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规矩,沈砚修知道分寸没再赖着,就坐着起来了。
两人都间接忽略了还在床上发愣的宋乔淑,这让宋乔淑不知道如何动作。
来之前教习嬷嬷自然跟她讲过规矩,但许是昨晚的事情一刺激,她就有点回不过神来,更多的是还没把自己定位在一个人妻上,以至于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沈砚修要起来梳洗了,宫人陆陆续续进来,和喜给为首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对方颔首,将手上的托盘举到宋乔淑面前,微微屈膝,就着弯膝的姿势也没起来,规矩做得十足,道:“奴婢伺候皇子妃梳洗。”
宋乔淑又是一愣,下意识看向沈砚修和和喜,见那边还是自己做自己的,对她不管不顾,心口微凉,收回眼神后,点头道:“好,好。”
两人各做各的谁也不打扰,沈砚修动作比宋乔淑快,但等到沈砚修收拾好后,也没等她,就往外走。
和喜看了宋乔淑一眼,自然垂首道:“殿下一会儿要去给圣上请安,还请皇子妃快些,莫耽误了时辰。”
语气里的责怪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宋乔淑应下,身边宫女的动作又快了许多,到底没让沈砚修等久了。
外面,沈砚修刚披上大氅,坐着喝了口茶清醒许多,就见宋乔淑被簇拥着出来了。
人是精心打扮过一番的,毕竟要见的人是皇上,不能失仪,但也该有新妇的样子,宫女都是知道分寸的,宋乔淑打扮得适当。
但是沈砚修没心情也没功夫欣赏她的姿色,看着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就起身往外走。
和喜站在沈砚修身后,似是漫不经意地喊了一声,“殿下。”
冲这一声沈砚修回头,对上和喜的目光,微微哂笑,也停了步子,站在原地,目光转向宋乔淑。
宋乔淑看出沈砚修这是在等她,不敢怠慢,就快步走上去,走的时候规矩也没忘,虽是急了些但姿态到底还是好的。
这让和喜稍微满意了些。
在屋里的时候宫女已经跟宋乔淑大致说过规矩,以后早晨起来和晚上睡前都需要由宋乔淑亲自伺候沈砚修,她也想起教习嬷嬷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知道今早她是无礼了,所以现在每走一步都记着规矩,生怕触了什么不好的。
沈砚修看人走到面前,硬挤出一个好脸色,随后道:“走吧。”
便带着宋乔淑走出去了。
和喜那一声提醒让沈砚修没再任性,他们刚刚成亲,就算没有感情也不可能闹得太僵,因为宋画祠被宋乔淑陷害的缘由沈砚修给不了宋乔淑好脸色,但在外人面前却不能如此,毕竟这是一场联姻,代表着两国立场,沈砚修也没有任性的资本。
所以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第398章 晨起
带着宋乔淑去给皇帝和皇后请安,皇上对宋乔淑的态度还算温和,毕竟还算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还代表着苍黎。
昨夜沈砚修的荒唐皇帝还是有所耳闻的,即便不知道沈砚修回宫之后又做了什么,单他不顾时间与别人喝醉到深夜的事情也够皇帝狠狠记他一笔了。
皇帝特意看了宋乔淑的表现,看她举止恭敬礼道周全,看着似乎并没有对昨夜的事情表现什么怨怼,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但皇帝哪里知道宋乔淑还在为昨夜自己做的事情而胆战心惊着,根本没有心思去想为何沈砚修半夜还不回来。更何况宋乔淑后来被暗卫打晕,根本不知道沈砚修什么时候回来的,更不知道沈砚修回来之后做了什么。反正她醒来之后衣服完好,看沈砚修并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松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免觉得有些失望。
失望什么?失望已经嫁给沈砚修的她,却并没有在大婚之夜跟沈砚修做些什么。
她不是在意两人之间的床事,而是宋乔淑下意识觉得沈砚修似乎对自己有些排外的不明不白的意味。她以后的日子必须要依靠沈砚修的,生怕这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抛下她不管了。
所以宋乔淑拿了一百万分精神来给皇帝请安敬茶,只求给皇帝皇后留下一个好印象。
至于沈砚修到底在不在意,到现在她却是分不出心思在意了。
沈砚修在外面对她戏做得还算是足,并没有将在寝宫里那样冰冷的态度拿到外面来。宋乔淑自然十分配合他。
皇帝不提昨晚的事情,但不代表皇后不会说。她看着宋乔淑低顺的眉眼,对这个有些唯唯诺诺的皇子妃并没有上多少心,但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今日不问,明日便能传出两人夫妻不和的谣言。
碍着宋乔淑身份特殊的缘由,且苍黎靖王还在凌炽没有离开,这样的谣言不能不管不顾,对沈砚修百害而无一利。
皇后仪态端庄,笑得慈祥,似是不经意问道:“听闻昨夜砚修在喜宴上延迟得太晚了,本宫好奇,研修是何时回去的?”
沈砚修愣了一下,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颤,茶叶徐徐在水面飘动。
他料到了会面对这样的问题,昨夜除去对宋画祠表露心意的事情,他也表现得太过分了,皇后知道不足为奇。
他默了片刻,道:“儿臣领罪。”
皇后笑了,笑意浅而淡薄,“你有何罪?”
“儿臣嗜酒,为此也曾犯下大错,先前父皇已经为此罚过儿臣,但儿臣不知悔改,昨夜因着喜宴便没能自觉,一时沉迷酒意便回去得晚了,冷落了乔淑,让她等我那么晚,儿臣知罪。”
沈砚修说到宋乔淑时还转眼看了一眼宋乔淑,他叫她“乔淑”,就是为了表达亲昵,宋乔淑也顺势脸颊微微红了些,垂下眉目,并不见什么埋怨。
两人因着昨夜都做了亏心事的原因,想着尽可能掩盖过去,所以配合得颇为默契。这一幕看在皇帝皇后两人眼里,都略感欣慰,没出什么大事就好。
皇后笑意深了些,看向沈砚修,道:“砚修向来玩性颇大,既然圣上已经批评过你了,你且记着,不能再犯。”
“儿臣明白。”
皇后又问宋乔淑,道:“皇子妃可曾埋怨砚修?”
宋乔淑自然否定,道:“不曾,伺候等待殿下是臣妾的本分,且殿下对臣妾很好,不曾埋怨。”
皇后颔首,淡淡道:“皇子妃明白事理,心胸宽阔,这便好,若死在砚修那里受了委屈,只管向本宫说明,本宫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娘娘折煞臣妾了,臣妾不委屈。”
皇后笑了笑,没应她,转而对沈砚修道:“你也不小了,如今已为人夫,心性自然要收收,好好对待皇子妃。”
沈砚修颔首,“谢母后,儿臣明白。”
皇后看向皇帝,见皇帝微微颔首,便道:“既然来了,便一块儿用膳吧,也别来回折腾了。”
两人自然应下。
这一茬揭过,宋乔淑才松口气,就发觉自己手心已经出了不少汗。
一顿早膳食之无味,但两人还要装着恩爱的样子,且还不能太过火了,宋乔淑不知道沈砚修是什么感觉,但她自己确实挺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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