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喜气急,难听的话说不出来,只能无言。
步涯却一阵迷茫,抬头看去,道:“并非如此,就我所知。琉璃杯确实有其寓意,但也绝对不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一定是有人夸大言辞……”
“慢着!”孟昭衍打断道:“你知道这个?”
赤廉不明所以,点头说:“我确实知道。”
“可是前面和喜说你已经完全失忆,就是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寻常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直到现在,孟昭衍还在怀疑此人。
孟昭衍说的不无道理,和喜也疑惑地看过去。
步涯皱了皱眉,神色迷茫,半天没有说话。
孟昭衍见状,已经准备再次动手了。
然而步涯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暂时止住了动作。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只是觉得熟悉,想想就想到了……”
几乎没有人能在孟昭衍年前说谎,是真是假他一眼便能看的出来,和喜这个人精也是如此,两人对视一眼,确定步涯真的没有说谎,大概是因为以前的记忆在作祟吧。
孟昭衍收回杀气,站立自如。步涯摇了摇头,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却终是没有捕捉到。
孟昭衍也不再追问下去,想了想,问道:“既然你知道此事,也就说明你从前很熟悉赤廉的事情,会不会,你就是赤廉人士?”
这个疑问也不是没有道理,方才孟昭衍与赤廉打斗之时,就感觉他的武功路数很奇怪,与自己之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既然不一样,那么赤廉就很有可能是赤廉的人。
步涯依旧摇头,想不起来,“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吧。”
孟昭衍眯了眯眼,道:“此事容后再议,现在,先是……”
“对,和喜公公,您想出救出宋大夫的法子了吗?”
和喜自然摇头,两人想了半天,依旧一无所获。
步涯瞬间急了,道:“那我们现在在这里站着是什么意思?难道还等着皇上开恩将宋大夫放了吗?皇上甚至说不准任何人探视,这不就是绝了我们的后路吗?”
孟昭衍面色冷淡,这些,他又何尝不知道。
步涯又道:“与其坐以待毙,何不如我直接去劫狱,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自认这天牢之中没人能拦得住我!”
“胡闹!你以为这是哪里?没人能拦得住你,可你抵抗得过千军万马吗?你若是去劫狱,劫成了还好说,若是劫不成,你自己搭进去了不说,宋太医便要罪加一等了!”
步涯显然没想到这些,这会儿气焰下去一些,但是依然固执己见,他道:“若是我劫成了又如何说?总比现在坐以待毙的好!”
孟昭衍皱眉,冷冷道:“你想要去送死,别拉着祠儿一块儿!”
和喜知道这话里的“祠儿”就指的是宋大夫。
步涯面色一抖,脸上涨红,“可你现在呢?能想到办法吗?既然想不到为何不试试呢?难道要让宋大夫一个人在湿冷阴森的天牢里一直呆着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想救宋大夫出来——”
话音未落,步涯的脖颈就被握在孟昭衍掌心,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大概步涯就没有力气说一个字了,步涯没能躲开,也躲不开。
只听孟昭衍面若冰霜,一字一句道:“我比这里所有人都想要她好,若是再听到这种话,我不管你是不是祠儿救回来的人,你都没法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好半天,室内几乎落针可闻,这次和喜没再阻拦,因为他也知道,步涯这次说的话确实是过分了。
直到看步涯真的承受不住了,孟昭衍才堪堪停手,他垂眸,盯着地面道:“还要劳烦公公打点一番,祠儿并非娇弱,但我也不想她受这样的苦。”
和喜自然明白,颔首应下。
这不是宋画祠第一次入狱,曾经孟昭衍因为疏忽,已经宋画祠对宋乔淑的毫不设防,让宋乔淑有机可乘,亲手将她送去了天牢。
那时候孟昭衍正在全力将宋画祠救出,同时也派人打点着,除了环境差些,没让宋画祠受一点儿苦。而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现在在凌炽,远超孟昭衍的势力范围,以至于孟昭衍根本没有能力改变现状。
他心里的痛。是所有人里面最深最重的。
步涯得到呼吸之后,大口喘着气,却还是一脸不服的样子。半晌过后,他冷冷看了一眼孟昭衍,不动声色地夺门而而出。
孟昭衍心感疲惫,招来暗卫叫人跟着步涯,他算是看出来步涯这人做事莽撞冲动,真的怕他做出什么事情再次让宋画祠陷入危险境地。
和喜面色凝重,也是半晌没有说话。
而在牢房之中呆了半日有余的宋画祠,却并没有外面人所想的那么狼狈。
确实,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关进天牢里了,好像苍黎的皇宫和凌炽的皇宫并没有什么不同,总之她没怎么注意过。
都是一样的阴暗潮冷,就算来这一百次,她也不可能喜欢这里。
但是宋画祠到底镇定许多,仔细回顾了一遍御书房里发生的事情,就能看明白很多东西。这件事不是沈砚国一个人就能做到的,背后必然有出谋划策的人,这个人宋画祠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宋乔淑了。
至于宋乔淑是如何跟沈砚国有了牵扯,这件事情暂且不去细想。
再者就是皇帝了。
那个看似公正的掌权人,其实一直以来将风向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的人就是他。他想事情是怎样的结果,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可以做到。
宋画祠知道,这次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必然有皇帝在其中推动。
可是她真的好奇,皇帝到底为什么要让自己沦落至此。
☆、第425章 劫狱
宋画祠当然不知道皇帝已经看出沈砚修对她的维护之心,才有此偏颇,所以这件事也只能注定成为一个秘密。
步涯一出寝宫就察觉到了身后有人跟着。他虽然武功不如孟昭衍,但是寻常暗卫想要瞒过他的视线跟踪,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步涯很急,也很生气,生气于那个自称是宋大夫相公的人在得知宋大夫身陷囹圄之后无动于衷,什么动作都没有,知道在一边干等着。
这根本就不是在乎宋大夫的表现。
所以生气之余,将气愤迁怒于别人也无可厚非。这样想着,步涯将跟踪他的暗卫引到无人处,用了些小伎俩,一对四,轻轻松松将人解决了。
解决完之后非但没能将他心里的气焰打消,反而更是助长了。
步涯有些为难,心里除了那个一说出来就孟昭衍被否决了的办法,根本装不下别的。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不管怎么说,总要拼一把的。
如果后来出了事情,只叫所有罪责都加在他身上就好。
想到这些,步涯便没再停留,直接离开了这里,去往天牢。
他走了一半才想起自己不知道天牢的位置,目光一瞟看到经过一个小太监,随即躲在石柱后面将人捂着嘴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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