纸,上面写着让她随意花用,内务府准备的嫁妆例子到底简陋了些,让她莫委屈了自己。
心中有些难言,数了数,总共有二十二张银票,每张三千两,总共六万六千两银票。
沉重的栖息在她的手心,莫名的,压得她心中也有些沉甸甸的。
这么真切的情谊,给她……值得吗?
四贝勒的优秀有目共睹,再过几年,他还会因为瞩目的功绩升为雍亲王。
绿萝欢快的提示音响起:“阿姣您好啊,原始位面咎请求与您通话。”
“接通。”
“好的。”
面前出现咎那古铜色的胸膛,虞姣尴尬的别开脸:“你快把上衣穿上……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咎俊美的脸庞上满是疑惑:“衣裳?你身上那种吗?”
“对。”虞姣点头,咎的长相特别的俊眉,鸦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衬得白皙的俊脸像是玉雕一般,透着淡淡温润的光泽,炫目又美丽。
薄薄的如同樱花瓣一样的唇,精致秀美,因着疑惑微微的开合,再配上那赤铜色的胸膛,意外的有些色气满满。
虽然他的表情是纯真的。
咎苦恼的拧起俊秀的眉头:“可是我们这都是这样啊。”
虞姣一想也是,记得初见的时候,他是在冰原上,仍是这副打扮,也没见他如何,心心念念的也不过换一点吃食罢了。
不再提这个话题:“那你这次接通,有什么事吗?”
咎笑的羞涩:“阿姣,我跟修真位面连通了。”
沉默在蔓延。
虞姣挽尊:“然后?”
咎一脸无辜:“就是想跟你庆祝一下啊?”
“好棒棒啊!”敷衍的拍拍手,虞姣无力的爬在几案上嘟嚷:“我为什么就跟你连通呢?我们两个的交易数量是同等的。”
咎歪头:“我运气好?”
他是真的这么觉得,毕竟在快饿死的时候,被绑定了这个奇奇怪怪的系统,然后获得了能救命的食物。
“呵。”虞姣挂掉通话,一点都不想跟咎交流了,这种人生赢家一般的存在,实在是让人无语呢。
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戳绿萝:“为什么我不能抽位面?”
绿萝对此是表示鄙夷的:“因为你就交易了几盘子点心啊,交易量是够了,但是额度还不够啊。”
咎虽然交易的也少,可是他交易的都是先天灵草,跟点心能一样吗?
“关闭。”暂时她是不想见到绿萝和咎了。
这里没有先天灵草,怪她咯?
“哈哈哈哈~老夫也有这一天!”虞青翰在院子里握了握拳头,朗笑:“浑身充满了力量的感觉。”
这种沉珂尽消的感觉太迷人,虞青翰笑着笑着,眼圈就有些红,自打被箭矢射中,他最怕的就是随时会闭上双眼,如今中气十足,怕是没有了这种顾虑。
虞母也露出微笑,柔美的小脸上带着喜悦,很开心的望着自己莹白的小手,这近十年来,她事事躬亲,这手啊,早就粗糙的树皮一样。
这火犁草在虞景身上的作用不大,毕竟他吃过更高端的花雨佛果,因而反而淡定看着父母喜悦的笑脸。
虞姣打开门,走到院子里,歪头笑着看向他们。
人生最大的喜悦,莫过于一家人喜乐平安的在一起,无论风雨,不分喜忧。
顾嬷嬷立在远处请安:“格格,主子爷说了,今日有宴,请您过去呢。”
虞姣拧起秀致的眉头:“几人?”
“尽管去吧。”虞青翰一巴掌拍到闺女肩上:“问那么多做什么,你是他的妻,他还能害你不成。”
虞姣不服气:“现在还不是。”
“册宝在你屋里放着,要爹爹给你念一遍吗?”虞青翰走遍列国,对于女子倒是没有那么严苛。
婚前能培养一点感情自然是好的。
虞姣嘟嘴,还是有些不情愿,她要是去了,对方觉得她不庄重怎么办。
谁知道虞母也是同意的,还特意交代:“穿新制的那件衣裳,时兴的石榴裙,最是衬你。”
顾嬷嬷抿嘴轻笑:“巧了,贝勒爷送来的也是石榴裙。”
将目光转向哥哥,就他没有出声,看来有希望。
刚看过去,虞景就浅笑开口:“好妹妹,尽管去吧,贝勒爷的人品,我们都信任。”
可我是你们的亲人,他不是啊。
虞姣心中纳罕,不情愿的被顾嬷嬷搀着,回房梳妆换衣裳。
等她出来,众人不由得看直了眼。
嫣红的红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彩,璀璨又尊贵,高高竖起的发髻下面是白皙的小脸,柔和的轮廓像是羊脂白玉,黛眉若清秋远山,一双微带羞涩的含情目,杏眼微勾,琼鼻下是一张樱桃小口,涂着红艳艳的口脂。
豆绿色的上衣,绣着清秀淡雅的缠枝杜若花,逼真的仿似有花香传来。那火红的石榴裙外面罩着一层花笼裙,上面绣着精致的花鸟图案。
那袅袅婷婷的柔美姿态,摇曳生姿。
春光普照,暖风徐徐,轻轻扬起云锦的一角,虞姣仪态万方的跟家人请辞,坐上了去天香阁。
路上的时候,她胡思乱想的,格外紧张,在心中一遍遍的演示,待会儿见到四贝勒的时候,该怎么行礼,该怎么说话。
马车直接驶进天香阁,驶入其中一个小院子。
虞姣坐在马车上,心砰砰的跳着。
“下来吧。”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虞姣心中一颤,任由那修长有力的大手,缓缓将帘子撩开。
如今阳光正好,透过帘子调皮的照耀在少女的脸上,给那柔美白皙的小脸镀了一层光,眼睫低垂,颤颤巍巍的闪动着。
“握着。”好半晌,胤禛才回过神来,将手递过去,亲自扶她下马车。
羞涩在空气中蔓延,虞姣偷眼去瞧,眼前的青年,双眸深邃而有神,似万年的深潭,蕴含着无数的故事,见她望过来,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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