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素芷事不关己的态度,气得倪母指尖发颤:“你怎么这么忘恩负义,你忘了你爹死后,是谁好心收留你们母女的吗?仕陵对你多好你都忘了吗?”
“我当然记得,姨母你应该庆幸我记得怎么清楚的情况下,还愿意听你说这些话。”贺素芷不想在和倪母说下去,她只提了一件事,“要不姨母你解释一下,我们贺家的地,为什么现在会在你手上?”
倪母气焰马上小了许多,停顿了许多,才磕磕巴巴的解释说:“你娘去世时说,没能把贺家的地买回来,她死了也无颜见贺家的列祖列宗,所以,所以,我才帮她把贺家的地买回来。”
贺素芷看着倪母,似笑非笑道:“那姨母你现在也见到我了,那就把地契交给我吧,免得我娘在地下也不安心呀。”
在贺素芷的眼神下,倪母有种她之前做的那些都被贺素芷看透了一般。
“你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帮仕陵?”倪母咬了咬牙说道,贺素芷掉进了宮府这个金窝后,和之前唯唯诺诺的性子相比,确实不好对付多了。
帮倪仕陵?要不是怕系统作妖,她都恨不得亲手整治一下倪仕陵。
贺素芷正想拒绝,直接打道回府。倪仕陵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拉着倪母想把她拉回去。
“娘,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你不会来找表妹的,你这样表妹会难做的,您现在就跟我回去吧。”说完,倪仕陵歉意的看着贺素芷,“表妹,不管刚才我娘对你说了什么,你都当做没听到吧。”
贺素芷就站着看着,现在的场景太熟悉了,几乎就是当日他们把原身送去宫家的再现。
她不说话,只是替原身感到心寒,她爱得就是这样的人,用最甜蜜的话,做着最残忍的事。
她不接话,倪母自然的把话接了过去:“可娘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大好的前程尽毁呀。再说娘不去找她,还能找谁?”
前段时间,宫渐离带着贺素芷在花灯节上逛了一圈后,因着宫家的淮安的名望,知道的贺素芷的人也多了起来,只是这位宫少爷承认的少夫人,坊间一点她身世的传闻都没有。
所以方才她与倪母说话时,就有许多好事的人偷偷关注着。
世人都爱八卦,此时见两人间有多了一个英俊后生,慢慢的注视着他们的人也多了起来。
贺素芷从倪仕陵出现时,就充满着警惕。比起把情绪摆在脸上的倪母,倪仕陵更是一条安静蛰伏的毒蛇,正等着时机想要狠咬人一口。
倪母与倪仕陵出来前,早已经商量过,倪仕陵对着倪母使了个眼神,倪母立马心领神会,她抽噎道:“我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养了快十年,我也不求她能把我当生母奉养,只想让她帮一个忙,她都不愿意吗?而且,她就是不顾及我,也该为你想想呀,明明你才是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未婚夫。”
倪母的声音不小,她的话一说完,周围竖着耳朵偷偷听着的人,都被这个惊人的消息吓了一跳。
难不成眼高于顶的宫少爷,跳来跳去,娶得妻子竟然是别人的未婚妻?
而且看贺素芷冷漠的表情,难不成又是一桩嫌贫爱富的负心事?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贺素芷自认为对倪仕陵的无耻是有所了解 ,但她完全没想到倪仕陵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在原身的记忆中,和倪母去大慈寺上香那次,她差点落入水中,不过正好被路过的大户人家的丫鬟拉住了,才幸免于难。大慈寺来往上香的人本来就多,要是原身真的落入水中,再被男子救起,原身的名声就全毁了。
贺素芷很怀疑,这件事就是倪母下得手,毕竟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在倪母眼中是配不上倪仕陵。要是原身的名声一毁,倪家想要想要退了这门婚事,就再简单不过了。
而现在倪仕陵竟然还有脸面把他与原身的婚约说出来?!
“娘,你别说了,表妹也是有苦衷的。我们走吧。”倪仕陵长得不赖,穿着一身书生袍,再一脸深情无悔的模样,惹得围观的人,心中的天平都默默的偏移。
贺素芷气了一会儿后,忽然想通了,倪仕陵这种人根本不值她生气,她倒要看看倪仕陵能如何颠倒黑白?
倪母挣脱的倪仕陵的手,像是被倪仕陵的态度的气道,带着哭声说道:“你到现在还护着她?要不是因为她,宫少爷怎么会来为难你?”
倪母半隐半露的话,让众人恍然大悟,自己把事情的始末给推测了出来。
不外乎是横刀夺爱,再加上仗势欺人,只是不知道面前站着的俏生生的姑娘,扮演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贺素芷在人群中看到有几个人热心的瞧热闹的人,添油加醋的解说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
看来倪仕陵他们是有备而来,贺素芷微眯起眼睛,她想不出一日,方才的一幕,肯定会传遍整个淮安府。世上有三种人最珍惜名声,一是文官,二是商人,三是寡妇。倪母与倪仕陵,一个唱白脸,一个□□脸,不仅把倪仕陵摆在了一个惹人同情的位置,还是在诋毁了宫家的名声。
而且,人们总会同情弱者,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倪仕陵现在弄出这一出,就算他是真的科举舞弊了,大家下意识都会怀疑是宫家在暗中捣鬼。
要是等倪仕陵真的得势了,有现在的流言作铺垫,想要翻案更是轻轻松松的。说不定还能一次为契机,狠狠报复宫家一次。
所以对于倪仕陵这类小人,你只能让他毫无翻身的余地,才能真正的没有后顾之忧。
时间太短,贺素芷也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只是她相信宫渐离的手段,绝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对倪仕陵出手。
“姨母,你先别急,我又没说不帮你。”贺素芷话一落,倪母眼睛一亮,自从倪仕陵被衙门传唤过一次后,她就有些吓到了,与倪仕陵想得不同,什么染料配方,都没有倪仕陵的前程重要。
好不容易仕陵能的考上举人,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这一年多时间,他们在宫家拿的好处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和宫家对着干。
倪仕陵眉头皱了皱,他这个表妹是比以前聪明多了,这样固然让人多了丝兴味,但也难糊弄多了。他不太相信,贺素芷会轻易的松口。
而且他想得东西可比倪母想得长远多了,今年宫里的人又要到淮安来采买了,皇宫里织造局的人多的是想要宫家方子的人,要是他能把方子弄到手,要和宫里的人搭上关系,以后不论是走仕途,还是经商,路子都会顺很多。
再说,暗取不成,他还有第二计——强夺!
只要宫家倒了,想要得到宫家的方子,就再简单不过了。
宫家再家大业大,也只是商人,低调行事方为上策,可惜的是宫渐离太招摇,平日里露露富也就罢了,但想要借着科举的事整他,就不要怪他将计就计,借机把宫家搬倒了。
想到师座给他回得信,倪仕陵的眉宇一松,就是表妹现在变得再厉害,他不信她一个长年待在深闺的人,还能翻了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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