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修的安排自然得当,宋画祠自不用多分心。
然而因为暗中沈砚国早在沈砚修身边埋下眼线,这几日沈砚修动作颇大,沈砚国想不注意也难。但是沈砚修的警戒也不是一般的强,沈砚国多番费力也没能打探近内部得到什么确切消息。
但是他绝对不可能就此放弃,沈砚国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一步步查起。
“派人将当日的出宫记录一条条调出来,宫门守卫也需过问清楚,丝毫都不许隐瞒!”
“是!”
沈砚国不知道情况如何,只能坐等,然而没想到消息却有些意料之外的顺利。
探查的人半日就回来了,得到的消息也颇为有用,只听那人道:“禀告主子,当日出宫的只有采办的人,属下一一查过,偶然得知那日有一个太监被人调换了身份,那太监也是个不经打的,轻易就将事情说清楚了,只道当日四皇子安排一人出宫,太监远远瞧着,看不清面目,却也能说出轮廓,属下对比得知,此人正是四皇子安排进宫的大夫。”
沈砚国皱眉,一个大夫出宫做什么。
“出宫去了何方?”
“属下当日也派人追踪过,但在途中被扰乱踪迹,没能追踪到,但今日寻到坊间问过,便知那日那人是出了城门,去往山间寺庙。”
宋画祠也是颇不凑巧,途中正好被人看了去,探查的人只需大致描摹马车的样子,就可问出他们的行踪。
这下,行踪就彻底败露了。
沈砚国心中大喜,这算是一个大突破。他也知道城外寺庙是沈砚修的一个据点,但是所谓的据点在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也并不起眼,他也就没有多注意过,然而现在,却另有发现。
他随即下令道:“派人去查,看寺庙内有何异象,一一呈报上来。”
“是,属下即可去办!”
再过半日,已到夜中,沈砚国也未睡下,他一直在等暗卫的消息,心里的起伏半天也没平复下来。
好在暗卫也并未叫人失望,及至夜中赶回来,得知沈砚国还没睡下,立马前去汇报消息。
“属下有要事禀告。”
“说。”
“属下探查寺庙,得知里面最近住进了一批外来人员,属下心感奇怪,便上前与之缠斗一番,便有了大发现,得知这些人皆是苍黎人士。”
沈砚国一惊,问道:“如何得知?”
“那些人身形以及武功路数,皆是苍黎武功没错。”
暗卫自幼选拔,生来就有保护主子的使命,对于危险的觉察性非一般人能比,对于同类的感觉也是异常清晰。
当看到寺庙中出现那伙人之后,下意识就觉得事有蹊跷,想了想决定前去试探一番,那些人果真中计,显露身手之后暗卫也不恋战,随即离开。
接着就来与沈砚国禀告了。
不说别的,就是沈砚修与苍黎人有牵扯就已经不是小问题了,要不然也不会把宋画祠藏的那么深。若是再将沈砚修安排进宫里的那个说是大夫的人牵扯进来,就是内外皆有暗线,沈砚修想跑也跑不了。
毕竟这人是沈砚修一手放进宫里的,城外的人可以说是与他无关,可是身边的却是绝对逃不了干系。
沈砚国光是想想就压抑不住心里的激动,能够抓住沈砚国的把柄,给其重大一击,多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只是做到十分难,这次机会,他是绝对不能错过了。
这样想着,就算夜已深了,沈砚国也绝对没有心思再睡下了,挥退暗卫,主管太监过来委婉地催过两次,沈砚国才命人伺候梳洗。
这一夜他当真没有睡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的都是如何算计沈砚修的事情。沈砚国想的就是在明日早朝退下之后,将此事暗暗与皇帝说了,皇帝就算再想偏袒沈砚修,这回大抵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早晨似乎来的格外慢,沈砚国冥想了好些时候,才听见主管太监细碎的脚步声。
沈砚国一掀开帘子,主管太监吓了一跳,拿着香的手都是一抖,慌忙跪下道:“奴才惊着殿下了,奴才该死!”
沈砚国摆摆手,道:“不怪你,我起的早了,叫人进来吧。”
主管太监稳住心神,转身低低叫宫人进来了,一番动作伺候沈砚国穿衣梳洗,虽是异常繁琐的动作,却几乎一点儿响声都没有。
沈砚国心情颇好,但也强行压抑住了,穿着朝服早早去了大殿外等候。
沈砚修自然是最后来的,他恨不得不来才好,却见沈砚国破天荒的也晚了一步,不知道他是在刻意等自己,随即上前见礼道:“见过皇兄。”
“四弟不必多礼,今日难得起晚了些,正好撞见四弟了,这便一同进去吧。”
“好。”
两人兄友弟恭的样子装的也不是一天两天,外人看来并不奇怪,可是沈砚国悄悄凝起的笑容却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沈砚修对早朝的怨恨积压已久,自是没有耐心听的,而沈砚国心里有事,也没有放太多心思在上面,皇帝一看,就见这两人颇有些老神在在地想事情,眉心一皱,到底没说什么。
早朝下了,群臣散去,沈砚国叫住快速离开的沈砚修,问道:“四弟一会儿可有事情要做?”
沈砚修不管有事没事,自然点头,道:“自然是有的,要向皇兄学习,不能懒散了。”
沈砚国呐呐笑了,只称不是,这一番问只是想确定沈砚修不会去皇帝那里,知了结果便两相告辞了。
快
☆、第351章 上奏皇帝
沈砚国跟在诸位大臣后面走,远远看见沈砚修疾步走远,这速度恨不得用上轻功了,好像后头有什么东西在追一般。他嗤笑一声,转身往御书房方向去了。
凌炽不比苍黎强盛,皇帝却是好了不只一辈,至少在政务方面未曾懒惰。沈砚国不怕找不到人。
叫皇帝身边的太监通传了一声,略在门外等了片刻,就被传唤进去了。
公公把沈砚国往会客的椅子上领,沈砚国却装腔作势地直接在御书房中央跪下了,与皇帝桌案隔了两米距离,皇帝抬眸一看,微微皱了下眉,却也是稍纵即逝。
“砚国因何事如此?便是说了再跪也不迟。”
皇帝无喜无怒的声音响起,沈砚国莫名感到惴惴,但来都来了,万没有再离开的意思了,沈砚国垂着头道:“儿臣有事禀告父皇。”
皇帝双眼微眯,道:“说来听听。”
“儿臣近日得知四弟宫中新进了一位大夫,乃是四弟于民间找到的一位神医,专门在四弟身边伺候着……”
皇帝点头道:“此事朕知道,也是朕批准了的。”沈砚国继续说:“而此人是四弟带回来的,底细也只有四弟清楚,儿臣怕此人心怀不轨,特意注意了几分……”
说到这里沈砚国冷汗涔涔,只觉得头顶皇帝的视线**向他看过来,直将他看的心惊。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儿臣也知此事有些逾越,但二臣只是担心四弟,没有别的心思,却不料,就在前几日有了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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