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下去事情似乎能说得清楚,只是何宕为什么要她走呢?
以何宕的作风,不是她留在京城肯定会有危险,他不可能会主动让她离开,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呢?
容素素见贺素芷望着马车窗外出神,神情阴晴不定的,容素素小声问道:“四少奶奶,你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贺素芷回头看着容素素的脸,忽然想起那日孟明兆的话,
镇南王曾经先把她嫁人长宁侯府,看孟明兆执拗的认定是她毁了两人的亲事这一点看,长宁侯府竟然还是愿意的。而且听孟明兆的意思,为了促成两家的婚事,容家那边才会出了事情。
也就是说镇南王是知道孟明兆订有亲事,还一意孤行要让贺素芷嫁孟明兆。以上次的围场遇刺的经历来看,镇南王自己女子利用起来可是毫不手软,所以一定有什么原因促使着让贺素芷一定要嫁给孟明兆。
而且从长宁侯的角度来看,她就只有一个郡主高高在上的名头,一般来说怎么也不会去娶一个藩王的女儿。
只有两种一是可能长宁侯不得不答应,二是长宁侯本身是很乐见与镇南王联姻。
不管哪种可能,长宁侯都有问题。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这样一想,贺素芷发现镇南王可真是老奸巨猾。一桩婚事竟然被他玩出这么多阴谋诡计。当初皇帝娶了她正好,他及可以借此在宫中安插眼线,若是她在宫中出了什么事情,那皇帝可就落了把柄。要是皇帝拒绝了,长宁侯府里刚好没了婚事的世子,正好可以当做皇帝拒绝婚事对镇南王的补偿。这样两家就算联姻,明面上也看出什么,说不一定皇帝还会因此对长宁侯府对了恩宠。
这样看来当初原身看上何宕,也算误打误撞破了自己父亲的局,帮皇帝想出了一个主意。毕竟人是荣安郡主自己喜欢的,何家又是他最信任的文臣,何宕又不是府中嫡长子。镇南王无话可说,皇帝也放心,找来找去没有比何宕更好的人选了。
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皇帝竟然把长宁侯派出去平定南疆的动乱,万一长宁侯真的和镇南王勾结——
门外被敲响,贺素芷的心猛地一跳。
阿橙推门走了进来:“郡主,这是护卫递过来的一封信,说是姑爷送过来的。”
贺素芷接过信一看,匆匆看了一眼,眉头越皱越紧:“阿橙你去把护卫们叫过来,我要京城。”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啊?”阿橙疑惑道。
何宕在信中说他有事要处理,让贺素芷不用等他,直接一路向宜州的方向去。
所以京城肯定出事了。
贺素芷的态度强硬,直接做了回京的决定。当初何宕吩咐护卫们一定要把贺素芷安全的送到宜州。有人想劝着贺素芷回心转意,奈尔贺素芷的说一不二,最后他们还是妥协了,答应贺素芷把容素素送到宜州。另一部分人随着贺素芷回京。
回去贺素芷与护卫们都是骑马,比离京时速度快了不少。第三日,一行人就快马加鞭的回到京城。
贺素芷到何府时,何宕正从府外回来,见到贺素芷愣了半晌,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谨言,我回来了。”贺素芷翻身下马,连夜的奔波让她的腿有些发软,落地时踉跄了一下。
何宕马上伸手去扶,才见到贺素芷时,心中明明有很多的话,此时却一句也说出来。何宕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赶回京城,等贺素芷站稳后,何宕蹲下身她说:“累了吧,我背你回家吧。”
贺素芷趴在何宕的背上,才发现原来何宕看着书生气,其实肩膀挺宽阔的。
“京城是出什么事了吗?”贺素芷问道,呼出的气息喷洒在何宕的耳廓,何宕的心顿时跳得有些快。
“你现在先好好休息,等你睡一觉后我再和你慢慢说。”
贺素芷点点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去。
醒来后,何宕把所有事情告诉了她。
何宕比贺素芷更早怀疑长宁侯,也早与何太傅说过此事,不过一直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证据。最初皇帝是想平定南疆叛乱后,就让朝廷的兵马收服震慑南疆的六部,让他们臣服于朝廷,而不是镇南王府。带兵将领皇帝最属意的就是长宁侯。为此何宕专门密见了皇帝,说了长宁侯的不妥之处。
长宁侯是皇帝继位后一手提拔起来的,而且无凭无据的,皇帝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何宕的话,最后皇帝还是派了长宁侯去南疆,只不过多派了两名副将。
所以何宕才担心京中有变,毕竟她是镇南王的女儿,一旦出事她很有可能受到牵连,所以何宕才早早的想把贺素芷送走。
贺素芷听了,静静的想了许久,然后出声说道:“不对,你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就知道瞒不过你。”何宕叹了口气,“之前我顺着容家案子查下去,发现容家大伯不仅贪污了赈灾款项,还私下超发贩卖盐引,引得巡盐御史的注意,再加上长宁侯府的事情,容家才被人告发了。”
“盐?”贺素芷有些疑惑。
何宕解释:“镇南王在私造盐铁。江南一带盐商众多,可盐引千金难求,同时私盐便宜,所以买卖私盐的行为非常普遍。皇帝对官员借盐引发财的事情说不定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藩王百官要是谁敢私自去制作私盐,皇帝处置起来一定会比谁都狠,那可是国库的最大的进项。”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贺素芷不解,镇南王做这件事如何也牵扯不到她身上呀。
何宕微摇了摇头:“你就没想过,当初镇南王已经完全放弃荣安郡主,为什么会再给女子怎么大一笔嫁妆?”
“补偿?”贺素芷不确定道。
“你呀,心太软了,总是把人想得太好。”何宕低声说道,“对于镇南王这种人,只有能用的和不用的。”
贺素芷的手指猛地一颤,忽然间福至心灵:“你的意思是那些嫁妆有问题?”贺素芷仔细回忆,她才想起除了在京城的铺子外,她在别州县还有七八间铺子,五六处庄子,“他们用我的铺子走掩护用来贩卖私盐。有几处庄子不会是被他们用来制做私盐的吧。”
何宕点了点头,他也是顺着查下去,才发现有一家作为贩私盐商人私下里的一个存货点竟然是贺素芷铺子的库房。
这要是被皇帝查出来,她这条命肯定保不住,怪不得何宕会对皇帝说没有证据,这些证据要是摆给皇帝面前,她和长宁侯都得死。
“别担心,只要镇南王与长宁侯这两个威胁不在了,到时候你把那几间铺子庄子充公,皇帝不会太为难你的。”何宕把茶水递到贺素芷跟去安慰道。
贺素芷细细琢磨何宕的说得话,忽然发现不对,“你的意思是就算长宁侯真的叛乱,你也已经准备是吗??”
何宕没有否认:“好好休息,这几日你就在家里好好歇着吧。等尘埃落定了,我就陪你去宜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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