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一直爱慕的人,竟然除了我的亲妹妹,可以对别人如此狠心!所以今日我走到这一步,都是你们逼我的!”
宋画祠心中大惊,孟昭衍确实没有将事情告诉她,但是想想也能明白孟昭衍的意思,倒也不会怪她。
“你跟我明说,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你想过吗,姐姐?你任凭王爷威胁你,却不跟我透露半个字,又是为何?是觉得我在王爷面前没有丝毫话语权,还是姐姐你畏缩成性,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宋画祠痛苦问着,一遍一遍回忆起当初的情况,往事历历在目,她才发现宋乔淑在自己面前漏洞太多,多到想想就觉得自己太蠢笨,竟然没有发现。
而宋乔淑大声否定道:“不是的!”
“那又是怎样?”
“祠儿,你别再逼我了……”
宋乔淑当初的想法再简单不过,因为发现了孟昭衍已经对宋画祠心属的事情,她的恐慌被无限放大,一直只想着要如何隐瞒这件事。
而如果与宋画祠讲清楚王爷威胁自己的事情,王爷也必然会跟她摊牌,到时候想瞒都瞒不住,这必然不是她想见到的。
况且,正如宋画祠所说,她畏糯成性,面对王爷的威胁,又怎么可能轻易说出口。
隔着一道门,宋画祠竭力捕捉宋乔淑的目光,却被她一一躲避开来。
“姐姐,我何曾逼迫过你,我一直将你作为最重要的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又怎么会害你,如若你当初跟我说了,这个王妃的身份,我大可不要……但是现在,姐姐,一切都回不过去了……”
“祠儿,姐姐这一生,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从前姐姐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现在我只想要王爷一个人,我求求你,你成全我,好不好?”
宋乔淑扶着隔着两人的栏杆,哭得绝望,没有什么比她此刻更为心痛的了,直到将自己曾经一直隐瞒的伤痛搬到台面上来,才知道什么叫痛彻心扉。
她挣扎,她纠结,全是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做抉择,然而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放弃了宋画祠。
从她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从她站在她的对立面时,就已经算是变相断绝了与宋画祠的关系,直到这一刻,宋乔淑才明白。
而宋画祠,却是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所以她才会说,一切都回不去了。
“姐姐,你今日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宋乔淑看着她,点了点头,她今日来,确实就为了这件事,想要去宋画祠讲清楚这件事,顺便也就扯清关系了。
她的心里负担太大,一直以来都压着她喘不过气,如今这样,算是长痛不如短痛。
“既然话说完了,姐姐就先回去吧,牢中污气太重,怕沾染了姐姐不好。”
宋乔淑顿了下,颤着声问她,“你……你还叫我姐姐吗?”
谁知宋画祠蓦地一笑,生生呛出泪来。
她道:“一时顺口,你不愿意听,我以后就不叫了,宋三小姐。”
一句“宋三小姐”,彻底将两人的关系扯断。
宋乔淑掩面痛哭,被宋画祠这样一说,彻底没有留下来的心思了,便迅速跑开了,直到跑到前方阶梯时,才扶着墙停下脚步。
宋画祠狠狠咬牙,纵然泪水决堤,她也没有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来到这里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亲人,就这样离她而去了,茫茫人海中,她独自站在空旷寂寥的牢房里,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真正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之前做的那些都是错的,自己想着在意宋乔淑,却连她的心思都没有看破,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妹妹,也没有做到她所说的,要尽力对宋乔淑好。
原来真相真的如此伤人,她明白孟昭衍为什么就算发现了宋乔淑的端倪也没有告诉自己,因为真相残忍到让她不敢面对。
谁都知道她对宋乔淑有多么在意,让她知道宋乔淑已然离开的事实,就像是从她心口剜出一块心上肉一般。
她捂着胸口,无声鸣咽。
而远在王府的孟昭衍,此刻倒是没有时间看顾宋画祠这边的情况了。
在很早之前,孟昭衍就已经暗中派人收集有关孟廉枫的罪证,叫人一一整理好,分述上去。
孟廉枫好高骛远,对手底下的人放权以示心意,故而也就间接放纵了他们做些贪赃枉法之事。
这样的证据一抓一大把,孟昭衍一一分析过后,逐个击破,短短几日,就将孟廉枫一派的几位重臣给拉下马,孟廉枫失去几块心头肉,这几日也异常火爆,就是在朝堂上才略有收敛。
宋画祠那边的情况孟昭衍也知道的,听底下人传报宋乔淑来看望的消息莫名被耽搁了好几天,孟昭衍知道时已然过了些时日。
他心感不好,匆匆放下手边事物就赶往天牢,但是见到的却是一副人去楼空的场面。
“人呢?”孟昭衍在空空如也的牢房前,目光死死盯着被打开的门,面色阴沉到仿似能滴出水来。
官吏也不知道王妃这是去哪里了,好像一个不经意,转眼间人就不见了,但是他也知道,要是找不到,跟着一块儿不见了的只能是自己的脑袋。
☆、第317章 遭遇突袭
人在眼皮子底下丢了,丢的还是靖王的王妃,整个刑部大牢被掀起来了找人,依旧未果。
孟昭衍迅速召集周准,眉头紧皱,道:“将人给我找出来!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周准领命,随即转身带队去找人。
这次孟昭衍是不想收敛了,若是其他事情他还能从长计议,但是事关宋画祠,他冷静不下来。
而宋画祠这边,倒不如孟昭衍想的凶险。
一大早,天还未黑,算时辰,就连孟昭衍上朝的时间都没有到,就传来召令要宋画祠进宫。
宋画祠自然不好说什么,只是来开牢房的人却是满头雾水,按理说不该是这样啊,这么早叫人来提犯人的还是头一个,更何况这犯人的身份还不一般。
但是那人不敢多说什么,用钥匙将门打开,让人带走,就继续守自己的大牢去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喝下的茶杯里,已经放下了致命的药物。
随即待那人不知不觉死去,便有人过来收尸。
“禀告王爷,查到昨夜看守牢房的一个小吏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孟昭衍沉声道:“继续找。”
“是!”
宋画祠虽觉得奇怪,却也只能静默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晃晃荡荡了一路,纵然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她还是没能适应这里马车的节奏,单是晃荡就已经能把她脑袋给晃晕了。
她扶着车壁勉强清醒些,想打开车帘透透气,却发现车帘是封死的,怪不得这一路都没有什么风泄进来。
宋画祠这时候还没有注意到为什么一个犯人竟然能有马车可坐这样的待遇,也没有意识到为何去往皇宫的路竟是一路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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