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把糖葫芦给你买回来，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有答案了。”这一世他懂得了温柔，只想在离开前，为她在多一点事情，哪怕只是去买一串她曾经说过喜欢的糖葫芦。
贺素芷坐在座位上没有动，她从二楼窗外看着何宕去买糖葫芦的背影，有些出神。
没过一会儿，何宕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贺素芷没有接过去，只是看着何宕的嘴角，颤抖着声音问道：“谨言，你到底怎么了？”
何宕的嘴角溢出一缕血红，艳得让人觉得刺眼。
何宕擦掉嘴边的血迹，若无其事道：“我没事，你别担心。”原来还是来不及了，原本他还打算看着贺素芷吃完这串糖葫芦的。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走吧。”
贺素芷觉得何宕话中的意思不太对劲，他们不是应该一起回家吗？何宕为什么说要送她走？
而且贺素芷直觉这个走，不是送她离开经常这么简单。
贺素芷正要开口问话，520忽然在意识海中出声说道：“小贺贺，传送装置已经修复成功了，你先在可以选择离开这个世界了。”
贺素芷猛地的一抬头，她语气平静，嗓音却在发颤：“你是赵延吗？”
何宕安静的看着她，半晌后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自嘲。
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受他意识的影响就太深。不论是皇帝身边一次次以命相救的丽妃，还是与赵延气度相似的何宕，都是他的藏在内心深处的最阴暗的想法。
他爱贺素芷，他名义上的母后，他想让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想让她的关心全部给他，他曾无数次的想把她占为己有。
而贺太后爱着的人是赵延，这一直让他又嫉妒又恨。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学着曾是他最崇拜的老师。真不知这算是他的成功，还是算他的失败，贺素芷竟然把他当做了赵延。
何宕良久的沉默，让贺素芷的心沉了沉，原来真的是赵延。
“只把我当做何宕不好吗？”何宕低低的说道，可是他自己也清楚，没人会喜欢上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何宕嘴角的血水越来越多，眼角、鼻梁和耳朵也开始不停的流血。
贺素芷顾不得说话，拿着手帕不停给何宕擦拭，洁白的帕子被染得鲜红，何宕的血还是没有止住。
“谨言，谨言，你不要吓我。你到底怎么了？”贺素芷大脑一片空白，平生的冷静理智都在眼里的血迹中消失了，她像平时里她最不屑的人那样，手中无措的坐着毫无用处的动作，嘴里说着一点意义都没有的话。
“皇帝赐了一杯酒给你，我想要是这次醉了说不定你就又会吻我，所以我把那杯酒喝了。”一命换一命很公平，而是要是他不死，贺素芷根本离开不了这个已经完全被他破坏的世界。
“别哭，马上你就可以离开了。”他说了，他不会把贺素芷留在任何不安全的地方。
怪不得何宕脸色会这么难看，怪不得他的今天的举止会这么反常。
贺素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没什么好伤心不是吗？被卷入到这个世界的何宕不会死，就像她上次一样，只是回到他原本的世界中去。
可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的落下，巨大的悲伤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
贺素芷擦了擦泪，动作利落的背着何宕就往医馆的方向跑去。
意识海中是小五催促她快点离开的声音，小五说这个世界的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开始完全的崩塌。
贺素芷没有理会，只是专注的背着何宕跑着。
何宕的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原来他上一世把她逼到这个地步，让她宁愿选择这么疼，也不愿意再留下去。何宕咧了咧唇，尝过贺素芷经历过的疼，他仿佛更像是一个人了。
“别跑了，会累的，你快走吧。”何宕喘着粗气，在贺素芷背上挣扎着要下来。
贺素芷心里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她一边哭，一边骂道：“何谨言，你这个蠢货！光想着我会累，怎么不想想你会痛！”如果不是贺素芷自己经历过一次，何宕这么平静的话语，她还会以为何宕感觉不到这副身体的疼痛。
何宕的意识慢慢模糊了起来，他喝过毒酒之后，就直接到天牢中去接贺素芷，撑了这个久，已经是极限了。
“我是有些疼，你能不能停下来亲亲我？”何宕有气无力的说道。
贺素芷也知道时间快要到了，她终于也不再做无用功，她停下步子把何宕放下。
她看着何宕糊满血的脸，用手擦了擦，哽咽着声音说道：“傻子，以后别只等着我主动，不管是牵手还是亲吻，你都自己来。我只教你这一次。”
说完贺素芷对着何宕的嘴吻了下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凶狠的啃咬。她没有接过吻，嘴唇毫无章法的与何宕的唇舌想触碰。
还是何宕把嘴张开，用舌尖温柔的舔舐着贺素芷唇中的每一寸角落，像是安抚，又像是一种无声的占有。
分开时，贺素芷的思维仿佛漂浮在云端，身子也有些发软，耳边响起何宕温柔熟悉的嗓音：“是这样做的吗？”
贺素芷刚一点头，意识海中忽然传来熟悉的提示音。
她要走了，贺素芷低头看向躺在她怀中的何宕，却发现何宕的眼睑正慢慢合上。
一滴砸在何宕的脸上，顺着何宕的眼角向下滑落，看起来就像是何宕在哭。
可贺素芷知道怀中的人不会再哭了。
她的谨言，已经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评论，发现你们的脑洞比我大：）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贺素芷恢复意识时，只觉得四周黑漆漆的没有半分光亮。
她在意识海中喊了喊小五几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贺素芷的心里顿时有些慌张，她虽然什么也看不清，但也能感觉到周围的空间不大有些狭小。
她现在到底跑到什么地方来了？
贺素芷想动去摸索一下周围到底有什么东西，结果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成了一块石头，不论她怎么用力，四肢躯体完全动不了。
正当贺素芷有些绝望的时候，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老爷快回来了，他在书房时不喜欢人打扰，我们快点把书房收拾一下，就赶紧走吧。”
“那你先打扫，我先去沏壶茶。”
两人的声音离贺素芷越来越近，她却没有看见两人的身影，贺素芷顾不得那么多，开始喊人：“有人吗？能来帮我一下吗？”
贺素芷的声音越来越大，两人说话的声音却没停，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贺素芷说话一般。
贺素芷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她不会是穿了一个植物人身上了吧。
可是这也不对呀，会有人把一个植物人安置在书房里吗？
“咦，这个盒子看起来好精致。”一道活泼的声音在里贺素芷很近的地方响起。
方才与何宕道别后的情绪还深深的影响着贺素芷，既然动不了，她就把眼睛闭上，慢慢的吐息把心中的情绪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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