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觉得然姐儿说得义正言辞好有道理,景恬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记得以前有一次高管访谈时,听某国企的一个部长闲扯,他说中国饮食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早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就已经有了书面记载的“炒鸡子法”,当时,着实让一众人等赞叹那位学识渊博。难道当时只是在吹牛不成?
景恬压下心中的疑惑,尴尬的一笑,决定这顿还是先炖杂菌了。
陈良明显已经熟练地get到了生火这一技能,厨房里没用多久就飘散起焖米饭的清香和蒸水蛋的香气,这让近期基本靠鲜核桃仁活着的景恬感到通身舒泰,每一个毛孔都贪婪地陶醉在食物本源的香气里。
至于那一大盆杂菌汤,景恬觉得它们已经被那几颗青黄色的盐粒子毁掉了。
景恬添的饭菜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基本上都是一块儿出锅的,然姐儿拿布子垫着端了蒸水蛋,景恬则用大勺子把焖好的米饭舀进一个大陶盆里。村里的人吃粮食一般都是用水煮成粥或者糊糊,尽管景恬说明了米和水的比例,可大姑先前焖好的米饭还是水多了些,都坨在了一起。
走在最后的陈良端着杂菌汤,却没有及时往屋里去,他先是动作轻缓地压了火,侧耳凝神听着什么动静,片刻后才恢复了憨厚的神色,端着陶盆离开灶间。
晚饭在孩子们的欢呼和长辈们的心疼中欣然结束,景恬凭借蒸水蛋和米饭这一美味的吃法,成功吸粉,俘获了大姑家几个孩子单纯的心。景恬不由得感叹,你们爱我爱得太盲目了……
景恬没有跟弟弟妹妹们说在奶奶家听到的话,只是告诉然姐儿和自哥儿明早不用去隔壁干活儿了。陈良也没有告诉景恬有人一路跟踪他们的事儿,只是在回他们的茅草屋时走在最后,随手将一小根包扎伤口的麻布条挂在土墙上支棱出来的一根木棍上……
各自怀着心事,景恬和陈良第二天都早早醒来,两人默不作声的洗漱一番,便一同去了隔壁宅子。
只有大堂哥已经起床了,正在院子里拾掇农具。隔壁也就只剩下这一个老实人了。
景恬走到大伯和大伯娘屋子的窗前,敲了敲窗框,冷冰冰地告诉她以后自己会想办法给弟弟妹妹们弄吃的,就不过来端朝食了。大伯娘或许是被扰了睡眠心情不好,竟然也没有假模假式的客气几句,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景恬就权当她答应了。何况,她也不需要她们答应,过来只是告知她们一下,免得她们又去找弟弟妹妹们的麻烦,让人心烦。
尽管暂时不会真的撕破脸,但她也没有那个耐心和这帮令人齿冷的所谓亲戚虚与委蛇。
陈良只是陪着景恬过来一趟,什么都没说。
昨晚她们刚一回茅屋,大伯就过来找陈良了,景恬听到陈良答应了大伯十两聘礼的事情,只是说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暂时没法打猎,让给宽限三四个月。大伯坚持最多两个月,陈良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最终为难地答应。
所有那些龌龊的算计,在黑暗中达成一致,得到满足。到第二天即将破晓的时候,天空还是那么纯粹与深邃的深蓝色,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
小得儿还太小,需要充足的睡眠。景恬和陈良从隔壁宅子回来时,然姐儿和自哥儿已经洗漱完毕。景恬温柔地给小得儿掖了掖被子,帮他沾了沾小脸蛋儿上流着的口水,便将门从外面关上了。
这是大家集体锻炼身体的第一天,一行四人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积水塘岸边离村子稍远的草坡上。景恬阻止了陈良要带大家进山里攀爬热身的行动。经过满山植物一夜的呼吸,这时山上的空气中二氧化碳含量极高,根本就不适合锻炼。
景恬在草地上带着大家做了两遍第八套广播体操,除了陈良之外的三个人就已经起了薄汗。随后她又给陈良和自哥儿演示了平板支撑、俯卧撑、立卧撑、各式卷腹等一系列健身动作,说这是男人的炼体之术,得每样做足一百个才算练成。起先做广播体操的时候,景恬能从陈良淡漠的表情中感觉到一点点嫌弃。可就在景恬演示各种健身动作的时候,景恬从他开始变得认真儿专注的表情中看出,他已经认可了这一套所谓娘亲传授的炼体之术。
她并不知道,此时陈良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却不是因为这炼体之术的神奇,而是……
她看着陈良惊异的眼神感到有些得意,嘿嘿!别看这些只是21·世纪几乎人人都知道的基本健身动作,每一个都是很科学锻炼方法,分分钟震惊你这个古代人。
可是,这陈良学习能力也真的是很强啊,不仅记住了景恬演示的所有动作,而且每一个都做的很标准,咦?自己刚才做俄罗斯旋体了吗?还有这背弓起身?蜘蛛弓步?难道是这个家伙自己举一反三想出来的变化动作?
☆、42.第42章 连记送货
或许是早晨河边草地的景色太美好,空气太清新,景恬没有多想就拉着然姐儿和自己做瑜伽了。
这心也太大了,让特意做了几个动作来试探景恬的陈良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
但运动总是让人心情舒畅,汗水流出像是也带走了各种杂念,让人心思空明愉快起来。
然姐儿和自哥儿此时的内心就很兴奋,大姐姐醒来了,或许不久他们还会有一个姐夫。
他们终于又重新有了依靠。大姐姐醒来之后好厉害,从娘亲那里传了好多本事,能采山货赚钱,能做好吃的饭食,还懂得炼体之术。
姐夫人也很好,虽然有些憨憨的,可也勤快能干。
哦,对了,姐夫还奋不顾身的救了姐姐的性命,还像爹爹一样会功夫,能打猎……在这一对儿孩子的心目中,娘亲无所不能,大姐姐学了娘亲很多本事,自然也是无所不能的。
这样的认知让他们很安心,又可以安心地做一个孩子了。
带着然姐儿练了一套瑜伽,又做了几组普拉提减脂动作,景恬已经汗如雨下。
看太阳已经跳出了地平线,天光有逐渐大亮的趋势,她便叫然姐儿回去。
大概半个多时辰前,陈良已经带了自哥儿去山里,说是要教他功夫,景恬没有跟去。
因为陈良说他的功夫走的是刚猛的路子,不适合女人练习。
随后,等景恬和然姐儿炼体小成之后,他会教她们一些女人也可以练的功夫来防身。
景恬刚刚带着然姐儿回到茅草屋门口,就看到大姑挎着篮子走来。
昨天景来弟听说她们早上以后不再去隔壁做活儿,就给这几个连灶都没有的孩子端来了朝食。
一般来讲,村子里面的人都是半上午的时候用朝食的,可是大家因为一早就要进山,所以景来弟就早早地煮了野菜糊糊。
山里早上的寒深露重,她想让孩子们都喝些热汤暖暖身子。
至于孩子们这几天吃得欢的鲜羌桃仁儿,在景奶奶知道售价之后,就再不准大姑家的几个孩子们当零嘴儿吃了。
景恬几个吃的时候,她虽没有说什么,可那眼中的心疼表现得实在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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